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搞得兩家宗門都很緊張,但那人能夠公然闖宗,傷人之後還能揚長而去,可見修爲也是不凡!”
“是呀,對方的實力凌駕於長老之上,據說宗主大人根本沒來得及出手呢!”
三人面帶敬畏,如數家珍地說道。
“天刃峯和玉鼎宗都被他騷擾了!竟然還留下了姓名,那這個神祕強者,究竟是誰?”
蘇雲眉頭緊皺,滿臉驚訝地問道,腦海中卻已是思緒狂涌,電閃雷鳴。
“姜天!”
“沒錯,就是此人!”
楚雪蘭和三個內門弟子齊刷刷地看着蘇雲,沉聲喝道。
“姜……姜天?
咳咳!”
蘇雲眼角抽動,乾咳一聲掩去尷尬。
對方那灼熱犀利的眼神,讓他有些不適。
“這個姜天,究竟什麼來頭,竟然這麼厲害?”
蘇雲故作震驚,心中卻在琢磨着,究竟是誰冒用他的名諱在兩家宗門裏搗亂。
這不是故意坑害他嗎?
難怪玉鼎宗長老一見面便要圍攻他,天刃峯更是在山門前貼出告示。
鬧了半天,一切的原由都在“姜天”身上。
可那人究竟是誰?
從玉鼎宗山門前遁走之時,他曾經想過種種可能,一度以爲是天儀宗和玄炎宗的鬼把戲。
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姜天”的修爲凌駕於玉鼎宗和天刃峯的長老之上,顯然是一位實力恐怖的大能強者。
對方實力那麼強,如果跟他有仇,大可直接向他出手,爲何費這麼周折?
關鍵問題是,這樣恐怖的存在,他可從未得罪過!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啊!蘇雲搖頭苦嘆,感覺無比委屈。
“蘇師弟,怎麼了?”
楚雪蘭看着蘇雲,心中滿是詫異。
“咳……沒什麼,沒什麼,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蘇雲擺手一笑,掩去尷尬。
對方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更不會知道,他就是玉鼎宗和天刃峯張榜捉拿、視如大敵的姜天!可他這個姜天,並非那個闖宗惹事的“姜天”。
蘇雲感覺,自己彷彿掉進了一個陰謀圈套,這真真假假三層身份,幾乎快要把他給繞暈了。
“我要是有那等實力,還用受天儀宗和玄炎宗的鳥氣?”
“我要是能碾壓二宗,還用得着隱姓埋名在天刃峯裝豬扮弱?”
蘇雲搖頭嘆息,默默自嘲。
看樣子,他還真不能暴露身份。
否則一來會招致玉鼎宗和天刃峯的鎮壓,二來恐怕也會引起那個冒名者的關注。
而無論是哪一方,都是他無法抗衡的存在。
想到這裏,他不由心頭一抽,提升修爲的緊迫感變得空前強烈!實力,只有強大的實力,才能讓他安然自保,否則連姓名都不敢示人。
這種感覺,實在是無比憋屈和惱火!一日之後,飛舟抵達“落劍山”。
楚雪蘭駕馭飛舟穿出雲層,朝着下方的山林落去。
蘇雲站在甲板前掃視前方,在他們不遠處,還有另外幾艘飛舟一起落下,這些同樣是天刃峯的弟子。
“當年那位長老發現降塵果果樹之後,沒有標記他的具體位置嗎?”
文景皺眉問道。
“據說當年,那位長老的確做了靈力標記,但時隔千年‘降塵果’一直在生長變化,靈力印記恐怕早就不復存在,它雖然被‘封土之術’禁錮在這片山脈之中,但並沒有喪失遊移的能力,具體會出現在哪裏,誰也無法預料!”
楚雪蘭搖頭嘆息,皺眉解釋道。
“那是自然!如果‘降塵果’那麼好找,宗門直接派人取了便是,也就不用發動這麼多弟子來此尋寶了!”
蘇雲面帶笑容,悠然說道。
“蘇師弟……說得有理!”
衆人細細一品,的確是這麼回事,但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怔愣少頃之後,忽然意識到問題所在!他們齊齊望向蘇雲,眼神都有些詫異。
這位新入門師弟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像是一個宿命境小輩,反倒更像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師兄!蘇雲眼角一跳,也意識到不妥。
他下意識地說出自己的判斷,卻忘了自己在天刃峯裏,只是一個入門沒幾天的新弟子。
而身邊這些人,除了錢山之外都是內門高手,是他的師姐、師兄。
在這些人面前擺出這種姿態,難免會讓人覺得古怪。
蘇雲乾咳一聲,掩去尷尬,同時暗暗提醒自己保持警惕,注意某些不起眼的細節。
“蘇師兄高見!”
錢山眼前一亮,衝他直豎大拇指,趁機拍起了馬屁。
蘇雲白眼一翻,很是無語,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真是哪壺不開提壺,這個時候拍馬叫好,不是讓衆人更加關注他,氣氛也更加怪異嗎?
“錢師弟,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蘇雲瞪了錢山一眼,臉色冷淡,毫無喜色。
“嗯?”
錢山看得直撓頭。
這蘇師兄脾氣還真是怪異,拍他馬屁說幾句恭維的話,怎麼反倒惹他不高興了?
難道是姿勢不對,或者拍得不夠狠,沒拍到地方心坎兒裏?
看來是了!錢山默默點頭,記下了這次的教訓,決定下次再拍對方馬屁時,一定要多走走心。
蘇雲自然不知道,他的一記冷眼,已經讓錢山思緒如潮,大傷腦筋。
“來了這麼多人,咱們的機會看來着實不大,各位師弟、師妹,開始吧!”
楚雪蘭搖頭一嘆,催動飛舟朝着“落劍山”深處掠去。
“‘落劍山’範圍這麼大,咱們應該從哪裏入手呢?”
姚月眉頭緊皺,滿臉難色。
蘇雲欲言又止,保持了沉默。
對他來說,尋寶的結果如何並不重要,他要的只是一次經歷,一次外出“鍍金”滿載而歸的藉口。
楚雪蘭遙指前方:“外圍地帶早就被大批同門探查過,就算有什麼天材地寶靈草靈藥也已經搶光了,無需在這裏浪費時間,直接進入深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