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國,魔教教壇。

    教主洪鰲坐在大殿高臺之上,低頭聽着侍從來報:“教主,司幽大人求見。”

    洪鰲擡了擡手,示意侍從帶人上來。他的臉上溝壑縱橫,猙獰可怖,手中不停把玩着一個嬰兒頭骨。

    只見那侍從躬身領命退下,不一會兒一個臉白如死灰的禿頂男子緩緩走到了臺下。

    “教主,三個月前縉雲山異象所指已經調查的有所眉目。”這名叫司幽的男子拱手向洪鰲稟報道,“縉雲山異象因是有人啓動了魂祭血陣。”

    洪鰲挑了眼皮,蔑視道:“不可能,魂祭血陣需用十萬生魂,而精魄石現存於大沛皇室,怎麼可能有人開啓此陣”

    “教主,這也正是屬下迷惑之處。”司幽向前走了一步,壓低聲音,“不過若魂祭血陣魂煉兇屍的法子是真的,而我教能找到掌握此法的人,到時候您得到這九州天下不就如探囊取物一般。”

    “說的容易,先不說如何從大沛皇室得到精魄石,那十萬生魂即是十萬活人,若要攢夠,那必定要掀起人間大戰。”洪鰲站起身揹着手,看向懸掛在魔教主堂牆上的九州地圖,“屠戮十萬人,即便我的坤魔神功大成,也很難做到。”

    司幽雙瞳一縮,搓着手訕笑着:“教主,這種事不需要我們自己來做。按照屬下的計劃,很快就能挑起大沛和異族的矛盾,到時候自然會有大戰,也自然會有人拱手送上十萬生魂。”

    “你想怎麼做”洪鰲斜睨着司幽,眼中並不信任。

    司幽附在他的耳側,低語了幾句。

    洪鰲聽後點了點頭,“按你想的去做。”

    “是,教主。”司幽嘴角勾起了一絲奸邪,緩緩退了下去。

    幾日後,將軍府的私塾裏,夫子捋着鬍子,拿着書冊,滔滔不絕。

    常小滿作爲童養媳,也是要跟着雷聿修在一起讀書。

    她看着夫子滔滔不絕,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大公子,你來背誦一下昨天的課業,也就是勸學的第一段。”夫子坐走到雷聿修桌前提問道。

    雷聿修瞥了夫子一眼,“我不背。”

    他說得理直氣壯,毫無歉意。

    常小滿坐在他後面,輕嘆一口氣。她覺得府裏的小丫鬟都被雷聿修的外表迷惑,可真是太膚淺了。

    經過三個月的相處,常小滿可清楚地知道了雷聿修是個什麼樣的人。

    頑劣、固執、自負,所有紈絝官二代的脾性他也算佔盡了。

    “大公子,昨天老夫明明說過,要在課後將此篇背誦下來,你爲何沒有背”

    “無聊。”雷聿修翻了個白眼。

    “你”夫子氣得眼睛都瞪圓了。

    “她會背,你讓她背就行了。”雷聿修叼起一支毛筆,下巴指了指常小滿。

    夫子看向常小滿,“那就你來背吧。”

    常小滿撓撓頭站了起來,“夫子,我不會背。”

    夫子眉頭皺作一團,氣怒道:“常小滿,你又是爲何沒有完成課業”

    “我”常小滿撇撇嘴,低頭小聲道,“這文章對我來說太難了。”

    夫子拿出戒尺,走到常小滿面前:“伸出手來。”

    “夫子,我今天下課回去好好背。”常小滿見夫子要動真格的,不由得瞪了雷聿修一眼。

    “伸出手來。”夫子完全沒有理會常小滿的求饒。

    小滿無奈,只好伸出左手,攤開掌心。她心裏把雷聿修罵了一百萬遍。要不是雷聿修把夫子氣得半死,她也不至於遭此橫禍。

    夫子擡高戒尺,眼見就要落了下來。

    常小滿閉着眼睛全身緊張地等待戒尺打在手上。

    可沒想到的是,戒尺竟然遲遲未能落入掌心。

    她微微睜開眼睛一看,之間雷聿修手握戒尺,歪着腦袋壞笑道:“夫子,她是我未來娘子,你可打不得。”

    “什麼”夫子氣得眉毛鬍子都飛起來了。

    正在這時,私塾外一陣騷動。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常小滿向窗外看去。

    而雷聿修已經跑了出去。

    數十名頭戴鬼面,手執長劍的神祕人從高牆上跳入將軍府。

    侍衛們匆匆趕來。

    其中一個鬼麪人手中投下兩顆彈丸,頓時濃煙滾滾,侍衛們紛紛被嗆得捂住口鼻,一時間將軍府內難辨敵我。

    雷聿修回頭看見常小滿從書房走出,一把抓住她的手,“跟着我,別丟了。”說着就帶着常小滿順着長廊奔跑。

    鬼麪人首領從懷中拿出一道符咒,催動符咒,黃紙變爲小人,在空中飄舞。很快符咒小人朝向一個方向飛去。

    緊接着,所有鬼麪人都拿出符咒小人,而所有小人飛奔的方向完全一致。

    “雷聿修後面有好多黃紙人追我”常小滿邊跑邊驚呼不已。

    “什麼黃紙人”雷聿修在前面領着她狂奔,並沒有發現緊隨其後的符咒小人。

    “你回頭看一眼”常小滿喊道。

    雷聿修回頭一看,不禁大驚。

    每一個黃紙人已經複製分裂成了多個,在常小滿身後彷彿一片黃蜂,緊追不捨。鬼麪人們則跟在成羣的黃紙人之後,他們每人的利刃寒光閃耀,似是隨時要奪人性命。

    雷聿修和常小滿被黃紙人圍追堵截到了一處牆角。

    兩人四下張望,面前全部是黃紙人,根本無路可逃。

    鬼麪人也追了上來,黃紙人自動讓到兩邊,鬼麪人從中穿過,來到雷聿修和常小滿面前。

    “果然是你。”鬼麪人目光緊盯着常小滿,聲音如厲鬼一般,刺耳難聽。

    常小滿心裏咯噔一聲,什麼果然是我。

    雷聿修將常小滿往自己身後拉,對鬼麪人怒目而視,“你們是何人竟敢私闖將軍府”

    鬼麪人完全無視雷聿修,伸出手就朝常小滿抓去。

    就在這時,一柄從天而降的長槍直刺鬼麪人背部,像穿糖葫蘆一樣將他釘在地上。

    “父親”雷聿修驚喜地看着父親突然出現。

    雷將軍衝兒子咧嘴一笑,揮動長槍,鬼麪人明顯不敵,分分鐘被取性命。

    黃紙符人沾染鮮血後紛紛落到了地上變回一張張的紙符。

    “撤退”,鬼麪人首領高聲命令,並再次丟下彈丸,煙霧繚繞。

    煙霧中,幾人跳上房梁,飛身而去。

    “父親”雷聿修見鬼麪人撤退,立刻跑到了雷將軍身邊,“他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小滿”

    雷將軍揭開鬼麪人的面具,翻開其脖頸,一團火焰刺青格外醒目。

    “北戎人”雷將軍若有所思。

    煙味被風吹散,大夫人帶着侍衛匆匆到來。

    看到地上北戎人的刺青,大夫人當即變了臉色,“將軍這”

    “別在孩子們面前說,”雷將軍收起長槍,看向雷聿修和常小滿,“修兒,你先帶小滿回書房。”

    “可是父親”雷聿修還想再問什麼。

    “回去。”

    常小滿拉了拉雷聿修。雷聿修不再多問,帶着常小滿往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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