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方法就是你親自帶她去鬼界,在那裏打碎琉璃珠將她釋放出來。她願意投胎進入輪迴呢,就讓她去輪迴井。如果她不想失去記憶,想繼續以魂魄姿態存貨呢,就可以讓他去鬼界,成爲鬼族一員,也是不錯的選擇。”

    “怎麼會有人不願意進入輪迴,偏偏要去鬼族當鬼呢我想不通。”

    “哈哈,”赫連穆霆揹着手,被小滿天真的問題惹笑了,“進入輪迴,前塵往事忘得一乾二淨,這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是好事。可有些人生前有着難以割捨的記憶,難以忘卻的人。所以他們寧願在鬼界流連,也不願重新開始新的一次生命。當然還有一些人只是暫居鬼界,等待與親人相逢,到時候一起入輪迴,只希望來世能再次相遇。”

    “哦你說的很有道理。”小滿點點頭,對赫連穆霆的說法表示贊同,轉念又問道,“那魂魄附身於其他人身上這種事是怎麼發生的呢”

    “你的問題可真多,進去邊喝茶邊說。”赫連穆霆沒有急着回答,而是領着小滿走進一間魔族茶樓。

    這茶樓裏不僅有茶,還有戲臺。

    戲臺之上有魔族人在演魔族將軍和仙子相愛相殺的戲。

    臺下觀衆各個神情肅穆,目不轉睛地盯着臺上戲子一顰一笑,一動一哭,無不流漏出感動之情。

    獨眼小二殷勤地給他們一處雅座。

    看得出赫連穆霆是這裏的常客。

    “沒想到這魔界和人界一樣,都有戲班子和茶樓。”小滿有些驚訝地說道。

    “其實六界大同小異,只是各種族之間因異同而相互牴觸罷了。”赫連穆霆笑笑說道。

    “接着說,”小滿無心臺上的咿咿呀呀的戲,只想多從赫連穆霆口中瞭解更多事情。她本能地感覺到赫連穆霆知道很多事,是那種雜學之人。

    “魂魄附身的具體方法我不知道,但是推測應該是有兩種。一種是主動的,也就是魂魄主動附身於人或物身上。還有一種是被動的,不受魂魄自己控制的。”

    “不受自己控制”小滿想了想,“那受什麼控制”

    “六界當中修爲極高之人的法術,以及部分打造的法器都可以做到這一點。”

    “原來如此”小滿拿了幾顆盤子裏的花生,扔到嘴裏,咀嚼起來。

    “你怎麼對這個也敢興趣”

    “嗯”小滿抿嘴笑而不答,只是又問,“那有什麼辦法能將附身的魂魄趕出被附身者嗎”

    “由來自有往,能附身,當然也能離身。當然這等法術需要修爲極高之人才能做到。”

    “被驅趕出宿主的魂魄會去哪裏回到它們原來所在之處嗎”

    “大概不會,”赫連穆霆搖頭道,“怕是也如你手裏那琉璃珠的亡魂一般成爲孤魂野鬼。”

    “啊”常小滿發起愁來。

    她想着自己畢竟是穿越到了常小滿的身上。

    雖然這裏是書中世界。

    但經歷種種,越發覺得這裏可能是另外一個位面,是真是存在的世界。

    這時,她想到了幻境裏那個木槿花裏自稱是常小滿的女子。

    如果有人知道自己不是常小滿,會不會將自己的魂魄趕出常小滿的身體,讓自己和那木槿花裏的女子一樣,成爲一個孤魂野鬼,帶着滿身怨氣四處遊蕩。

    幻境女子讓她殺了雷聿修。

    說她殺了雷聿修即可回到原來的世界。

    常小滿不傻,結合赫連穆霆的話,殺了雷聿修根本不可能讓她從常小滿的身上脫離回到原來的世界。

    也許那女子不知和雷氏有什麼深仇大恨,故意編出這樣的詞兒來誆騙她也有可能。

    想到這裏,她決定了兩件事。

    一是下次如果還能進入幻象見到那名女子,得把話問個清楚。

    二是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穿越的事兒,不然哪天遇到個多管閒事兒又法力高強的術士,故意將自己的魂魄從常小滿身上抽離出去,那可就麻煩了。

    “怎麼不說話在想什麼”赫連穆霆見她低頭沉默,小二倒了茶放涼了她也沒喝一口。

    小滿這纔回過神來,笑笑道:“沒什麼,想事情走神兒了。”

    這時,一位暗衛突然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出現,跪在赫連穆霆面前,從懷中逃出一個小木盒子,雙手呈給赫連穆霆。

    赫連穆霆接過小盒子,揮了揮手。

    那暗衛便突然消失了。

    常小滿驚訝於那暗衛的身手,更好奇赫連穆霆手中的盒子。

    “他給你送了什麼”她問。

    赫連穆霆苦笑,在小滿面前毫無掩飾地打開木盒子。

    盒子裏是一顆丹藥。

    “藥”常小滿指了指那藥,“好大一顆。”

    只見赫連穆霆將丹藥放入口中,咀嚼了幾下,就着茶水嚥了下去。看得出他吃藥喫得十分熟練,似是早就習慣了一般。

    “苦不苦”小滿不知爲何,脫口而出地問道。

    赫連穆霆微微一笑,澄澈的眼神裏帶着一絲無奈,“苦,不過早就習慣了。”

    “哦。”小滿沒有多問,覺得自己問人家喫什麼藥太不禮貌,於是她把目光轉向了戲臺。

    “聽說,西狄的皇子勒鐸十分擅長西狄臺戲。”赫連穆霆目光柔和地看向小滿,忽然問起了另一個話題。

    “這你也知道。”

    “呵呵,別忘了,我收下有很多情報站。”

    “勒鐸的臺戲唱得特別好,就算我一個外行,也十分喜歡聽他的戲。”

    “你和他很熟嗎”

    “怎麼爲什麼問我這個”

    “你可知西狄王權爲何在攝政王容責之手,而非勒鐸的家族”

    小滿回憶了一下書中情節,這一段雖印象不深,但模模糊糊算是能答上來一些:“我記得西狄容氏一族是西狄的異姓王,一直輔佐王室。但西狄王族當權後一代比一代荒淫無道,尤其是勒鐸的父親西狄王沉迷女色不可自拔,光兒子生了二十幾個,女兒三四十個。他無心朝政,只想尋歡作樂,便將天下交給容責管理。後來西狄王因身體虧空而亡,他的二十幾個兒子互相殘殺,爭奪王位,但沒有一個能堪大用。最後容責收拾了這一幫子沒用的王子,繼續當他的攝政王,獨攬大權直到現在。”

    “是啊,幸好西狄有容責,不然若是西狄王的子嗣繼承大統,那麼西狄滅亡是遲早的事兒了。”赫連穆霆說這話時,語氣有些沉鬱。

    “你在擔心北戎嗎”小滿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表情中的悵然。

    赫連穆霆含笑點了點頭,“無人守護的北戎,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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