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道友、須道友,事情有眉目了……咦?”
這人話沒說完,便注意到四周的異樣。
“這裏發生什麼了,那些道友呢?”
橙袍老嫗搖頭道:“沙道友不必驚異,臨時拼湊的隊友果然靠不住,一個叫叫‘枯雲青’的人暴起突襲,把他們都殺掉了。”
“枯雲青?”
這人眉頭緊皺,一臉迷茫。
“此人身份存疑,具體是誰無從知曉,但他的實力已經能夠碾壓中域星空境巔峯大能,換句話說,已經算是超脫中域武道巔峯的存在了!”
“難不成……是‘臨界道域’的本土強者?”
黃袍中年眉頭大皺,神色一片凝重。
“當然不是,如果是‘臨界道域’本土的強者,實力只會更加恐怖,此人乃是中域同道。”
橙袍老嫗說話之間,須彌子便輕拍葫蘆,噴出一道靈光,幻化成枯雲青的模樣。
“記住這個人,以後遇到保持警惕,儘量離他遠些。”
“沙某明白,不過事情變故至此,接下來如何安排,要不要再招攬一批人手?”
“不必了!這次的變化看似意外,卻也說明這麼做並不牢靠,接下來無需再找別人了。”
“明白!消息顯示,東南方向數百萬裏處,半日之前有一個年輕武者出沒,高度疑似姜天!”
“那就不要猶豫了,走!”
橙袍老嫗大手一揮,駕起靈虛舟,載着三人向東南方向破空而走。
嗡嗡!幾人離開之後,不遠處的某片虛空之中忽起異動!一道淡淡的藍光輕輕盪漾,緩緩凝聚成一尊藍色大鼓的模樣。
只是看起來異常虛幻,若不仔細看,很容易被忽略。
藍色大鼓的鼓面起伏動盪,有一道道靈波在鼓腹內迴響。
鼓腹中有一道奇異的陣紋,在這些靈波掠過的瞬間,便已被激活。
奇怪的是,這些靈波掠過陣紋之後,就被某種特殊的力量吞噬,就此消失無蹤!嗡嗡嗡!距此十幾萬裏外的某片深山之中,有同樣的一尊藍色靈鼓在虛空中嗡嗡作響。
靈鼓旁邊站着一人中年武者,不是別人,正是鱷風!剛纔他在懸空山脈被迫遁走,但在離開之前,已經悄然佈下了靈鼓祕術。
此刻,他正通過靈鼓祕術隔空傳送而來的靈波,把須彌子和橙袍老嫗交談的內容盡收耳中。
“原來如此!”
鱷風面帶獰笑,擡頭望向東南方向。
沒有那些人的幫助,他同樣可以找到姜天。
但像這般巧施妙術,自然可以省下大把工夫。
聲音很快中斷,不再有靈波傳來。
藍色靈鼓也隨之緩緩消散。
鱷風收回思緒,默默感受着自身的修爲變化,臉上卻露出某種遺憾之色。
“海王吞靈大陣”雖然功效霸道,但也並非毫無弊端。
這次吞噬血食,功效明顯有了下滑。
但十幾位星空境後期、巔峯大能的血肉精華,還是讓他的修爲更進一步,已經觸摸到了星空境巔峯的極限瓶頸。
可他並沒有進階的衝動,隱隱之間,感覺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在壓制着。
這顯然不合常理!“究竟是肉身的侷限,還是血食的反噬,又或者是‘臨界道域’的意志鎮壓?”
“再或者,也許是‘臨界道域’特殊的靈氣條件,與我以往的修爲根基有某種隔閡?”
鱷風喃喃自語,眉頭皺成一團。
如果條件允許,他現在就想衝擊那道瓶頸。
一旦跨過那道大關口,他將瞬間超脫出中域的武道侷限,成爲臨界道域的“本土”強者。
到那時,像須彌子、橙袍老嫗那樣的對手,他幾乎擡掌可滅。
至於姜天,更是隨意拿捏!但他現在毫無進階的衝動,明顯有些不太對勁。
思來想去,鱷風覺得這幾種猜測都有可能,也許這些因素一起制約着他的實力,導致他不能立即突破。
而他最爲在意的肉身問題,根源則繫於姜天一人!“該死!”
鱷風咬牙怒喝,眼中殺機迸射。
這一刻,他又想起了海王宗發生的事情。
要不是姜天的到來,他堂堂海王宗太上二長老,現在還在養尊處優,坐擁享受不盡的修煉資源。
只因姜天的出現,導致他命運轉變,肉身被打壞,最終不得不強行奪舍枯雲青。
說到這具肉身,資質也算很強,但奪舍來的肉身,跟原本的身體顯然無法相提並論。
終究是有某些隔閡與弊端,平時或許並不明顯,但越是重要關口上就越容易出現隱患。
也許正是這種隱患,導致他現在毫無進階的衝動。
“姜天,咱們的賬,真是越攢越多了!”
鱷風咬牙切齒,雙拳握得咔咔作響。
恨不得立即找到對方,飲其血、啖其肉,挫骨揚灰,亦難消心頭之恨!只是他並不死心。
就算不能徹底突破,若能再往前走上一小步,他的戰力也將有巨大的提升。
“試試看!”
接下來,鱷風進行了一番嘗試,強行衝擊修爲關口。
但無論他怎麼努力,都觸動不了修爲瓶頸。
沒辦法,只能暫時放下這個念頭。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鱷風拋開種種雜念,扭頭望向東南方向。
雖然他暫時無法突破,但哪怕是現在的戰力,也已經凌駕於中域頂尖的星空境巔峯之上。
中域武者已經任其拿捏,隨手可滅。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短期之內,他的實力已經夠了!他的視線,開始放諸那些本土強者。
只有那種級別的存在,才能給他帶來某些驚喜。
不過,他的第一目標,始終還是姜天!“姜天,你逃不掉的!”
鱷風沖天而起,化爲一道長虹朝着東南方向破空而走。
……嘩啦啦!咔嚓……轟隆隆!“臨界道域”的某片山脈上空,暴雨傾盆而下。
一道道雷電如同猙獰巨蟒在雨幕中肆意穿行,擊打在一處處聳天而立的山峯之上,傳出一道道炸響之聲。
而在一座將近萬丈高的山峯頂端,有一道年輕的身影盤膝而坐,兩手各執一道雷索,不斷揮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