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打斷這笛聲，只是想再一次完整的回憶過去，回憶那段難以割捨的記憶。
笛聲悠悠，人影憐薄，此時的歐陽神女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那個小世界。
只是事有盡頭，樂有所終。
即便在美好的音律，它總有結束的時刻。在一曲笛聲過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歐陽神女窈窕的身子有些輕顫，秀眼微閉而又緩緩睜開，顫抖的紅脣輕輕開啓，聲音有些苦澀。
“這是......《松雪夜月》，是他爲我所作。”
眼睛微閉，一滴淚珠劃過臉頰。
“尹書哥哥……”
她終於是忍不住內心的悲痛，此時的她只想伸出手來，去牽着那個還有餘溫的大手。
“叮咚！”
淚水打在水面上，清脆入耳。這聲音打在歐陽神女的耳朵，像是一支箭矢狠狠插在了她的心上，她從沒有感覺自己是那麼的脆弱。
《松雪夜月》的旋律依舊迴盪在她的腦海，嘴中呢喃道：“松雪夜月，松雪夜月……松雪夜月？”
歐陽神女忽然清醒了幾分，《松雪夜月》是尹書所爲她而作，可這男子爲何知曉這首曲子？
猛然回頭，臉上恢復以往的清冷。
“你究竟是何人？與尹書是什麼關係？”
葉鋒輕擡右手，手中的竹笛隨風消逝。緩緩道：“哦？莫非你真不清楚尹書師兄去往了何處？”
“師兄？”歐陽神女輕皺眉頭，思想良久，而又看向了眼前的石凡。
她知曉這個化名爲石凡的男子，名爲葉鋒，至於爲什麼會知曉一個小宗派弟子的名稱，這還得是因爲安止嫣。
歐陽神女知曉安止嫣與他曾爲同一宗門弟子，不禁驚道：“你是說尹書哥哥去了風玄宗？”
她剛吐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卻發現男子笑意深長的打量着自己，臉上不禁一紅，很長時間她都沒有過這種小女孩姿態了，唯有心中的那個人，讓她落入了凡塵。
“師兄跟我說了你們之間的故事，也是因爲那件事，他身負重傷被風玄宗一秋長老所救，所以他就拜入了風玄宗門下，這一待，就是到現在。
聽對方提起兩家的恩怨，歐陽神女不由得心中劇痛，那是一種活生生撕裂心臟的感覺。
苦澀道：“雖是凡塵往事，但這是我欠他的，我願用我的一生爲此償還。”
歐陽神女非常清楚尹書的資質，其根骨不在她自己之下：如果當初不是因爲自己，尹書哥哥或許已經成爲百里川那般風雲人物。
他的心性還是那般淡薄，雖求修行得道，但並不奢求所處之地，即便他根骨絕佳，但因風玄宗對其有恩，他必會願用自己的一生去守護那裏。
這就是尹書哥哥，品行清雅，恩怨分明。
歐陽神女這般想着，嘴角也是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意。
葉鋒聽其話語觀其舉止，知道對方依舊不忘往日恩情，不禁道：“大師兄現在雖然一心在修行上，但是我可以感覺到，他很孤獨。”
“漫長的修行旅途中，他需要一個人陪伴。你，還還願意陪在他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