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我回到飛劍門時,飛劍門卻平靜如常,前去的十幾位師兄和師長全都安然無恙。所以我也就放下心來。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自石元礦脈回來的三月至半年期間,我的十幾位師兄弟竟然連續死亡。
他的症狀與那些凡家子弟一模一樣,經過門中靈醫檢測,石兄弟們都是在短時間內臟器快速衰竭而死。
直到半年後,我的師長也是離開了人世。師長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他,就沒有我!
孫鵬雙眼猩紅,充滿怨恨,握住酒壺的手也在不停顫抖着!
對面老嫗嘆了口氣,而後才緩聲道:“隱陀夫人,此毒即便是吸入細微的量,也可致命,這種毒藥潛伏五臟內,由人的氣息去衝擊使其發揮作用。”
凡人體質有別於修士,十日內必死,修士則是看修爲高低,所以這種毒藥隱祕度極高,發揮作用因人而異,從而毒殺他人性命而不被查知。
老嫗畢竟是柳家的人,對這種毒藥瞭解的十分詳細。
葉鋒一衆聽了,再去看柳家的時候,心中未免有些後怕,對於毒藥,他們知之甚少,如今聽了,足矣證明這些毒物的可怕。
“哄。”
孫鵬一把將手中酒壺扔在火堆中,大火因酒精而變得更加猛烈。
孫鵬猛然站起,怒目而視,“不錯!正是你柳家之毒,隱陀夫人!”
他繼續說道:“從下山的那一刻,我就察覺這些事情的古怪,一直到恩師的離世,再到後開我尋訪民間尋找當初上山挖石元的人,不出意外,他們全都死了!”
一千三百餘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孫鵬越說越憤恨,“飛劍門門主和其他三位宗主,也是明白此時背後必有隱情,只是他們的實力太弱,爲了不激怒上面的大勢力,只要當做沒發生過,就這麼不了了之。
只是恩師與我有再生之恩,我恨,我恨害死他和師兄的人,恨那些對凡家子弟出手的人。我毅然離開飛劍門,開始巡查此事。
直到後來才瞭解此毒爲‘隱陀夫人’,而研製出這種劇毒的,正是禹州十大勢力之一的柳家!”
他仇恨的看向憐婆,“我就想問問,你們柳家究竟是什麼鐵石心腸,竟然毒殺了無辜的千餘條人命!”
“住口!”柳家一位弟子叫道:“我柳家做事光明磊落,何時做出這般苟且之事?”
思竹也急忙解釋道:“‘隱陀夫人’的確是柳家研製出的毒藥,只不過此藥如今也並非柳家獨有。這位前輩如何斷定此事就是我柳家所爲?”
“哼!”孫鵬冷哼一聲。
他明白這些事不是這些小輩能得知,朝着憐婆諷刺道:“怎麼?柳家就這般無恥。做出這般狠毒之事,卻敢做不敢承認嗎?”
憐婆未語。
緩緩站起了身子,身子顫顫巍巍,顯得柔弱不堪,身旁弟子及思竹急忙上前攙扶。
“呵呵呵呵。”憐婆輕笑了幾聲。
沒人能從她的笑聲中讀出那是冷漠,還是無奈。
憐婆這麼說,已然是承認這事是她所爲!
“憐婆。”思竹不可思議的叫道。
在她的印象中,憐婆是極爲慈愛的老人,根本不是那種嗜血之人,如今聽聞憐婆親口承認自己一下殺了千餘人,這如何讓她心中能接受?
憐婆拍了拍思竹的柔臂,而後平靜的看向孫鵬,“冤有頭,債有主。”
百里坡之事是我一人所爲,與柳家無關,如果你要替恩師報仇,那尋一人罷,此事,與這些孩子沒有半點干係。
憐婆這麼快的承認,也是想以自己一命,換取柳家弟子的安全。
畢竟事已至此,若是激怒孫鵬,那結果可就不是她一條老命的事了。
“哈哈哈哈!”孫鵬狂笑幾聲,幾近咆哮道:“一千三百餘人的冤魂,你以爲以你一條性命就可以平去此事嗎?”
“你想怎樣?”憐婆冷道。
“我想怎樣?哼!我要讓你們柳家全部的性命,去祭奠那些死去的冤魂!”
此時的孫鵬已經不管不顧,畢竟仇恨已經在他心中深埋已久。
而就在此時,久久未言語的洛銘卻突然來了一句,“或許那一千三百餘人,都是該死之人……”
洛銘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一千多人中,有千人是凡家子弟。
修士殘害凡人乃是當朝大罪,又何況是殘忍毒害了千餘人?這可是震驚禹州的大事件。
可在他的言語中,這一千多人到成了該死之人,此話一出,洛銘一時間成了衆矢之的,各色眼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孫鵬更是憤怒職責,“你在胡說什麼!”
那些被毒殺的人中,除了他的十幾位石兄弟,還有再生之恩的師長,如何能聽得他人的污衊?
葉鋒坐在火堆邊,對於洛銘的神祕身份,他並不感覺好奇,但也知洛銘來歷絕對不會那麼簡單,所以對於洛銘說什麼,他都不會感到奇怪。
此時他就只是靜靜坐在甲板上,拿着火棍搗弄着燃燒的柴火,倒是那老嫗神色有些奇怪,好似這青年似是知曉幾十年前的那件事。
洛銘緩緩起身,面向孫鵬,正色道:“孫首領,你就那麼肯定你飛劍門不知背後勢力是誰?居然不知是和勢力指使,那又如何派遣弟子監督石元礦脈?”
“我,這……”孫鵬吞吞吐吐,一時答不出來。
但他這種態度已然告知他人,這些事,飛劍門和其他三宗門並不可能不知情。
洛銘繼續道:“普通之下莫非王土,石元自遠古開始逐漸減少,直到現在更是稀缺。在修仙界,石元更是可遇不可得。”
禹州大夏王朝明文規定,石元礦脈屬於國有,一來避免其他人肆意開採,二來制衡禹州幾大勢力的存在。
石元礦脈雖然是皇室所有,但一般提供給一些大勢力開採權,如你所說那樣,必然是哪方勢力獨佔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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