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漢幟 >第13章 劫掠許昌
    “納命來汝這狗漢賊,諂媚胡虜者,殺無赦”

    在劉裕衝進去之後,那許世文就被劉裕身後的曲軍侯一刀給結果了性命。

    劉裕再一次一馬當先的重進了許昌縣城,入城後直奔着許昌郡守府而去“左右兩側散開,先去封鎖四門。

    而後向中央合圍,儘量快速結束戰鬥

    騎軍隨我攻佔郡守府,一切財物糧草不許擅自劫掠,待吾分配纔可以拿取

    另外官籍地圖,不許損壞,違者軍法從事記住了,尤其是地圖絕對不許損壞”

    劉裕說完便立馬率領全部的騎軍直奔許昌郡的太守府而去,許昌剩下的兩百多郡兵本來就嚇破了膽,加之這些人還都是漢人。自然順理成章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而後十分聽話的自己滾去了牢房裏面待着。

    而劉裕一路上直奔太守府,雖說是大晚上的,不過還是看得出許昌縣城內百姓的生活質量還算不錯的。

    至少平民住宅區家家戶戶也算是乾乾淨淨,城市內的街道也很乾淨整齊。

    “苻堅不愧是號稱締造了十六國以來唯一安定局面的君主,所謂關隴清晏,百姓安樂還真不是說說而已的。”

    拋開當下那深刻的胡漢矛盾問題,劉裕如果穿越到苻堅的統治地區,他似乎會選擇幫助這位盡心竭力的做事的。

    諸族混一,天下大同。這個天朝用了兩千年才實現的目標,苻堅正在用他的胸懷與才幹努力的探索着。不得不說,苻堅這位前秦帝國的掌舵人,比之司馬家那後幾位的官家們是要強上太多了。

    話說回來,苻堅作爲五胡當中漢化程度最高、也是文明程度最高的略陽氐出身,能有這種胸懷與能力也是不足爲奇的。氐族本來就是胡人當中唯一一個農耕爲生的少數民族,其中略陽郡氐族更是其中翹楚。

    這些略陽氐的上層豪族,如果拋開身份不提。尋常人等單是打上一個照面,或許還以爲他們是漢家的門閥士族呢。

    “還是用以往的慣例,漢人百姓不許騷擾。鮮卑胡、羯胡、匈奴胡汝等自己看着辦,是搶是放吾不管汝等。氐人全都打包帶走,到時候僞秦肯定會花大價錢來贖這幫傢伙的”

    劉裕的如意算盤打的是叮鐺響,他知道前秦帝國是不會放棄這些略陽氐的。到時候一定會花大價錢從北府軍的手中贖人,那北府軍可就能大賺一筆了。

    “處理完這些事情,就把許昌縣的府庫給打開。金銀絹帛之物一概不要,全部分給漢人百姓們。然後糧草能拿多少拿多少,但是不能拖延行軍的速度。

    剩下的堆在城門口,明日撤軍的時候告訴百姓們自己去搶”

    “可是劉司馬,俺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那位提醒過劉裕的老卒在聽完劉裕的安排之後,頗有些尷尬的出列問道。

    “儘管說,吾絕對不會怪罪於汝的。”

    “劉司馬,以那些胡人的習性,就算是咱們把東西分發給了百姓們,到時候他們打回來也會搶走的。甚至說,還會加倍的橫徵暴斂,讓百姓們苦不堪言吶”

    “......”

    劉裕聞言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嘆息一聲對準那老卒鄭重的施了一禮說道“多謝這位先生賜教德輿受益無窮”

    “劉司馬您這是作甚子呀,俺一個屁民怎麼能擔當起先生一詞嘞”

    “聖人向一小兒問日,亦稱之爲師。今日先生教於吾行軍打仗之事,讓許昌百姓免於征斂,又豈非吾劉德輿之師焉”

    劉裕說罷起身,而後重新命令道“金箔細軟封存於府庫,汝等就不必管了。剩下的糧食分給百姓們,就這樣辦吧”

    劉裕說完就獨自一人走進了許昌縣的府庫當中,而後關上了大門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而就在劉裕走後,一幫子北府丘八們就炸開了鍋。

    “汝看吧,俺說過啥子,這劉司馬別開只是個奶娃娃,可人家當真是個英雄呢。”

    “當時看謝公讓這麼個奶娃娃來當軍司馬,乃翁還差異了半天,尋思這又是哪個世家子來混日子呢~

    現在觀之,咱這劉司馬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呢~”

    劉裕不知道他現在麾下的丘八們被誇成了一朵花,他獨自一人走入許昌縣的府庫當中。而後拿起府庫當中的筆墨就開始研磨了起來,隨之沾了沾研好的墨在牆上書寫了起來。

    “吾大晉北府軍司馬劉裕劉德輿,素聞汝秦之國主體恤民力不擾黎庶。今日封存一切金銀銅幣之雜物,另有絹帛素錦之物一概未動。吾僅取糧以自足,望汝等謹記貴國國主之教誨,切勿叨擾境內百姓。吾劉德輿在此叩首再叩首,請諸君聽吾之所言。

    另有一詩贈與貴國之主,亦請諸君共勉:關河空鎖帝業墟,何處應有真龍居。此間黔首皆安樂,如水載舟任馳驅。

    所謂水亦載舟,亦能覆舟,當此世之真理。吾大晉官家體恤民力,深得民之所愛,故而拒漢淮險要方能留得正統。觀世之諸胡,僞漢之光文帝淵者劉淵、胡趙之武帝虎者石虎,皆暴矣。又有誰見之長久,或可得天下乎”

    劉裕寫完,頓感心中豪情萬丈。十分豪氣的扔下手中的狼毫,剛想提刀便走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

    劉裕再次回頭,撿起地下的毛筆在牆上繼續寫到“少年十五二十時,深入中原奪胡騎。漢家子弟效定遠班超,何懼僞逆白狼旗。辰鼓初響臨塞外,薄暮魚麗逐谷蠡。單于夜遁三千里,惶怖黯然棄焉支。長風蕭蕭渡水來,歸雁連連映漢幟。從軍行,從軍萬里出龍庭。單于略陽今已拜,更叫何處攬功名。

    汝等諸胡亂中原日久,吾劉德輿他日若光復兩京軍臨河北,定叫汝等狂胡倉皇逃遁矣。”

    劉裕這回寫罷,纔算是心滿意足的離開府庫。而後封存好當中的一應事物,最後貼上了封條便揚長而去。劉裕不知道的是,今日他隨手給許昌郡太守寫的東西,居然能能傳入苻堅的耳朵裏。而後又被司馬家的官家們與王謝諸士族所得知,一時間祖士稚第二的名號就這麼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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