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鐵國君本欲爭取一番,卻見唐大人目光兇狠,當下嚇退些許膽量:“沒!沒有疑慮。”
“如此便好,對了這些舞妓身材不錯,今夜送我房間。”
“是!是!”目送着唐大人離開,寒鐵國君頗爲無奈的看向身旁大臣:“傳我聖旨,命曹將軍抽調新兵萬人,分十隊交由衆天才調遣。”
出了大殿,寒鐵國君爲衆弟子發分好兵符,又喚來十名將領分至每組以做副將。
這些副將說是輔佐衆弟子,實則是因寒鐵國君不放心弟子們的作戰能力。
在他看來這幫弟子不過十四、五歲,儘管他們天賦異稟、實力強盛,可終究沒喫幾年飯。
以他們的能力,或許尋常打打架,對付兇獸還遊刃有餘。可行軍打仗一事,以他們的閱歷卻無法做到。
畢竟戰場可不是打鬧,靠的是指揮,而非個人能力。對於軍隊而言,再強大的士兵也比不上一位善於指揮分將領。
而那指揮能力是需要常年累月的作戰,在那劍與火的洗禮下才能磨練的。
這等能力,這些弟子顯然並不具備。
當然,除了葉鋒。
軍營出身的他雖不會什麼兵法,卻也知如何操練士兵,如何排兵佈陣。因此真上了戰場,也未必不能取勝。
不過有一個副官到底是好事,他們畢竟是外鄉人。就算路上聽到些許寒鐵國的情報,也不過是管中窺豹。
真要了解事情,還得從本地人口中得知。
而寒鐵國君派給他們的副將,正是情報的來源。
葉鋒的副將名叫樂山,約三十來歲,實力在裂石境左右,身材瘦弱,目光深沉,和那軍人的氣質格格不入,反倒像個文人。
通過交談,葉鋒方纔得知,他原是那欽天監的小官吏。隨着叛亂四起,國家危亡,他方纔棄筆從戎做了個百夫長。
算着時日,已過去兩年。這兩年間,他跟隨軍隊四處平叛,雖未能立功,卻也對行軍作戰有了一定經驗。
當然,對葉鋒這位從小待在軍營的人而言,他的經驗倒是顯得有些雞肋了。
不過葉鋒真正需要的也不是他的作戰能力,而是他對交戰雙方的瞭解。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葉鋒知道想要擊潰敵軍,就必須瞭解他們的一切,並制定對應的戰略。
這樂山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欽天監出身的他,對於情報的描述格外詳細。
僅是從大殿走到集市這段時間,葉鋒便已知道了此次叛亂的幾個頭目的基本信息。
正欲追問下去,卻見路旁幾個士兵正對一位老人拳腳相向。
那老人約有七十來歲,體內帶有氣旋,身上卻無絲毫靈氣,想來是個不曾修煉的平民。
葉鋒見其衣衫襤褸,皮膚黝黑帶有裂紋,手掌佈滿老繭,當即猜到他是位農民。
只是不知因何原故,竟引得衆士兵對這位老農拳腳相加。
見此情形,葉鋒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只見其快速衝了上去,迅速將士兵退開。
“你們在做什麼?”
被人推開,士兵自然不爽。見動手之人是位小輩,本欲動手還擊。
對於樂山他們是認識的,畢竟是欽天監的人,在他們眼中多少也算個大官。
然而就是這樣的大官,竟跟在葉鋒身後一言不發。葉鋒是何身份,在他們心中已然有數。
當即,對葉鋒恭敬起來:“大人!”
“他犯了什麼錯?爲何打他?”
“大人,他沿街乞討。”
“僅是沿街乞討?”
“僅是沿街……”士兵有些猶豫。
“即是如此,你們爲何打他?”
“因爲……”士兵支吾半天,卻也說不出個什麼。
好在樂山開口幫他們解了圍:“大人,是這樣的,根據我國律法規定……”
待樂山說罷,葉鋒終於明白其中緣由。
原來這寒鐵國對外一直以國力強盛,國民富足的形象展現在南疆諸國眼中。
而想要維持這個形象,就必須做出太平盛世的樣子。至於沿街乞討之人,自然就成了太平盛世的污點。
因此爲了維護國家的尊嚴,寒鐵國明法規定凡王城、郡城內均不得出現乞丐。
只是讓葉鋒不明白的,若真是太平盛世,又何須這般粉飾。
但那畢竟是寒鐵國的事,他身爲外人自然無權過問。
但眼前的老人是不得不管的。
只見其蹲下身子扶起了老人,隨後對士兵說到:“向他道歉!”
“啊?”士兵有些錯愕。
“我說向他道歉!”
士兵仍是錯愕無比,因爲他們本是依法行事並未做錯什麼。但礙於葉鋒的身份和實力,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向老人道了歉。
如此,葉鋒方纔放他們離開。
待士兵走後,葉鋒從戒指中拿出一枚金幣交給老人:“給,買些喫的吧!”
然而老人看見金幣卻連連後退:“不!大人,這東西我不能要,它會要了我的命!”
葉鋒正疑惑,樂山連忙來到葉鋒身邊小聲說到:“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如此葉鋒方纔明白,原來這老人是怕身上帶着金幣被他人覬覦。畢竟一枚金幣對於底層百姓而言,可是大半輩子的積蓄。
但葉鋒身上確實沒帶銅、銀二幣,當下只好從戒指中拿出些許肉乾交給老人。
“老人家,我身上實在沒有閒錢,這些肉乾你先拿着喫吧!”
“謝謝大人!”接過肉乾,老人狼吞虎嚥的喫起來。
那喫像,比葉鋒第一次喫烤雞還要難看。
不到片刻,那臉盆大的肉乾便被老人盡數喫下,然而他還意猶未盡的看着葉鋒,看樣子應是沒有喫飽。
於是葉鋒又從戒指拿出一塊肉乾遞給老人,和先前一般他又在極短的時間將其吞下,而後用那尷尬的眼神看向葉鋒。
葉鋒見狀,便又拿了一塊肉乾遞給他。
又是一塊肉乾下肚,老人眼中滿是羞愧之意:“讓大人見笑了,今日不知怎的,我這肚子總覺得空曠,好像怎麼喫都喫不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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