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巨石之時,兩者相距不過一里。只聽天銘血驚訝的說出一句:“九天落隕?你們!”
而後便被巨石狠狠的砸下天空,跌落地上。
隨着巨石落地,整個天池王朝被砸出一個方圓千里的深坑。七個大湖隨之匯聚一起,流入深坑之中。
這時,那些強者才緩緩來到巨石周圍:“跟我們鬥?小子你還太楞了點!真以爲我們結陣就只會弄出鐵鏈?”
聽到強者們的話,葉鋒這才明白,先前他們所結的法陣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法陣乃是這所謂的九天落隕。
只是這法陣需要時間,因此他們便用了一個幌子誘惑天銘血,以引誘天銘血上鉤,最後再趁其不備給上一擊,將天銘血徹底擊殺。
想到這裏,葉鋒在心底不斷咒罵着這羣老狐狸,然而他實力終究太過卑微,莫說爲天銘血報仇,就連走出天銘血所設結界都無法做到。
可葉鋒沒有作爲,並不意味着這羣強者們會放過他。
而今天銘血已死,整個天池王朝內只剩下葉鋒一個局外人,他們又怎會輕易將其放過?
在對天銘血嘲諷一番後,強者們注意到了葉鋒:“小子,看了這麼久,你此生也該無憾了。見你是個小輩,我們不爲難你,是自己動手,還是等我們動手你自己選,不過我們可沒什麼耐心,可別讓我們等太久。”
說完,就欲動手。
葉鋒怎甘心死在這羣強者手中,奈何他實在太過弱小,根本沒有反抗的權利。
思索片刻,與其死在他們手中,倒不如自刎而死,也好留下最後尊嚴。
只見他從戒指中拿出長劍,就欲劃過脖子,卻聽得不遠處一聲炸裂聲傳來。
尋聲看去,原本壓住天銘血的巨石已被炸得粉碎。
化身鳳凰的天銘血再度翱翔於天際,此時他正以狩獵着的視角注視着衆強者:“說吧!你們是自己動手,還是讓我動手?”
這本是衆強者戲弄葉鋒的話語,如今卻被天銘血從口中說出,說來也算是一種諷刺。
不過這羣強者可沒有葉鋒的氣節,哪怕知道敗局已定,卻也仍不肯認輸:“勝負未分需要囂張!”
“看來你們想選擇後者。”天銘血卻是一臉的淡然:“天鳳隕星!”
只見他調動全身靈氣將周身燒得通紅,朝衆人筆直衝撞而來。
諸強者頓覺不妙,急忙想要逃離。
奈何天銘血何其迅速,縱使他們拿出符紙卻也來不及注入靈氣。
於是隨着一陣火光之後,整個天池王朝化作荒蕪。
待火光散去,天銘血已恢復了人身。此時的他看起來極爲虛弱,手臂和胸口都流淌着鮮血,背上更是有一道兩寸寬一尺長的口子。
鮮血源源不斷的順着他的軀幹留到地上,將地面染得通紅,看着天銘血狼狽的樣子,葉鋒極爲不好受。
這是他第一次見天銘血身受重傷,自見到天銘血以來,他從未見天銘血受傷,哪怕是一個擦傷也沒有。
只見他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葉鋒卻只得將視線挪至天空。是的,他不敢再看天銘血,他再害怕,害怕一個不小心眼淚就流出來了。
可他的人生早已註定不能流下眼淚,無他,只因昔年敢死營的那句:“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
他不是一個懦夫,他想成爲一個強者,而眼淚正是懦夫的象徵,因此他不能流淚,也不願流淚。
可縱使他再怎麼強忍着,待天銘血走進將結界解除後他還是哇的哭出了聲來,他到底只是一個孩子啊!
看着哭泣不止的葉鋒,天銘血本能的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淚水,緩緩的說到:“很抱歉孩子,我不能再保護你了,日後的路程只有靠你自己走完。”
“不!我不要!團長你不會死的!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的戒指裏還有草藥,我給你敷上,給你敷上一定會好的!”
儘管葉鋒知道天銘血如今的傷勢已是無法逆轉的情形,但他始終不願接受,不願接受這位強者的離去。
哪怕毫無希望,可葉鋒仍舊希望能夠將其治好。
可天銘血卻擺擺手:“沒用的,九天落隕的傷不是你能治好的。”
“不!我不相信!”
“孩子,我知道你很難受。但你不必爲我難過,因爲我已完成獵神交給我的所有任務,是時候該去見他了。
至於你還有很長的人生,我已經通知南靈學院的大長老了,待會兒他就會過來帶你離開。”
“不!我不要去什麼南靈學院,我只要團長好好活着!”
此時天銘血因失血過多,嘴脣已變得煞白,可他卻仍是強擠出一絲微笑。
用最後的力氣安慰到:“傻孩子,再耀眼的太陽也有落山的時候,你必須習慣,習慣日出日落,就像你必須習慣在黑夜中獨自行走。大膽的走下去吧!你看,縱使黑夜降臨天邊亦有孤星閃爍……”
話末,天銘血手腳一軟,頓時失去了生氣。
……
待月星痕敢來,孤星已哭昏在天銘血身邊,見狀,月星痕輕嘆一口氣:“哎!可憐的孩子。”
說着,將葉鋒摟入懷裏,報上了仙鶴。隨後又看向了身體已經冰冷的天銘血:“老朋友,你終是走到了這一步。安心去吧!我會讓這孩子活下去。”
言罷,就欲騎上仙鶴。可腳擡至一半又猶豫了起來。
幾番思索下,月星痕終是將那冰涼的屍首也放上了仙鶴,而後朝天靈國飛去。
須臾,仙鶴落地,月星痕已來到昔日天銘血爲其養傷的山洞。
此時葉鋒已經醒,見到月星痕卻未開口說任何一句話,只是呆呆的看着天銘血的屍首,想來天銘血的死對他打擊太過巨大。
月星痕倒不奢望他能夠在短時間內接受這事實,畢竟他只是個孩子,因此見這孩子醒來,他也並未說什麼,只是遞去一些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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