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戰神鋒芒 > 第1178章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啊啾!”

    安止嫣的神色古怪了起來,疑惑地說道:“你昨晚受涼得風寒了?”

    葉鋒胡亂擦着眼淚鼻涕,說道:“就我這三九天都敢露天兒睡覺的體格,絕不可能。”

    他忽然隱約覺出了什麼問題,指向了麒麟雙盾的方向,說道:“是那花香,我一聞這花的香味兒,鼻子就癢癢,阿嚏!

    “對,絕對就是那香味兒的問題,那香味兒不是有毒吧!阿嚏!

    “不行,我得進房去。

    “小姑姑,你趕快把門關上,阿啾!快,咱們在房裏看不是也成麼,當心一會兒你也中毒了!”

    葉鋒話沒說完,就狼狽地掩着口鼻,站起身,匆匆往房裏而去。

    “哎?哪有什麼毒啊?你這個沒用的!”

    安止嫣滿臉無語和鄙棄,卻只能也跟了進去。

    龐家馭妖師小隊奉命所守的陣樞。

    這個時候,這座陣樞術盾也被厚重的花瓣覆蓋,無法看到外界。

    馭妖師馮老在術盾正中正襟危坐,四海商會的精銳將士們毫無懼色地護在術盾內四周。

    龐家管事孫鱈眼睜睜地看着圓形石壇上長出了一棵擎天大樹,又不停地花開花落,直至落花阻隔了外界的所有視線。

    他雖然是個風術術者,卻從未見過這種景象,最初也很驚懼。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

    南位陣樞並沒有傳來任何異樣的動靜,四海商會的將士們也個個鎮定。

    森宮混沌獸的木屬法力雖然浩蕩,卻無比溫和,全然沒有半點殺機與惡意。

    很明顯,此時馭妖儀式正在平穩地按照原計劃推進。

    繼續消耗森宮混沌獸的法力,直至耗耗盡爲止。

    而這頭森宮混沌獸不知道正在發着什麼美夢,居然半點兒也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倒是自娛自樂地挺開心,有夠配合。

    這頭禁獸是傻的吧?

    孫鱈鎮定下來,看着術盾外花瓣飛舞的世界,估摸着術盾外的能見度恐怕只有數丈。

    突然,他的眼中一閃而過一道寒光,作出了一個鋌而走險的決定。

    天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比起其他陣樞中的馭妖師,馮老境界低下,法力微弱,根本不可能引起那頭森宮混沌獸的注意。

    自己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大好的機會竟然會來得這樣早。

    果然是天意。

    孫鱈皺着眉頭,打破了術盾中的安靜,開口說道:“這些花是怎麼回事?擋得馮老什麼都看不到了,還怎麼協助秋大人施放馭妖之術了?這絕對不行。”

    他向年輕人趙由使了個眼色,大義凜然地說道:“趙由,你和我一起出去,探探這花雨的虛實,想辦法將這些礙事的花瓣除去。”

    年輕人趙由立刻意會,向孫鱈一拱手,堂堂應道:“遵管事之命!”

    孫鱈又馬上橫眉冷目,轉而向手小欠說道:“手小欠,你也跟我們一起去。”

    黑衣少年手小欠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一語未發。

    他很清楚,孫鱈臨時起的是什麼意。

    這兩個人的醉翁之意根本不在酒,目的就是要製造機會,把自己單獨帶出陣樞術盾。

    孫鱈是龐家使者團的管事,所下的命令又如此正當。

    手小欠身份低下,即便明知有詐,也沒有理由拒絕。

    可讓孫鱈怎麼也沒料到的是,手小欠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卻淡漠地說道:“恕難從命。”

    孫鱈立刻兇惡地瞪起了眼睛。

    自德水城至巨石城,長達一個多月的路程。

    這個賤奴從沒有一次膽敢如此違逆自己。

    就算你這個賤奴已經發現大爺容不得你這條狗命了,又能如何?

    難道你以爲,只要躲在這座術盾裏,有四海商會的人在,我就動不得你了!

    孫鱈冷笑了一聲,一把便拎起了手小欠的領襟,殺機森然地說道:“賤奴,森宮混沌獸的馭妖儀式是你敢貽誤的?你要是敢在這個時候給我沒事找事,我現在就替老爺家法了你!”

    手小欠神情冷漠地直視着孫鱈的眼睛,平靜無波地說道:“管事恐怕是記性不佳,我的通行牌子剛剛纔被管事收去,走不出這座術盾。”

    聽了手小欠的這句話,孫鱈頓時一噎。

    他之前藉口收走手小欠的通行牌子,原本是想等馭妖儀式結束時,把手小欠困在術盾裏尋機會將其手刃。

    又哪能想得到,外面突然下起了一場花瓣大雨,提前製造出了一個如此上佳的動手機會。

    孫鱈惡狠狠地盯視着手小欠的雙眼,越發覺得手小欠那平靜無波的目光讓自己恨得牙根直癢癢。

    這個賤奴,真的是死到臨頭了。

    孫鱈惱怒地揚手一甩手小欠的衣服,使得手小欠踉蹌着退後了兩步。

    “好好好,”他再伸手入懷,掏出了手小欠的那塊牌子,遞給了手小欠,冷笑說道,“給你。”

    手小欠面無表情地伸出手來接,可手指還未觸到這塊通行牌子。

    孫鱈便譏笑着一鬆手,使這塊通行牌子掉到了地上。

    “啪嗒嗒。”

    牌子在青石地面上彈跳了幾下,正巧在孫鱈同夥趙由的腳前停了下來。

    手小欠沉默着擡步走去,彎身去撿。

    年輕人趙由陰笑着看着手小欠,就像看着一頭待宰的豬羊,一擡腳,用腳尖把這塊牌子遠遠踢到了一旁。

    孫鱈也獰笑了一聲。

    這一次,牌子停在了一名四海商會士官的腳前。

    手小欠一語不發,直起身,轉身再次走向牌子,彎腰去揀。

    那名四海商會士官神情冰冷,先於手小欠一步,拾起了那塊通行牌子。

    他用手一擦通行牌子上的灰塵,用不善的目光警告了孫鱈趙由一眼,將牌子遞給了手小欠,向孫鱈冰冷說道:“足下應該明白,你們要是出了術盾,不論出現什麼後果,我四海商會都概不負責。

    “如果你等膽敢無故生事攪擾馭妖儀式,也休怪我等手下無情。”

    孫鱈連忙訕笑拱手道:“軍爺息怒,我們幾個就是出去打探打探情況,馬上就回來,絕對不會耽誤馭妖儀式。”

    四海商會士官最後冷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再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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