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芸點點頭,這才說道:“那我問你,雲軒城那些凡家子弟,又如何前往那裏?”
“自是爲了加入碧雲軒。”馮老如實回答。
“自是這樣。”葉青芸分析道:“雲軒城強者如雲,說獨據禹州也不爲過。”
雖說禹州有十大勢力,可是敢稱爲仙宗的,唯有碧雲軒,所以碧雲軒選拔弟子苛刻,常在民間尋找弟子。
每尋一人,留下一物,日後必然來尋這些人。而這些凡人,靈根多是上乘。
而此道玄講道之際,便廣招弟子,所以這些凡家子弟現在雖是凡胎,但他們可是碧雲軒的未來!
聽葉青芸這麼一說,馮老也是若有所思,恩惠這些凡人要比結交一些強者更可靠。
凡人剛進入修仙界,是他們最脆弱的時候,如果此時受到一些恩惠,那他們永遠也難以忘卻。
這種恩情,是最純粹的,也是更刻骨的!
“可是……”馮老又道:“他一直用化名示人,留下的終究不過是虛名。即便記得他的化名,但誰又能知道當初那個人便是他呢?”
“馮老糊塗!”葉青芸搖頭笑道:“化名終究會被公開,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笑意更甚,繼而道:“那我來爲你說說,他所組建的‘孤麪人’爲何不懼生死。”
馮老豎起耳朵,想聽聽這裏面的門道。似乎眼前所見的,並不能去判定那個青年。
葉青芸揉了揉虎墩的大腦袋,似是回想起與葉鋒剛見面的時候,臉頰上也逐漸攀上一抹霞紅。
緩緩道:“他的世界很複雜,很多東西都在壓着他。戴上面具可以避免很多麻煩,他實力微弱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當人遮掩上面具那是什麼的世界?那是拋開一切,不會被外界所幹擾,沒有人知道你是誰,也沒有人能看清你是誰。
面具能遮掩人的一切,包括恐懼,所以那是孤獨的,也是最勇敢的。
葉青芸神色逐漸黯然,似是讀懂了葉鋒的內心,也感受到了他的艱難。
“所以那娃兒將那支隊伍命名爲‘孤麪人’,也便是這個意思吧。”馮老似乎也明白葉鋒的別有用心,
“千人一面,孤爲一人。便是這面具,將所有人的心思都鎖在了一起。這小娃娃,果真是智謀無雙。”
葉青芸欣慰一笑,“所以,建立東玄門不是最終目的,瞬間瓦解也無可厚非。待到那時,他以真面示人,追隨之人自然不在少數。他需要的,只有時間!”
馮老也讚許的點點頭,“的確是一個難得的領袖之才,雖是小乘境勢力,可卻收攬了一衆強者。如此說來,這娃兒的心思可真是深不可測。”
葉青芸點點頭,“他的心思,多是藏在心裏,很少人能讀懂他。”
“呵呵。”馮老喜笑顏開,
“但終究逃不過谷主慧眼,您比他還略勝一籌。”
葉青芸也是羞澀一笑,“馮老又來打趣我。”
只是過了沒有多久,便收攬了笑容,沉聲道:“谷主說他有家仇,就是不知道他這仇怨究竟是何人。”
葉青芸的臉色也是一變,臉色顯現從沒有過的擔心之色,“怕是與那碧雲軒有關。”
“禹州仙宗?”
葉青芸臉色清冷,
“世鱗有一位長兄,我曾經與他打過幾個照面,也是從他那裏得知世鱗一些恩怨的情況。”
“是那個你讓我去巡查的那個黑袍男子?”馮老問道。
“不錯。”葉青芸繼而問道:“馮老可查出了什麼?”
佝僂老人尷尬一笑,
“此人修爲便是谷主也道不能與其相及,我這把老骨頭還是適合幹些簡單的活。”
葉青芸不在意老者的趣話,沉聲道:“他與世鱗都非凡物,想來家族也是有些名頭,恩怨不過一二十載,可是卻消失的十分徹底,這等手段。”
在禹州也唯有仙宗可做的到了,我猜世鱗一定也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才精心佈置了這麼多。
“碧雲軒嗎?的確算是個不小的實力。”雖然仙宗在馮老這裏得到了肯定,但他這言語中並沒有懼怕之意。
馮老又道:“那谷主要不要去……,我是說,他前往碧雲軒的時候。”
“哎。”葉青芸輕聲一嘆,
“我如何能放心的下,待我處理完谷中之事,不管他如何說教我,我必然要去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像極了幽怨的小媳婦。看的馮老一直“呵呵”的笑。
葉青芸自是感知到老者的笑聲,故作微怒道:“馮老!我託付你的事,可曾辦妥了?”
“咳咳。”老者急忙假裝乾咳幾聲,
“辦妥了,自是辦妥了。我已將人蔘果交付風玄宗大長老一秋,這後輩是個值得信得過的人。只是,那血玉嘉實在是難以尋到。甚至一絲線索也沒有。”
葉青芸臉色緩了緩,
“既然如此,那就先將此事擱置。您也多休息一段時間。”
“是是。”馮老道:“如果沒有什麼吩咐,那我就先退下了。”
馮老離去後,葉青芸獨自坐在水榭中黯然惆悵,唯有這九哥和虎墩能給她一些安慰。
輕捋長髮,那是一條纏繞的白巾,葉青芸將佩巾拿在手中,輕聲一嘆,
“葉郎,不管你面對的是什麼勢力,我定然要傾盡全力來你周全!”
……
晨光熹微,喚醒昏暗的大地。獸林中的天氣變換莫測,原本整日的陰雨,到現在卻又是連續半月的豔陽高照。
好在修士們靠近河岸,且有蓮蘇丹化解水中毒瘴,所以倒也不必擔心水源的問題。
當天空中還只是一抹魚肚白,河岸邊就開始陸陸續續忙碌,河岸邊一些工匠開始向一些登船的修士收納費用。
這費用可是高昂的嚇人,便是一人就是一顆四品元晶,要知道登船的人就多達五六千之衆,這是一筆非常巨大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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