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戰神鋒芒 > 第1145章
    “到時候,小姑姑願不願意爲你出銀子出力的跟龐家交涉,還得靠你自己去努力爭取。”

    “但你放心,這事不論你願不願意、成與不成,我都替你守口如瓶。”

    聽了葉鋒這番誠心誠意的話,手小欠仍舊沉默不語。

    葉鋒看着面無表情的手小欠,繼續正色說道:“今天一天和明天的馭妖儀式,再到後天北靖營慶功宴結束,之後,我就會離開北靖營,以後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

    “所以,我的話你好好地考慮考慮,這三天裏隨時來找我。

    “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又出了什麼事兒,所以還是越快越好。”

    手小欠安靜地注視着葉鋒。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葉鋒臉上的幾道新傷,又注意到了葉鋒的衣領裏露出了一線染血的包紮白布。

    仍是一語不發。

    葉鋒也清楚,這個黑衣少年手小欠不是個尋常人物,根本就不可能這麼簡單地相信了自己。

    不過,葉鋒倒是認爲,手小欠會有很大概率判定自己其實就是秦芸蔓的人。

    他很可能會以爲這一回,自己就是代表着秦芸蔓的意思,來探他口風的。

    自己與他素不相識,他不會隨便相信自己,但秦大小姐的身份可是真金實料的,他絕對不會小看。

    葉鋒相信,這個黑衣少年手小欠絕對能夠明白,這是一個得以改變其命運的大好機會,絕對不容錯過。

    再說了,反正自己能盡力幫他的就只有這些。

    最終的決定,還是得由他自己去做。

    可是,葉鋒千想萬想,唯一沒有料到的是,手小欠看了自己良久之後,什麼也沒有說,卻沉默地伸手入懷。

    掏出了一塊牌子,放到了桌上,手手小欠放到桌子上的這塊牌子,是一塊乾穹學宮的驍衛符牌。

    這牌子,葉鋒認得。

    因爲武叔也有一塊,閒着沒事時,武叔就會拿出來仔細擦一擦,順帶回憶回憶在乾穹學宮中求學時的那些過往。

    不過,武叔的那塊牌子代表着乾穹學宮三院學子的上等身份,牌子上刻着的是下山彪的圖案。

    不論制工還是材質,都要比手小欠放在桌上的這一塊要好得太多。

    從手小欠的這塊符牌上刻的鵪鶉圖案看來。

    他應該是通過了乾門天下各屬國各大州內的四場海試,有資格參加乾京古城乾穹學宮兩年一屆大試的考生。

    一入學宮門,就是乾門人。

    手小欠的這塊驍衛符牌,雖然僅僅代表着乾穹學宮外院門生的身份......卻無疑也是乾門天下最爲榮耀的身份象徵。

    乾穹學宮向乾門天下廣招學子,向來有教無類。

    有能力通過各屬國各大州內四場海試的人奴,會被立刻脫去奴籍,恢復良民的身份。

    那麼,手小欠既然亮出了這塊牌子,就說明他早就已經是自由身了。

    ............

    說實話,葉鋒看着桌子上的這塊牌子,都眼熱得不行。

    要知道,葉漢帝國青州的四場海試,競爭者數以十萬計。

    每門科目都要經過層層的篩考,全州往往只取數人,是名副其實的萬里挑一,可不是隨便誰都能考過的。

    葉鋒也因此立刻就明白了手小欠的意思,不禁尷尬地揉了揉眉上的舊疤。

    雖然看起來,人家在龐家使者團裏的待遇好像很低。

    可人家的身份卻並不低,心氣也不低。

    鎮北軍北靖營,人家興許都根本沒放在眼裏。

    人家的目標是要考入乾穹學宮。

    自己以爲是好心拉人家一把,可卻全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人家根本就不需要。

    想到這裏,葉鋒不禁啼笑皆非地搖了搖頭。

    他拎起茶壺,給自己又滿了一碗茶,略有尷尬地獨個兒喝了下去。

    其實仔細再一想,也確實是自己想多了,一個能力如此特殊的少年,怎麼可能真的混得那麼慘?

    不過不論如何。

    這黑衣少年的處境並不像自己所以爲的那樣糟糕,是件好事。

    於是,葉鋒又微笑了起來,誠摯地說道:“抱歉,原來是我自以爲是了,請你見諒,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手小欠淡漠地看着葉鋒,未置可否,安靜地收回了牌子。

    葉鋒看着手小欠這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又看了看手小欠臉上那個猙獰的“罪”字。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黑衣少年有着太多祕密。

    葉鋒還是直覺覺得,即便有着乾門的驍衛符牌,這個手小欠也過得很是艱難,且不說一個自由的優秀少年,怎麼也不應該如此的冷漠寡言。

    沒有飯喫,受人辱罵,這更都是葉鋒親眼見到的。

    但是,現在黑衣少年手小欠已經很明確地表達了態度,自己也沒有任何權利去幹擾別人的決定和人生。

    這個話題就只能到此爲止。

    葉鋒看着手小欠臉上的那個“罪”字和桌上手小欠用來纏臉的黑布條。

    他忽然想起,書府那位不但醫術高超,還總會弄些藥藥材材丹丹爐爐的書老先生,或許也有辦法去除掉什麼疤痕什麼之類的。

    要是能把黑衣少年臉上的“罪”字去掉,這黑衣少年就不用總拿黑布纏着臉了不是?

    反正自己都想幫這少年了,就乾脆好人當到底,跟個娘們似的婆婆媽媽到底算了。

    葉鋒便又認真地說道:“我認識一位老先生,他的藥房裏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藥材,也許能有辦法幫你把臉上的那個刺字去掉。”

    “不必了,我不在意。”手小欠終於開了口,平靜地說道,“之所以矇住臉,只是爲了應付孫鱈的要求。”

    葉鋒看着手小欠。

    雖然好意再次被拒絕,這一次他卻會心地笑了。

    善意終究是溫暖的。

    不論如何,這個孤僻的少年不但沒嫌自己太過多管閒事,竟然還開口跟自己說了一句勉強算是有真正意義的話,算是意外的收穫。

    而且,葉鋒還沒有想到的是:

    在面對自己臉上這個具有侮辱意味的“罪字”,也便是面對自己曾爲人奴的卑賤過往時。

    這位黑衣少年竟是如此的豁達與坦蕩。

    葉鋒微笑着,注視着手小欠臉上那個鮮紅的“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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