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哭泣不止的葉鋒,天銘血本能的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淚水,緩緩的說到:“很抱歉孩子,我不能再保護你了,日後的路程只有靠你自己走完。”
“不!我不要!團長你不會死的!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的戒指裏還有草藥,我給你敷上,給你敷上一定會好的!”
儘管葉鋒知道天銘血如今的傷勢已是無法逆轉的情形,但他始終不願接受,不願接受這位強者的離去。
哪怕毫無希望,可葉鋒仍舊希望能夠將其治好。
可天銘血卻擺擺手:“沒用的,九天落隕的傷不是你能治好的。”
“不!我不相信!”
“孩子,我知道你很難受。但你不必爲我難過,因爲我已完成獵神交給我的所有任務,是時候該去見他了。
至於你還有很長的人生,我已經通知南靈學院的大長老了,待會兒他就會過來帶你離開。”
“不!我不要去什麼南靈學院,我只要團長好好活着!”
此時天銘血因失血過多,嘴脣已變得煞白,可他卻仍是強擠出一絲微笑。
用最後的力氣安慰到:“傻孩子,再耀眼的太陽也有落山的時候,你必須習慣,習慣日出日落,就像你必須習慣在黑夜中獨自行走。大膽的走下去吧!你看,縱使黑夜降臨天邊亦有孤星閃爍……”
話末,天銘血手腳一軟,頓時失去了生氣。
……
待月星痕敢來,孤星已哭昏在天銘血身邊,見狀,月星痕輕嘆一口氣:“哎!可憐的孩子。”
說着,將葉鋒摟入懷裏,報上了仙鶴。隨後又看向了身體已經冰冷的天銘血:“老朋友,你終是走到了這一步。安心去吧!我會讓這孩子活下去。”
言罷,就欲騎上仙鶴。可腳擡至一半又猶豫了起來。
幾番思索下,月星痕終是將那冰涼的屍首也放上了仙鶴,而後朝天靈國飛去。
須臾,仙鶴落地,月星痕已來到昔日天銘血爲其養傷的山洞。
此時葉鋒已經醒,見到月星痕卻未開口說任何一句話,只是呆呆的看着天銘血的屍首,想來天銘血的死對他打擊太過巨大。
隨後,便動手在山洞外挖出一坑洞,待坑洞深度達到之後,他又從戒指中取出一些武器用火焰戰技將其融化,並最終制成一口能放得進天銘血的棺材。
做完這些,他才緩緩將天銘血的屍首放入棺槨,隨後將其埋入土中。
“別了,老朋友。”看着已經填好的土堆,月星痕覺得差了些什麼,便又將天銘血那把巨劍插在土堆一旁以做墓碑。
而後,只見他從戒指中拿出一個小葫蘆,將其打開,頓時酒香蔓延開來吸引了葉鋒的注意。
葉鋒雖從未喝過酒,但是他知道文人墨客都喜歡用這玩意解愁,因此在看見月星痕拿出酒壺時,他也想喝上一口,但他終是沒有開口。
默默的看着月星痕提起酒壺猛喝一口,便見他的眼淚悄悄從臉頰劃過:“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沒能學會喝酒。也罷,全都便宜你了!”
說着,月星痕將酒壺中所剩美酒盡數倒在天銘血的墳頭。
待鞠了幾躬之後,月星痕將葉鋒抱上了仙鶴,正巧此時拂曉已過,天陽露出天邊,曬出一番紅霞。
“還是這的日出好看!我時常在想,日出之所以美麗是因爲他熬過了最漫長的黑夜,我知道,這可能是你一生中最黑暗的時刻,但我希望你能走出黑暗,成爲你們團長期望的那個太陽!”
月星痕說完,看向葉鋒。他期待着葉鋒有所感觸,葉鋒仍舊一言不發。
無奈月星痕嘆了一口氣,騎上仙鶴,飛上雲霄。
怎料此時葉鋒卻開口了,只見他目光堅定的看着腳下逐漸遠去的天靈國:“放心吧,團長!我一定不負所望成爲新一輪天陽。”
南靈學院坐落在南疆中心的斷魂山之上,距離天靈國共有兩千里路程,若以葉鋒的速度,想要趕到山腳至少得有一個月。
但因其乘坐仙鶴,只用不到一日便來到了斷魂山。
這是一座高入雲端的仙山,山上佈滿平日難以見到的珍貴草藥,林間千奇百怪的兇獸穿梭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