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某座觀戰臺上,韓氏家族的兩位長老發出憤怒的咆哮。
“哼!自己實力不濟又能怪誰?”厲金海搖頭冷斥,毫不在意。
不過,正中央的觀戰席上,天羅宗宗主身後的一位火袍長老卻是搖頭一笑,朗聲開口。
“呵呵,兩位韓氏家族的同道不必着急,厲金海雖然出手重了些,但並無意真的傷他,韓於的傷勢只需用‘天寒冰玉’調養一兩個月便會好了。”
“嗯?”韓氏家族的人聞言臉色一沉,當即扭頭向擂臺下方的韓於看去。
此時此刻,他已經掙扎着坐了起來,周身衣袍被赤焰燒出一個個破洞,看着極爲狼狽。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的臉上並未有什麼損傷,雖然氣息有些衰落,但顯然並未傷及根本。
看到這一幕,韓氏家族的人終於鬆了口氣,兩位長老彼此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駭然!
厲金海僅僅在天羅宗排名第七,就對靈力掌控如此了得,那排名第一的莫高玄,豈不更加駭人?
能夠以如此狂暴的攻勢將韓於震飛,又能控制赤焰不會傷及他的臉表皮膚,這實在是令人喫驚的手段!
不過他們也明白,這個結果很大程度上也與韓於自身的實力以及他主修的冰寒屬性功法有關,否則若是換了別的武者,這個時候少不了要被燒個遍體鱗傷了。
“哼!算你們還有些分寸!”
韓氏家族的兩位長老冷哼一聲,不再糾纏。
厲金海已然是手下留情,否則這會兒功夫,韓於可就不只是看着狼狽這麼簡單了。
“這兩人的實力差距……原來竟這麼大嗎?”
“他才只是天羅宗第七的弟子,實力也太強了吧?”
“咦?不對呀!”
“哪裏不對?”衆人聞言一愣,紛紛向那個眉頭大皺的武者看到。
“莫高玄的比試我也不是沒看過,他展現出的實力,似乎也並不比厲金海強到哪裏去呀!”
“咦?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好像的確是這樣啊!這是爲什麼呢?”
衆人面面相覷,一時眉頭大皺,有些不解。
厲金海排名第七尚且如此厲害,天羅宗年輕一輩第一天才莫高玄應該更加驚人才對,但怎麼看起來似乎也沒有多少驚人之處呢?
衆人一時有些沉默,但是很快就有人搖頭冷笑起來,彷彿看傻子一樣看着他們。
“真是一羣蠢貨!”
人羣驀然一靜,隨即爆發出一陣怒斥:“你說什麼?”
“你說誰是蠢貨?”
衆人紛紛用不善的眼神看着那人,眉宇間射出道道寒光。
“我說的,當然是你們!怎麼,你們蠢到這種程度,還不能讓人說實話嗎?”那人依舊毫無懼色,搖頭冷笑不止。
衆人徹底被激怒,紛紛準備動手教訓他。
那些參會弟子有會規限制不能私鬥,這些武者百姓可沒那些限制,真的惹急了絕不介意當場廝打。
“豈有此理!你他孃的竟敢滿嘴噴糞,我看你是找打!”
“大家不必羅嗦,一起出手教訓這個狂妄的傢伙!”
“給我打!”
衆人咬牙怒罵,準備一擁而上的時候,那人卻傲然一笑。
話聲傳開,原本躁動不安的衆人忽然一愣,臉色僵硬地頓在了原地。
“這……”
“我……我怎麼沒想到?”
“原來……是這樣嗎?”
一時之間,衆人怒火全消,滿臉漲紅尷尬不已。
“哼!這明擺着的事實都看不出,說你們是蠢貨,難道很委屈你們嗎?”那人乘勝追擊,狠狠奚落道。
衆人一陣臉紅耳赤,面色悻悻自嘲苦笑,卻無一人再敢動手。
對方說得沒錯,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本該一想就通的,可還要當衆問出來,着實有些丟人現眼了。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要無理糾纏,勢必更會讓人恥笑。
“罷了罷了,還是繼續觀看比試吧!”
“咳……幾句口角而已,其實真沒什麼的。”
衆人搖頭苦笑,一陣自嘲打趣之後,便熄了動手的心思。
轟隆!
然而就在這時,前方的擂臺上再次傳來一陣狂暴的轟鳴。
衆人一陣喫驚紛紛扭頭看去,這聲音來看銅籤區域。
四號擂臺上,隨着一道紫光閃耀而起,有一道人影慘叫着倒飛而出,狼狽地跌落在地。
“不……老子不服!老子不服!!”
那人落地之後還在揮拳捶打着地面,臉色紫紅,一副懊惱至極的樣子,彷彿有着莫大的遺憾。
擂臺邊緣一道身影負手而立,目光平靜面色淡然,並沒有獲勝之後應有的狂喜。
周遭靈力動盪,一道道靈光將散未散,其中青色二色靈光交雜渙散,明顯被更多的紫色靈光所壓制。
混亂的靈光交錯盤旋,捲動不止,令擂臺上那道身影有些若隱若現。
“誰?誰贏了!”
“四號擂臺,是姜天和金元宗的朱韋峯!”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金元宗的朱韋峯,畢竟他的實力比滄雲宗的端木雲奇明顯強出很多!”
“沒錯!具備這種實力,戰勝那個玄月境的滄雲宗弟子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看來就是他了!”
“什麼看來就是?這特麼的還能有任何懸念嗎?”
聽到衆的的猜測,有些性格激烈之人當即便皺眉冷斥,一副頗爲義憤的樣子。
這場比試還能有什麼懸念?
誰勝誰負還用猜?
這些人也太搞笑了,比試結果不用想都能知道,還特麼煞有介事猜來猜去,實在可笑之極!
然而話聲未落,有人忽然驚呼起來!
“咦?不對!”
“怎麼了?”
“你們看……擂臺下面那人是誰?”
“擂臺下面?不是姜天還能是……”
話聲一頓,衆人低頭看去頓時都愣住了!
擂臺下面狼狽地躺着一人,此時方纔勉強掙扎着站起身,一身衣袍已經破爛成條,彷彿一條條破繩般搭在身上,看着極其可笑。
但很顯然,這個人絕不是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