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道:“他的世界很複雜,很多東西都在壓着他。戴上面具可以避免很多麻煩,他實力微弱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當人遮掩上面具那是什麼的世界?那是拋開一切,不會被外界所幹擾,沒有人知道你是誰,也沒有人能看清你是誰。
面具能遮掩人的一切,包括恐懼,所以那是孤獨的,也是最勇敢的。
葉青芸神色逐漸黯然,似是讀懂了葉鋒的內心,也感受到了他的艱難。
“所以那娃兒將那支隊伍命名爲‘孤麪人’,也便是這個意思吧。”馮老似乎也明白葉鋒的別有用心,
“千人一面,孤爲一人。便是這面具,將所有人的心思都鎖在了一起。這小娃娃,果真是智謀無雙。”
葉青芸欣慰一笑,“所以,建立東玄門不是最終目的,瞬間瓦解也無可厚非。待到那時,他以真面示人,追隨之人自然不在少數。他需要的,只有時間!”
馮老也讚許的點點頭,“的確是一個難得的領袖之才,雖是小乘境勢力,可卻收攬了一衆強者。如此說來,這娃兒的心思可真是深不可測。”
葉青芸點點頭,“他的心思,多是藏在心裏,很少人能讀懂他。”
“呵呵。”馮老喜笑顏開,
“但終究逃不過谷主慧眼,您比他還略勝一籌。”
葉青芸也是羞澀一笑,“馮老又來打趣我。”
“呵呵呵呵。”佝僂老人開懷一笑,笑的小鬍子都在打顫。
只是過了沒有多久,便收攬了笑容,沉聲道:“谷主說他有家仇,就是不知道他這仇怨究竟是何人。”
葉青芸的臉色也是一變,臉色顯現從沒有過的擔心之色,“怕是與那碧雲軒有關。”
“禹州仙宗?”
葉青芸臉色清冷,
“世鱗有一位長兄,我曾經與他打過幾個照面,也是從他那裏得知世鱗一些恩怨的情況。”
“是那個你讓我去巡查的那個黑袍男子?”馮老問道。
“不錯。”葉青芸繼而問道:“馮老可查出了什麼?”
“此人修爲便是谷主也道不能與其相及,我這把老骨頭還是適合幹些簡單的活。”
葉青芸不在意老者的趣話,沉聲道:“他與世鱗都非凡物,想來家族也是有些名頭,恩怨不過一二十載,可是卻消失的十分徹底,這等手段。”
在禹州也唯有仙宗可做的到了,我猜世鱗一定也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才精心佈置了這麼多。
“碧雲軒嗎?的確算是個不小的實力。”雖然仙宗在馮老這裏得到了肯定,但他這言語中並沒有懼怕之意。
馮老又道:“那谷主要不要去……,我是說,他前往碧雲軒的時候。”
“哎。”葉青芸輕聲一嘆,
“我如何能放心的下,待我處理完谷中之事,不管他如何說教我,我必然要去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像極了幽怨的小媳婦。看的馮老一直“呵呵”的笑。
葉青芸自是感知到老者的笑聲,故作微怒道:“馮老!我託付你的事,可曾辦妥了?”
“咳咳。”老者急忙假裝乾咳幾聲,
“辦妥了,自是辦妥了。我已將人蔘果交付風玄宗大長老一秋,這後輩是個值得信得過的人。只是,那血玉嘉實在是難以尋到。甚至一絲線索也沒有。”
葉青芸臉色緩了緩,
“既然如此,那就先將此事擱置。您也多休息一段時間。”
“是是。”馮老道:“如果沒有什麼吩咐,那我就先退下了。”
馮老離去後,葉青芸獨自坐在水榭中黯然惆悵,唯有這九哥和虎墩能給她一些安慰。
輕捋長髮,那是一條纏繞的白巾,葉青芸將佩巾拿在手中,輕聲一嘆,
“葉郎,不管你面對的是什麼勢力,我定然要傾盡全力來你周全!”
……
晨光熹微,喚醒昏暗的大地。獸林中的天氣變換莫測,原本整日的陰雨,到現在卻又是連續半月的豔陽高照。
好在修士們靠近河岸,且有蓮蘇丹化解水中毒瘴,所以倒也不必擔心水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