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戰神鋒芒 > 第1189章
    安止嫣神情緊張地說道:“森宮之術,它被內層麟盾吸取了近月的術力,又在那場花雨上耗費了那麼多的術力,竟然仍能施放森宮之術。這頭森宮混沌獸實在是太強了。”

    葉鋒也注視着“蜃海”的影像。

    他看到,自最中心獸籠處,仍有代表着森宮混沌獸術力的綠色不斷向外流涌。

    向南位宮北秋月珊那座陣樞術盾方向奔涌去的翠綠之色,最爲濃厚……甚至濃厚得幾近墨綠。

    森宮混沌獸顯然非常清楚,南位陣樞術盾中的宮北和秋月珊對它的威脅最大。

    因此,森宮混沌獸便將其當作了攻擊的主要目標。

    可是,森宮之術到底是什麼?

    只是一座森林嗎?

    那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但是,葉鋒僅僅能從“蜃海”影像的顏色上面,獲知術力的流向與強弱,並看不到那座被植物塞滿的內層麟盾中真實地發生着什麼。

    根本無法得知,內層麟盾中的馭妖師與將士們,究竟正在面對着怎樣猛烈的攻擊。

    孫鱈冒着漫天花雨,終於又跑回了與趙由分手的地方。

    可是,他卻既沒有看到趙由,也沒有看到手小欠。

    只有漫目的淺紫色花瓣,還有空氣中殘餘的一線術力氣息。

    他們兩個哪去了?

    這時,孫鱈忽然發現,左前方的地面上有些不對。

    花雨如瀑,此時他腳下的積花已經快要沒了膝。

    在這一馬平川的麒麟雙盾中,所有的積花本來應該都是一般厚度。

    然而,孫鱈卻發現左前方的地面上,有一片積花凸起了一個長條。

    就好像,積花之下掩埋了一具屍體。

    孫鱈的腳步停了下來。

    那會是誰的屍體?

    趙由的,還是手小欠的?

    孫鱈滿心警戒,擡起腳步,向着那處凸出來的積花走去。

    然而,他只走出了兩步,就彷彿踩到了什麼令人恐懼而噁心的東西一樣,臉色一變。

    孫鱈緩緩擡起腳來,用腳將腳下的積花撥開,發現腳下的大塊石板已經成了黑色的泥土。

    而他的腳,正踩着一道混着鮮血的泥土所劃出的邊界線條。

    這道邊界線條,帶着一股以死咒施出土縛之術的術力之息,血腥惡臭。

    孫鱈的脊背突然一陣冰寒。

    施出死咒的人,不可能活下來。

    那麼就是說,趙由已經死了。

    趙由竟然被手小欠殺了。

    孫鱈的臉色一白。

    那個手小欠竟然真的是夜梟。

    那麼,他現在在哪裏。

    想到這裏,孫鱈又強行冷靜了下來。

    趙由死了,並且施出了死咒的土縛之術。

    這就意味着,手小欠不論生死,都被困在這處土縛之術中。

    這座麒麟雙盾空如曠野,就算滿天飛花,在這巴掌大的範圍之內,手小欠根本就無處藏身。

    孫鱈緩緩退後兩步,退出了土縛之術的範圍。

    他凝運識海,雙手如同拂袖一般,猛然向身前一揮。

    一股狂風便平地而起,將地面上的積花全數刮至了外圍。

    那個凸起的物體便清清楚楚地露了出來。

    果然是趙由已然徹底石化的身體。

    孫鱈看着這個剛剛還與自己閒聊的男人,現在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堆沒有任何生氣的石頭,目光漸漸陰沉。

    他猛然擡起頭來,望向土縛之術術陣另一端。

    那裏不知在何時,也出現了一個凸起的花堆。

    孫鱈一運識海,再揮出一道狂風,將那處積花盡數刮飛。

    那裏便露出了一個微微垂首,雙肘搭膝,盤坐在地的黑色身影。

    這個黑衣少年被趙由困在了死咒之術之中。

    但這仍不能改變這個連個散修者都不是的黑衣少年,竟然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便輕鬆殺死了土術術者趙由的事實。?

    孫鱈看着那個黑色身影,一字一句地吐道:“夜梟。”

    手小欠用手指輕輕一拂肩頭幾瓣殘留的花瓣,面無表情地擡起頭來。

    然後,他的嘴脣幽魅般開合了幾次,彷彿緩慢無聲地說道:

    孫鱈,你無處可逃。

    孫鱈面色冰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兩隻掌心中便現出了兩道疾速飛旋的風刃。

    孫鱈猛一揚手,這兩道風刃便斬碎了飛花,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疾速飛旋着向手小欠兇猛切去。

    然而,那兩道風刃一觸及手小欠的身體,手小欠的身體竟然便涌蕩了起來,化爲了一灘清水,摔落在地。

    於是,這兩道風刃根本什麼也沒有切到,就“嗖嗖”兩聲向遠處飛去,不見了蹤影。

    孫鱈狠狠一怔,脫口驚道:“水鏡之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能是個術者。”

    空氣中仍舊沒有回答,就彷彿剛剛那個人影,是孫鱈的幻覺一般。

    一片寂靜,只有飛花不停地簌簌飄落。

    孫鱈滿臉都是無法置信,看着面前死咒土縛之術的詭譎惡臭咒圖。

    一片空蕩,只有趙由已已然石化的屍身孤孤伶伶地躺在那裏。

    孫鱈看着趙由的屍身,心頭漸漸升起了恐慌。

    手小欠呢。

    他明明連個散修者都不是,怎麼會施出了水鏡之術。

    不,手小欠如果中了以死咒施出的土縛之術,就絕對不可能離開這裏半步。

    可他現在在哪了。

    他究竟是怎麼殺死趙由的。

    孫鱈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是恐慌。

    他忽然想到,如果是手小欠隱藏了水術術者的身份,現在除了以水鏡之術藏身在這土縛之術所覆蓋着的某一處外,再沒有其他可能。

    於是,孫鱈便狂吼一聲,使出了所有術力,在身周施出了數道瘋狂旋轉的風刃。

    這數道鋒利的風刃,在整座土縛之術的咒圖範圍內狂亂地橫掃起來。

    “呼呼呼呼。”

    “嘩啦啦啦。”

    風嘯如鬼,沙飛如鐵。

    土縛之術法陣之內的泥土、花瓣,盡數被這數道風刃攪起切碎。

    碎泥殘花被狂風騰起,離地足有兩丈之高,如同一股巨大暴虐的黑色龍捲風。

    不要說手小欠,就算是一隻兔子,也不可能在這樣狂暴的風刃中留得全屍。

    之前奔逃的過程中,已經耗費了孫鱈的大量術力。

    這一場瘋了般的風刃,又幾乎耗盡了孫鱈殘餘的術力。

    他只覺得識海幾近枯竭,頭痛欲炸,終於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撲通”一聲跪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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