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前的展臺,一個主持人模樣的男子走了上來,宣佈拍賣會開始。
原本還四處走動的武者,紛紛停止了攀談,慢慢向展臺的位置靠攏。
接着,幾名禮儀小姐拿着一疊用來喊價的號碼牌,發給了在場的衆人。
經過簡單的介紹,便有幾名禮儀小姐端着蓋了紅布的盤子,依次走上了展臺。
“本次拍賣會的第一件拍品,乃是出土自南宋的瓷器,龍泉窖粉青釉蟠龍瓶,距今八百多年的歷史,是不可多得的一件盛世古玩,起拍價兩百萬”
在主持人的示意下,禮儀小姐將紅布揭下來,一個青色的陶瓷瓶展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瓶口位置,一條栩栩如生的蟠龍盤旋着,在燈光照射下,活靈活現,彷彿真的一般。
臺下立刻就有人舉起號碼牌,開始報價。
只不過,對於這件古董,大多數人選擇了無動於衷,沒有出手的意思。
畢竟他們都是武者,對這類古玩感興趣的只有場中很少的一部分人。
不過最終這件蟠龍瓶,還是拍出了六百三十萬,爲一名鶴髮童顏老者所得。
第二件拍品很快就被端了上來。
“第二件拍品,想必各位同仁就比較感興趣了,是一柄武器,名曰銀龍,由當代的鑄造大師歷時十年,嘔心瀝血所鍛造的一柄寶劍,此劍削鐵如泥,吹毛斷髮。遠不是那些流水線上的殘次品可比的。”
隨着主持人的話音落下,禮儀小姐掀開了蓋在寶劍上的紅布。
一把閃耀着寒光的銀色長劍,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
臺下立刻就有人發出了驚呼的聲音。
“好劍啊”
“是啊,色澤明亮,劍身凌厲,只是遠遠一看,就有一種鋒利無比的感覺。”
“這把劍單單散發出的氣勢,就給人一種寒意,更不用想它砍到東西上,是什麼樣子,屬實是不可多得的兵器”
隨着臺下的衆人議論紛紛,主持人也適時的開口:“這把銀龍,起拍價一百萬”
“我出一百五十萬”
“我出一百八十萬”
“我出兩百二十萬”
“一千萬,我出一千萬”
“”
不同於蟠龍瓶,對於銀龍寶劍,在場的武者們都表現得十分熱衷,許多人都紛紛擡起了手中的號碼牌,喊出價格。
相比於古玩,在座的都是修武之人,自然更喜歡兵器,此刻見這把武器的品質確實不錯,就忍不住的出手。
最終,這把銀龍以三千萬的天價,被場中的一名神色冷冽的青年拍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裏,在主持人的引導下,又陸陸續續有幾樣物品被拍賣了出去。
有字畫,有丹藥,還有功法之類古籍。
其中,以中間出現的一本煉體的後天功法最爲貴重,幾乎所有人都參與了激烈的競拍,最終更是被拍出了五千多萬的價格。
在經過了幾次的拍賣後,禮儀小姐端着一副特製的紅盤走上了展臺。
從其上覆蓋的紅布隆起的程度來看,似乎並不是一件很大的物品。
左雨晴在聽到主持人的話,立刻就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而現場的所有武者,也都在這時,帶着一臉怪異的神色看向了左雨晴。
其中,王月和王星更是冷笑一聲,眼中劃過了一絲陰狠。
禮儀小姐將紅布掀開,隨即一塊充滿了古樸氣息的玉佩,展露無疑。
“這塊玉佩,起拍價,五百萬。”
聽到主持人報出的起拍價只有五百萬,左雨晴微微出了口氣。
這個起拍的價格,雖然不低,但最起碼是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
“我出一億”
“”
然而,左雨晴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場中便想起一道冷冷的聲音。
“嘶”
會場中,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王月已舉起了自己的號碼牌,淡淡的看着展臺上的主持人。
“王家真是大手筆啊,一個億,就爲了買這塊小小的玉佩”
“不愧是安華省新晉的世家,這家族底蘊,真不是一般的深厚,一個億就如同喫飯喝水一樣簡單。”
“左家這次註定是要失望而歸了。”
“哼哼,左家現在甚至淪落到連不入流的小家族都快比不上了,要想買回玉佩,我看得把整個家族都賣了。”
“哈哈,左家就是把自己所有的家產都賣了,也拿不出一個億吧。”
衆人在誇讚王家的同時,還不忘向左雨晴投去幸災樂禍地目光,譏諷嘲笑。
“雨晴小姐,看來這次要讓你失望了,你們左家的傳家寶,就由我們王家笑納了。”王月看着左雨晴,用戲謔的語氣說道。
“哎呀呀,我說雨晴小姐,你們左家現在都快要自身不保了,還那麼在乎一塊破玉佩幹嘛,要是實在錢多的沒地方花了,可以直接給我嘛。”王星同樣大聲的嘲笑道。
聽着四面八方傳來的嘲諷,左雨晴的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絕望之色。
她現在已經將左家所有能動用的六千萬都帶了過來,原本以爲這一次一定可以萬無一失,可是王月的開口,徹底打破了她心底最後的希望。
她的身形有些搖搖欲墜,腦海嗡嗡作響。
這塊玉佩,並非只是傳家寶那麼簡單。
毫不誇張的說,這塊玉佩關乎着左家的生死存亡。
只因爲,十年前,她的爺爺和父親,就是在這塊玉佩的指引下,出發去尋找左家的祕寶,最終在嶺南茫茫大山中失蹤,至今杳無音信的。
只有得到這塊玉佩,才能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她的爺爺和父親,到底遭遇了什麼
可是,王月的一個億競價,彷彿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
王家處處針對他們左家,而這塊玉佩上的祕密又早已是人盡皆知若是王月刻意阻撓,那麼她根本就是毫無希望
或者說,左家毫無希望
今晚,或許就是左家徹底崩毀的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