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之火,不可能撲滅的。”
“長風洛這是瘋了”
“除了魔族,其他種族都會被這火燒得連渣都不剩”
雷聿修無暇顧及其他,縱身就要跳入火場。
兔盈盈和白椴兩人立刻攔下了他。
“你進不去,這不是普通的火”盈盈伸開雙手擋在雷聿修面前,阻止他前進。
白椴面色沉肅地看着雷聿修,“你進去除了陪她一起死,什麼都做不了”
見白椴的神色一改往常閒散之樣,雷聿修知道他沒有開玩笑。
她手中拔出長槍,睚眥劇烈,狂怒一聲,向長風洛攻去。
長風洛雙拳寒金鷹爪全力抵擋。
兩人電光火石一般在火場外廝殺開來。
打鬥之聲如雷鳴電劈。
靈力廝殺捲起狂風,四周松樹上濃厚的積雪被全全捲起,形成了一場暴雪。
而火場內。
常小滿被滾燙的濃煙灼燒地幾乎無法呼吸。
正當她以爲自己要死於非命時,突然身後的牆壁裂開,她徑直向後掉入一個巨大的黑洞之中。
小滿捂着口鼻,向洞底跌去。
“這些樹竟然是中空的”
這間雷聿修住的客住屋舍後支撐的巨大古樹內是一個直通地下的通道。
“撲通”小滿感到自己掉入了一片溫暖的池水中。
她拼命掙扎,游到岸邊,擡頭一看,就被這地下洞窟的美景震撼住了。
巖壁上無數螢石,螢石之光如流螢,又似繁星,照亮着整個巖洞。
巖洞之下,是小滿掉入的巨大天然地下溫泉。
她擡頭向上看,洞頂是一個又一箇中空的巨大樹根。
“原來冰湖腹地這裏的樹木都是這樣連接着地下這塊巨大空間的”常小滿爬上岸,脫掉了浸溼的外衣,“這裏真暖和,看來這裏地下應該有岩漿層,上面的冰湖應該是個火山湖。”
從來的地方回去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了。
“雷聿修一定急瘋了,不過他肯定會想辦法救我。”她坐在一個平滑的石頭上擰着衣襬上的水,“這屋舍着火肯定不是意外,九成九是長風珏乾的等姐姐我出去,定要讓她好看。”
常小滿站起身,手摸了摸巖壁,“竟然是暖的。”
她四周看看,整個巖洞足有近千平方米。在這裏完全沒有方向可言。
“走一步看一步了。”常小滿沿着溫泉湖岸行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出口。”
另一邊,雷聿修與長風洛激烈地纏鬥着。
靈力與妖力在冰湖湖面上相互碰撞,產生巨大的震動,使得整個倉名山鳥類飛逃,百獸躲藏。
打鬥中,長風洛漸漸落於下風。
雷聿修反手長槍劃過空氣,搭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兩人在冰湖湖面上停止了所有動作。
雷聿修怒目而視,吼道:“她與你無冤無仇,你竟下如此殺手”
長風洛冷笑,“要殺便殺,何須廢話”
“殺了你是便宜了你”雷聿修想到小滿被火焰吞噬,不由得心若焚燒。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從林中傳來:“住手”
長風醒振翅臨於冰湖上空,雖妖力漸失,卻依然足夠強到暫時鎮住雷聿修的殺氣。
雷聿修眯着眼望向空中,怒道:“此人縱火奪取我妻子的性命殺之不足血仇”
長風醒落於冰面,“此事發生在我族境內,自會有我族律法嚴懲,本君答應你,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長風醒一擡手,身後竄出十幾名雪鴞族侍衛將雷聿修團團圍住。
“族長是要護短不成”雷聿修毫無懼色地看着
“本君說了,我族律法將予他嚴懲”長風醒穿過空氣在冰湖表面迴盪。
白椴和兔盈盈跑了過來。
兩人緊張地看着冰湖表面的陣仗,倒吸着冷氣。
“雷聿修”白椴喊道,“火已經要熄滅了先救小滿”
雷聿修聽到白椴的喊話,槍尖纔沒有繼續刺入長風洛的脖子。
他迅速收回長槍,腳踏湖面向白椴跑去。
長風洛目光一凜,快速起身,伸出利爪向雷聿修衝去。
雷聿修感到背後偷襲,即刻轉身。
一聲血肉刺穿的聲音響起。
雷聿修定睛一看,一支雪鴞羽箭從長風浩的胸口一箭穿心。
長風浩疑惑又痛苦地望向羽箭射出的方向,跪倒在湖面上。
鮮血涓涓涌出,染紅了大片的冰面。
周圍所有人都驚呼不已。
雷聿修沿着長風浩的目光看去。
只見長風珏站在一枝雪松之上,長弓在手,搭弓的姿勢還保持着。
長風浩絕望地看着雪松上的長風珏,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在一旁的長風醒眯起眼睛看向自己的養女,不置一詞。
侍衛們都靜立在周圍,他們面面相覷,誰也不知該怎麼辦
長風珏從雪松上展翅飛向雷聿修,關切道:“雷公子,你沒事兒吧”
雷聿修顧不上回答她的話。
他迅速跑向白椴和盈盈。
三人一起衝回了客住屋舍。
長風珏厭棄地看了一眼長風洛,立即跟着上了雷聿修三人。
“把屍體帶走,葬了。”長風醒命令道。
四名侍衛走到長風洛的屍體身邊,毫無感情地擡起,向雪鴞族墓地飛去。
雷聿修等人回到已被燃燒殆盡的客住屋舍。
看着焦黑的木料,碳化的家居,雷聿修感到一陣怔忡,不由得右手捂住了胸口。
一道血氣上涌,嗓子裏竄出一口血腥。
兔盈盈見狀,趕緊拿出隨身的銀針刺入他的幾處穴道,“你剛剛大戰一番,此時又過於焦急悲慟,心血上涌。你現在必須平靜情緒,調整氣息,不然會大傷肺腑。”
“傷又如何”雷聿修忍着內臟劇烈的血涌之痛,帶着沉重的呼吸走入還飄着火星的殘垣中。
兔盈盈和白椴也緊跟了上來。
滿目焦黑,完全看不出此處原來的模樣。
雷聿修全身顫抖,扶着一處未倒塌的柱子,眉峯倒立,雙眼通紅,痛不欲生。
兔盈盈繞着整個房間走了一圈,忽然驚喜道:“小滿或許沒有死你們快來”
雷聿修和白椴一聽,迅速來到盈盈身邊。
“來幫幫我,把這些倒塌在牆上的木頭搬開。”
三人合力,將地上已碳化的木樑挪開。
牆面上有一處巨大的裂縫。
裂縫後的深洞看不到底。
“整個房間裏沒有任何小滿的痕跡,”盈盈指着那個裂縫分析道,“小滿或許情急之下,跳入這個洞裏逃生。”
雷聿修的目光瞬間重生,“你說真的”
“嗯,很有可能。”盈盈鄭重地判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