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珊難掩心裏的柔軟,越發地喜歡這頭森宮混沌獸。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頭禁獸,居然如此的感性柔情,鎮定沉穩。
顯而易見,一頭性情溫馴的禁獸,必然會大大提高馭妖儀式的成功機率。
自己真的是太幸運了。
等與它訂下主獸契約之後,自己一定不論去哪兒,都將它帶在身邊,絕對不會讓它感到一點委屈和孤獨。
現在,這頭森宮混沌獸已經爲這場繁花大雨消耗掉了大量的法力。
照這樣下去,自己一直在等待着的出手馭服它的機會,馬上就會來到了!
然而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站在秋月珊不遠處的宮北,望着術盾外飄揚的花雨,卻不善地眯了眯雙眼。
他雙手負後,右手五指不經意的緩慢握起,卻握了個空。
四海商會里,幾乎沒有人親眼見到過他的真命兵刃。
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命兵刃雷公嘯鐗不見了。
在與青衫男人的那場追擊中,宮北毀了真命兵刃雷公嘯鐗,傷得很重。
不過即便如此,對他而言,在馭妖儀式中保護住秋月珊的周全,還是非常輕鬆。
宮北面無情緒,看着術盾外一片片大大的花瓣飛舞着,紛紛揚揚。
這頭森宮混沌獸,是他和柯子平親手抓住的。
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這頭森宮混沌獸是有多麼的聰慧狡猾。
即便施放出瞭如此巨量的法力,它所存餘的法力仍然非常的危險。
這場馭妖儀式,絕對不可掉以輕心。
麒麟樓頂樓天台上。
安止嫣注視着內層麟盾中壯觀唯美的景象,根本難以挪開目光。
雖然花雨全數被阻隔了在內層麟盾裏,但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卻遙遠地隨風飄蕩了過來。
安止嫣不禁輕聲喃道:“這就是森宮混沌獸的木術?實在是太美了。”
“阿啾!”
葉鋒卻鼻子一癢,在一旁極煞風景地打了一個大噴嚏。
安止嫣的思緒被打斷,頓時不悅地瞥了葉鋒一眼。
誰料到。
“啊啾!阿嚏!”
葉鋒捂着嘴,揉着鼻子,彎着腰,繼續連連打着噴嚏,居然完全停不下來,狼狽得連眼淚都流了下來。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啊啾!”
安止嫣的神色古怪了起來,疑惑地說道:“你昨晚受涼得風寒了?”
葉鋒胡亂擦着眼淚鼻涕,說道:“就我這三九天都敢露天兒睡覺的體格,絕不可能。”
他忽然隱約覺出了什麼問題,指向了麒麟雙盾的方向,說道:“是那花香,我一聞這花的香味兒,鼻子就癢癢,阿嚏!
“對,絕對就是那香味兒的問題,那香味兒不是有毒吧!阿嚏!
“不行,我得進房去。
“小姑姑,你趕快把門關上,阿啾!快,咱們在房裏看不是也成麼,當心一會兒你也中毒了!”
葉鋒話沒說完,就狼狽地掩着口鼻,站起身,匆匆往房裏而去。
“哎?哪有什麼毒啊?你這個沒用的!”
安止嫣滿臉無語和鄙棄,卻只能也跟了進去。
龐家馭妖師小隊奉命所守的陣樞。
這個時候,這座陣樞術盾也被厚重的花瓣覆蓋,無法看到外界。
馭妖師馮老在術盾正中正襟危坐,四海商會的精銳將士們毫無懼色地護在術盾內四周。
龐家管事孫鱈眼睜睜地看着圓形石壇上長出了一棵擎天大樹,又不停地花開花落,直至落花阻隔了外界的所有視線。
他雖然是個風術術者,卻從未見過這種景象,最初也很驚懼。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
南位陣樞並沒有傳來任何異樣的動靜,四海商會的將士們也個個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