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葉鋒便問道:“我聽說四海商會請你們那位馭妖師協助明天森宮混沌獸的馭妖儀式,那馭妖儀式時,你去不去?”
手小欠用黑布纏面的動作頓了頓,繼而淡漠地說道:“我會去。”
葉鋒笑着說道:“那正好,我也會跟小姑姑一起去,到時候如果有機會,我再去找你。”
手小欠沉默着沒有回答,雙手再次穩定地動作了起來,把臉用黑布纏好,只露出了一雙冰漠的眼睛。
最後在腦後將布條繫緊,然後,手小欠才平靜而冷漠地說道:“有緣再會吧。”
不知道爲什麼。
葉鋒忽然發現,自己在手小欠的目光中……竟然看到了一道一現而逝的深沉殺機。
安止嫣下樓來膳堂找葉鋒的時候,膳堂裏被凍壞的桌椅已經都被收拾清理完畢,空無一人的膳堂裏。
手小欠早就離開了。
葉鋒又困又倦,伏在角落的一張桌子上,閉着雙眼,呼吸綿長,已經沉沉地睡着了很久。
安止嫣站在桌前,看着葉鋒的睡相,好笑地勾了勾嘴角,她用指節敲了敲桌面,說道:“哎,醒醒,別在這睡了,我給你找個舒服點的地方睡。”
葉鋒毫無知覺地打着鼾,一動沒動。
安止嫣想了想,從袖子裏摸出了一張一百兩面額的銀票,她用銀票颳了刮葉鋒的鼻子,說道:“什麼?這一百兩銀子你不要了?那好吧。”
她話音還沒落。
葉鋒已經倏忽伸出了右手,牢牢地捏住了飄蕩在自己鼻尖上的這張銀票。
他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迷迷糊糊地坐起了身,用另一隻手一揩嘴角的口水,強睜開了火辣的眼睛,總算是醒了過來。
然後,他眯着眼睛瞥着安止嫣,一邊老神在在地把銀票收進了懷裏,一邊含糊但無比正經地說道:“欠人賭債折損陰德。
安止嫣輕笑了一聲,鄙夷地說道:“姑奶奶還能欠你這小鬼兒的這麼點銀子了?
“起來吧,今天你就好好歇歇,我給你找個地方睡去,明天一早再來接你。”
葉鋒眨巴了眨巴乾澀的雙眼,撓了撓腦袋,站起身來,向着安止嫣拱手說道:“這整整折騰了一天一宿,我真是累得不行了,謝小姑姑體諒。”
安止嫣又輕笑了一聲,轉身向膳堂大門走去,忽然停了腳步,說道:“你傷得不算輕,稍晚點我着人給你送些差不多的藥去,別明天爬不起來,賴我不帶你去馭妖儀式。”
葉鋒再一拱手,笑眯眯地說道:“多謝小姑姑替草民着想的這麼周到。”
嘿嘿,二百五十銀子外加上一塊能賣一千兩銀子的妖石,就這麼到手了。
看來這要是再跟這位財神爺小姑姑混上個一兩天,別說自己跟武叔了,就是石子兒村全村光棍的老婆本都能給賺到手。
安止嫣讓人就在西庭樓上開了間客房,安排葉鋒休息,然後便離開了西庭。
葉鋒沒有先回房,而是出了西庭,把留在院子裏的墨門扛上了樓。
上樓時,正巧有侍從送來了他託安止嫣要來的粗布和麻繩。
葉鋒進了房,盤膝坐在地上,把粗布撕成布條,又把墨門漆黑的劍身層層纏了起來,再用麻繩重新編了個用以揹負的劍套。
接着,他又更換了右手上綁纏的破爛布條,將掌心中的梭形圖案仔細纏蓋住。
熟練完成這一切之後,他把墨門靠在了客房的牆角里,才舒了口氣,脫了外衣踹了靴子,一頭扎進了柔軟的大牀,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葉鋒睡得是又香又沉,一個夢都沒做,一直睡到了傍晚才醒。
侍從又送來了飯食,沏了茶水。
幾在同時,安止嫣派來送藥的侍衛也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