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刃薄小鋒利,所及之處,藤蔓盡數斷碎。
但是,這些藤蔓生長的速度,卻幾乎與風刃的速度一樣快。
風刃剛剛將藤蔓切成一片斷茬,斷茬便立刻又長出了藤蔓。
孫鱈不肯甘心。
他滿眼血紅,不停地施放出風刃。
這些風刃便如同鐮刀一般,瘋狂的切割着飛速生長的藤蔓。
可是,那些藤蔓就彷彿有着無盡的生命,生長速度很快便追趕上了風刃的切割速度。
到最後,藤蔓生長的速度快到……
孫鱈根本連藤蔓的斷茬都看不到,藤蔓就已經飛速地長了出來。
如果不是仍然有無數截斷藤如雪一般落下,孫鱈甚至以爲,自己的風刃是在那些如同觸鬚一般的藤蔓間,變着魔術似的穿越飛舞。
不……不……
孫鱈心裏顫抖着。
他正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一雙極爲堅硬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的雙腳。
他被嚇得打了個機靈,飛速低頭一看,發現不知何時,竟然有藤蔓爬上了自己的雙腿。
孫鱈“嗷”地發出了一聲慘叫。
他迅速在雙手上胡亂聚起了兩道風刃,瘋狂地切斷了腳邊這些藤蔓。
然後一轉身,便又向術盾方向奔逃回去。
可是,在術盾之上,卻盤亙纏繞着比那些藤蔓更爲粗大可怕的巨根。
“啊啊啊啊。”
孫鱈抱着腦袋,大聲嚎叫着,突然想起了趙由。
趙由是土術術者,最爲擅長防禦。
對!
既然自己既回不去術盾,也逃不出內層麟盾,就去找趙由。
那個傢伙貪圖夜梟被仇家懸賞賞的大筆賞銀,絕對不會放過手小欠。
那麼他跟那個手小欠,到底會是誰勝誰敗。
不論如何,自己只有回去找他,兩個人尋個角落,躲在石盾下面,拼盡全力,或許能在這場可怕的森宮之術中活下來。
孫鱈想到這裏,心中又升起了一線希望,瘋狂地向着趙由與手小欠所在的方向跑了回去。
手小欠心中便有預感。
已經晚了,他們已經逃不回術盾裏了。
此處雖然距離術盾不遠,但僅僅是這短短的距離,便很可能是生與死的距離。
但是,預感只是預感。
只要沒有得到證實,他就絕對不會放棄逃回術盾的希望。
於是,手小欠誘使趙由向自己發出最後一擊,藉機成功得手之後,沒有半點流連,也馬上轉身向術盾方向奔去。
他身姿如電,在大雪般飄舞的落花之幕中,就好似一抹梟鳥的黑影。
同時在心裏迅速地盤算着,如果回不去術盾,自己就必須要面對恐怖的森宮之術。
自己錦袋中那幾張價值千兩白銀的符篆,要怎麼用,才能助得自己逃過一劫?
可是,手小欠還沒來得及開始仔細盤算,身體便不由自主地猛然向下一沉。ъiqugetv
地面上,彷彿出現了一道極爲巨大的吸引力,竟然把他吸得癱倒了下去。
手小欠目色一凜。
他爬起身來,再次向前奔去。
地面上那道吸力便再次涌了出來。
他再次被這一道強大的吸力吸得跪倒在地。
手小欠沉默了片刻。
然後,他再次爬起身來,第三次擡步向前邁去。
……
再次被那道吸力無情地吸了回去。
手小欠第三次爬起了身。
這一次,他沒有向前邁步,而是向後退了一步。
地面上沒有出現任何吸力,他成功地退後了。
手小欠仔細地觀察着地面,似乎終於明白了些什麼,目光漸漸冷寒如冰。
他擡起了面無表情的臉,掃了一眼身後不遠處,趙由那已被花瓣覆蓋,完全沒有了任何氣息的屍體。
他再次低頭,注意到自己腳下的積花深處,一閃而過了一道腥紅血光。
手小欠沒有料到,趙由竟然還會這種禁忌之術。
以死咒施出的土縛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