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鋒哭笑不得地看了臺河一眼,正好也撞上了臺河好笑的視線。
兩人便也打馬向安止嫣追去。
三騎快馬,馳騁在空曠平坦的內層麟盾之中。
葉鋒向東北方遙遙望去,看到秦將軍早已將最後一座東北位陣樞也修復完畢。
八座陣樞,八道熾盛的光柱,直衝向天,穩穩地撐住了天穹般的內層麟盾。
葉鋒又扭過頭,看了看北位、西北位與西位三座陣樞。
那三座陣樞,光柱的術力無比充沛渾厚。
可都是由自己親手修復的。
葉鋒的心間立刻涌入了一道自豪與成就感。
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半吊子的陣師天賦”可真是了不得。
看來以後就是再不濟,自己去當一個謄修法陣的書佐,也足以給武叔養老了。
現在這座內層麟盾遠比原來強盛數倍,已然固若金湯,想來絕對足以承受森宮混沌獸的馭妖儀式了。
話說那頭森宮混沌獸長得是真挺漂亮的,要是不能馭服,殺了確實可惜。
只是回去以後,自己和小書黛說這頭森宮混沌獸長得又好看又可愛,那小丫頭非得天天纏着我,非讓我也給她抓回去一個不可。
嘶……這麼一想,好像有點頭疼啊?
罷了罷了,回去的事情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接下來即將開啓的這場盛大的馭妖儀式,纔是真正讓人期待的精彩大戲。
……
葉鋒三人直接出了內層麟盾,又出了外層麒盾,穿過雕石拱橋,回到了麒麟樓前。
葉鋒下了馬,拎起了留在樓前的墨門,揹負在了身後。
他剛一轉身,便發現身後多了幾個人,正在沉默地看着自己。
原來是陳老書佐和他的兩個徒弟,他們也回來了。
只見到這位陳老書佐瘸了一條腿,拄着柺杖被徒弟扶着,還能勉強走路。
葉鋒便一笑,向陳老書佐恭敬地一拱手,說道:“老爺子,剛纔在內層麟盾裏多有冒犯,還望您老……”
然而,葉鋒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
陳老書佐神情平靜,已經蹣跚着躬下身,向着他深深一禮。
葉鋒哪能經受得起這位老人家的大禮,連忙側身一讓,上前一步扶住了陳老書佐的手臂,笑着說道:“老爺子,您這是幹什麼?”
誰料到,陳老書佐卻突然情緒失控,哽咽說道:“老朽自以爲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在閣下面前班門弄斧,險些釀下大錯!待向閣下告錯之後,自會去向將軍領罪!”
看着這位抹着眼淚的老人家,葉鋒簡直啼笑皆非,說道:“陳老書佐,實話實說,初時的那幅法陣,即便是我去修,也不可能撐得住那場突然的攻擊。
“至於後來陣樞再次受損的時候,也是我臨時才改變的修法。”
陳老書佐顫顫巍巍地擡起頭來,可憐巴巴地問道:“真的?”
葉鋒好笑地說道:“真的。”
陳老書佐這纔好受了點,擡起頭來,直視着葉鋒,激動澎湃地說道:“閣下天賦超凡且有神鳥相護,真乃大器之才,老朽能親身眼見閣下風采,實是有幸!”
他的兩個徒弟也陪着笑臉,跟着附和道:“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陳老書佐師徒三人突如其來的這套馬屁,是拍得葉鋒哭笑不得。
安止嫣站在麒麟樓樓門前,看着葉鋒揹負着碩大的墨門走了過來,叉腰說道:“我要帶你上樓,你揹着你的石劍過來幹什麼?難道還有人能偷了你的?”
葉鋒認真說道:“那可不行,森宮混沌獸的馭妖儀式那麼兇險,我必須得把墨門帶在身邊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