另一邊,牧寒抱着季路來到了自己的臥室。

    在抱着季路走向臥室的短短一截路,聽着季路無助的哭聲,感受着季路顫抖的身軀,牧寒內心無比心疼,但他除了安慰別無他法,他甚至連安慰都只是那麼空洞的幾句話,因爲他根本不知道季路到底爲什麼哭泣,他現在只能猜想是異族對季路做了什麼。

    這種無力感讓他都無法細細體會季路柔軟的身體。牧寒此時甚至後悔自己讓異族死的太快,太輕鬆了,他甚至想讓異族復活,想好好折磨一下異族,這樣才能宣泄自己內心的憤怒和無法好好感受季路的鬱悶。

    咳咳,想什麼呢!!!

    來到臥室後,牧寒將季路輕輕的放在牀上,自己則蹲下身子想好好安慰一下季路。但是無奈季路一感受到被子的存在後,就立馬把自己全身都裹進被子裏,一動不動。牧寒聽見被子內不時傳來的細細的哭聲,看着微微晃動的被子,想讓季路探出頭來,不要在被子裏悶住了。不過牧寒剛想動手,突然想到了什麼,就立馬停下了動作,心情美好的去外面給季路倒水了。

    既然路路這麼主動想染上我的味道,呵呵,何樂而不爲呢!

    季路裹在被子裏不停的哭泣,支撐他已久的期盼在這一瞬間頃刻崩塌,在這一刻,季路又開始懷疑自己來到這裏的意義了。自己的家人早在那一場災難中消失了,但自己卻還活着,這是爲什麼呀。

    突然季路聽到了一聲聲輕柔的聲音。

    “路路,路路,起來喝水了,你這樣一直哭會脫水的,聽話,乖。”

    季路本來不想搭理,但是那聲音一直在耳邊響起,季路不耐煩的掀開被子吼道:“能不能別管我!”

    說完季路就看見了一張錯愕的天使面孔,季路回想起是這個人救了他,頓時有些尷尬,他磕磕絆絆的說道:“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你把水放着吧,我想一個人想一些事情。”

    牧寒看着季路已經紅腫的眼睛,內心的心疼無法抑制。他立刻把水放在牀頭櫃上,緊挨着季路坐了下來,隨後輕輕的抱住他,柔聲說道:“沒事,是我不對,不應該在你心煩的時候打擾你,不過你再這樣哭下去對你的身體很不好,算是給我一個面子,把水喝了,再哭,好嗎?”

    季路聽見牧寒安慰他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哪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呀,誰安慰人還叫人繼續哭的呀。”

    牧寒看見季路終於笑了,心裏狠狠地鬆了一口氣,他實在是無法忍受季路的哭泣聲了,太讓人心疼了。牧寒把水拿到季路嘴邊,接着說道:“終於肯笑了,來,把水喝了。”

    季路聽話的就着牧寒的手喝下了溫水,季路邊喝邊想起自己以前生病時媽媽也是這樣照顧自己的,想着想着,季路又忍不住落下來淚水。其實平時季路都不怎麼哭的,畢竟他從小就是一個皮實的搗蛋王,但是這次這種徹底失去自己親人的感受實在是太痛苦了。

    牧寒看着又哭起來的季路,連忙放下水杯,抱住季路說道:“怎麼了,怎麼又哭了。能和我講講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嗯?”

    或許是這個隱蔽的空間,或許是牧寒令人安心的感覺,又或許是季路自己哭的已經昏了頭,

    他居然對着這個只認識了短短几十分鐘的男人說出了自己來自地球、如何來到這裏、自己經歷了什麼等一系列事情。

    牧寒聽着季路用帶着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講述着自己的故事,內心的驚訝越來越大,雖然季路說的每件事都讓他感到震驚,但季路願意相信自己,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他這件事是最令他驚訝和狂喜的。

    季路緩緩說完後,感受着牧寒不斷安撫自己的手,或許是哭累了,他竟然在牧寒的懷裏睡了過去。

    牧寒將睡着的季路輕輕的放回牀上,給他蓋好被子。雖然牧寒很想一直抱着季路,但考慮到季路會不舒服,還是隻有不情願的將季路放回被窩中。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牧寒坐回到一旁的凳子上,緊緊的守着季路。過了很久,不,對於牧寒來說可能只過了短短的一瞬間,他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牧寒本不想搭理,但門外傳來的是雲淵的聲音,出於對地球人的尊重,牧寒還是不耐煩的打開了門。

    雲淵敲了很久的門,終於看見門開了。在開門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了野獸對於別人侵入自己的領地的威脅,在那一瞬間,雲淵甚至想趕快逃離這裏。但由於對自己的兄弟--季路實在太過擔心,於是雲淵仗着自己地球人的身份,鼓足勇氣對一臉不耐煩的牧寒說道:“季。。。季路怎麼樣了。”

    牧寒看着腿直打哆嗦的雲淵,只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狂暴的心情說道:“沒事。”

    雲淵感受到周身的壓力減輕了一些,連忙接着說道:“我想看看季路,我必須親眼確認季路怎麼樣了。”

    說完,雲淵突然感覺到自己周身的壓力頓增,比之前更甚。雲淵擡起頭,看見明顯已經狀態失常的牧寒,鼓起最後一點勇氣說道:“我是他最親近的人之一,我有權知道他最真實的情況。”

    雲淵一說完就感覺到牧寒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像是一隻野獸已經被完全激怒了。雲淵在

    那一瞬間想拼命逃跑,但是不行,他不敢動彈,因爲一動彈,那隻野獸就會撕碎他的脖子。

    牧寒依靠在門邊,危險的眯了眯眼睛,“最親近?你是他最親近的人?”說完,牧寒想伸手去抓住雲淵的脖子。在還沒能出手時,褚葉浩突然跳了出來,“牧寒,你冷靜點,小云他並沒有惡意。”

    “哦~沒有惡意,那爲什麼會說路路最親近的人是他。”

    褚葉浩頭疼的看着已經被完全激怒的牧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爲他明白雲淵的話是徹徹底底觸犯了牧寒的底線,要是換做是別人這樣說他的寶貝,他相信自己甚至會比牧寒更生氣,所以他也沒有什麼立場去阻止牧寒,但是也不能讓牧寒傷害自己的寶貝呀,所以褚葉浩只好說道:“牧寒,這次是小云不對,他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你冷靜點。”

    還好這時屋裏的季路突然哼了一聲,這才讓本來已經在發狂邊緣的牧寒冷靜下來。牧寒冷冷的看了褚葉浩一眼,隨後快速的關上房門。

    褚葉浩感受着周圍更低的氣壓,狠狠的舒了一口氣。沒辦法,誰叫他們不僅觸犯了牧寒的底線,還聽到了那個地球人剛剛□□的聲音呢,這些都是自己該受的。

    雲淵氣的狠狠的踢了褚葉浩一腳,卻也沒有什麼辦法,因爲他知道這次是自己做錯了。

    褚葉浩抱着還不想離開的雲淵快速跑離牧寒的房門口,一邊走着,一邊低聲安慰着。很快兩個人來到了不堪入目的飛船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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