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徒弟狠瞪了二徒弟一眼,又遠遠瞥了葉鋒一眼,說道:“蠢才!這你都看不出來。
“那位主兒根本沒學過法陣謄修也沒修過法陣,將軍派他來修什麼陣樞修陣樞?
“你沒瞧着那位主兒在將軍面前跟大小姐走得多近?關係肯定不一般。
“我告訴你,將軍今兒就是讓那位主兒過來領功的,他的身份可了不得,你小心着點伺候!”
二徒弟恍然大悟。m.biqmgè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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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一陣忙碌,很快一切就緒。
就在這時,遙遠的東位陣樞方向,一道綺麗的煙火驟然高高騰起。
隨之,整座內層麟盾的明度突然一暗,接着便徹底消失。
衆人神情一肅。
那是秦將軍的信號。
內層麟盾已經被關閉。
各陣樞的修復已經緊張地開始。
古獸陣樞雙翅上的光柱熄滅了,陣樞下,一幕熱火朝天的景象。
陳書佐和他的大徒弟分別執筆於古獸陣樞的兩側,身旁各有兩名騎兵半跪在地,手捧着盛墨的木盒侍候。
二徒弟則聽着陳書佐的急促號令,不停給兩人遞換着不同種類規格的器具,奔來跑去,忙得是不可開交。
葉鋒根本不知道陳老書佐師徒三人心裏演了一場什麼烏龍戲,便站在一旁,看着陳老書佐他們修補陣樞。
他注意到,大徒弟修補的這幅赤血法陣,正是安達夫山寫在紙上,要自己謄修的那一幅。
這幅赤血法陣之所以難以修補,主要在於法陣中蘊含着強大的法力。
那道法力非常排斥修補法陣的墨水,使得筆尖很難落到陣圖上。
法陣謄修的要求又極其嚴苛,就連線條的粗細都不能有分毫差錯,一旦寫錯,便無法修改。
而且,大徒弟只是個普通人,並非術者,肉軀與精神都難以承受那道法力的強大威壓,極爲痛苦。
眼看着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時限馬上便要到了。
大徒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補全了破損的大部分。
然而最後一筆的難度最大,就是怎麼也寫不上去。
他瞪着血紅的眼睛,雖未放棄手中那支不聽話的毛筆,其實早就已經力竭,心裏都升起了頹喪和絕望。
葉鋒看到這裏,覺得修補法陣其實沒什麼難的,尤其在自己看來,這大徒弟的手法還實在是太笨。
就是不知道換了自己,是否能夠承受得住那道法陣法力的強大威壓?
他便站起身來,決定不再袖手旁觀,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些忙。
然而便在這時,陳老書佐突然從古獸陣樞的另一側衝了過來,也顧不得體面,氣喘吁吁地呼喊着大徒弟的名字。
“勝山怎麼樣了,你修得怎麼樣了!”
大徒弟扭過頭來,幾乎哽咽說道:“師父,徒弟沒用,徒弟……”
陳老書佐撲上前來,一把握住了大徒弟手中的毛筆,定睛看了一眼面前的那幅法陣。
赫然發現,大徒弟修得只差最後一筆。
陳老書佐的老臉上升起了一陣狂喜與欣慰,連連說道:“做得好,做得好,勝山你做得好!”
陳老書佐奪過毛筆,顫巍巍地將毛筆的筆尖向法陣方向伸去。
毛筆一落入了陳老書佐的手中,筆尖便開始不住地顫動起來,似乎極爲不穩。
然而,偏偏就是這不穩的筆尖,居然一改之前在大徒弟手中的胡亂飛舞,而是直向着陣圖方向靠近而去。
當筆尖顫動着距法陣僅有一毫的距離時,筆尖突然穩定了下來。
陳老書佐沉聲一喝,筆尖驟然有力向前,便正正好好地填補上了最後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