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們剛纔的豪言壯語呢”
“滄雲宗弟子,都是這種說話不算數的貨色嗎”
姜天話聲一冷,山門前氣氛爲之一變,突然多出了幾聲嚴肅的意味。
衆人心頭一震,看着姜天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數百外衝陽境武者,說起來也是一股極其強悍的力量,但在這個攬月境的紫衣少年面前,卻像極了一羣孱弱的螻蟻,又彷彿一羣無力的弱者,氣勢完全被他壓制
片刻之後,衆人終於承受不住這種屈辱,有幾個弟子站出來厲聲大喝
“哼剛纔是我說的,有本事你就把我腦袋擰下來當球踢吧”
“還有我剛纔說的確說過,你要是能點亮玄陽碑,我願意當衆咳咳喫喫屎”
哄
話聲一落,山門前頓時響起一陣鬨笑,衆人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崩不住了,紛紛放聲大笑,忍俊不禁。
氣氛陷入極度的尷尬,數百滄雲宗弟子面紅耳赤。
雖然說這種話的人只是極少數,但畢竟都是他們的同門,面對眼下這種打臉般的局面,他們自然不會舒服。
姜天搖頭大笑,看着對面那幾個滄雲宗弟子豎起了大拇指。
“不錯很好”
“嗯”
衆人紛紛爲之一愣,搞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管怎麼說,你們幾個敢於承認也算是敢作敢當,不像有些人,說過幾次的話都能矢口否認”
姜天忍住笑緩緩點頭,目光卻有意無意望向荀皓,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幾乎有些無地自容。
喫下玄陽碑擰下腦袋當球踢當衆喫屎
這些話當然不可能真的實現,衆人雖然對姜天一再鄙視和嘲諷,但還不至於見諸生死。
剛纔說過的話自然只是一種打賭似的發泄,他之所以這麼說,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讓荀皓難堪。
因爲眼前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原本他只是路過毫不相干,卻因爲聽到姜天的一句話而肆意嘲諷,還遠端辱罵和挑釁,這種人簡直就是咎由自取,自討苦喫
而對於這種說話不算數的傢伙,姜天自然也不會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憫,有的只是極度的不屑和莫大的鄙視。
“荀皓,你剛纔口口聲聲說要喫掉玄陽碑,如今玄陽碑已然點亮,你怎麼不去喫呢”
姜天面帶冷笑,看着荀皓搖頭不止,就是要讓他越發難堪,讓他知道說話不算數的代價。
滄雲宗的弟子雖然心裏仍不舒服,但由於另外幾個弟子的磊落表現,愈發襯托得荀皓很沒面子。
山門前的氣氛變得十分古怪,衆人對於姜天的敵意莫名收斂了許多,很多人神色變得十分複雜。
畢竟,這一切都是荀皓帶起來的,是他煽動衆人對姜天鄙視嘲諷,如今別人說過的話大方承認,而他卻做了縮頭烏龜,無疑把衆人坑了一把。
雖然沒人明說出來,但這種行爲無疑讓衆多同門大爲不齒。
只是礙於情面,纔沒有人開口奚落他。
“荀皓,玄陽碑就在這裏,你到底是喫還是不喫”姜天毫不相讓,看着荀皓冷冷質問,令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荀皓憋悶片刻,終於忍受不住,臉色一橫,指頭姜天厲聲怒罵起來。
姜天毫不意外,搖頭嗤笑道:“你這是要抵死不認了是吧”
他很清楚,在這種局面之下,滄雲宗的弟子們就算心裏過意不去,也不可能有人出來爲他作證。
畢竟,他雖然點亮了玄陽碑,但終究也只是一個外人。
與之相比,這些滄雲宗弟子肯定沒人願意得罪荀皓,而去維護他這個攬月境小輩,一個來歷不明的弟子的利益。
“哈哈哈哈有嗎,你有嗎”
荀皓眼看衆人紛紛沉默,不由放聲狂笑,對姜天態度更加狂放無禮。
不承認又能怎樣,反正姜天又不能把玄陽碑塞進他的嘴裏,那些同門也不可能出面爲姜天作證,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雖然剛纔吃了點虧,但這畢竟是在滄雲宗的山門之前,真要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他難道還會怕一個外來的攬月境武嗎
開什麼玩笑
滄雲宗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別說對方是一個攬月境嘍羅,就算是準玄境強者,也沒什麼好怕的。
人羣中的氣氛越發尷尬,衆人看着荀皓矢口否認還越發張狂的表現,心中腹誹不已。
漸漸地,很多人心理上都開始倒向姜天這邊,只是礙於身份不好表態而已。
這一點,從衆人複雜的神色之中就不難看出。
所以,姜天沒有去爲難那幾個敢於承認的滄雲宗弟子,沒有去逼迫他們拿腦袋當球踢,也沒有強迫他們非要喫屎。
而對於荀皓,這個從一開始就肆意製造麻煩的傢伙,他卻沒有這麼仁慈。
“荀皓,既然你不想喫玄陽碑,也好,我向我賠禮道歉,這件事情就算了了,如何”
“什麼大言不慚”荀皓臉色一變,破口怒罵起來。
當着這麼多同門的面向一個攬月境嘍羅贈禮道歉,他的臉面要往哪裏放
開什麼玩笑
他堂堂一個衝陽境巔峯的高手,滄雲宗外門弟子中的頭面人物,會當着數百同門的面向姜天這個外來小輩道歉
怎麼可能
“小子,別以爲剛纔佔了些便宜就很了不起,我告訴你,這裏是滄雲宗山門,真要胡攪蠻纏你絕對討不了好”
“噢你還有什麼本事嗎”姜天搖頭嗤笑,不以爲然。
荀皓雖然嘴上很硬,但一身本事不過如此,就算再怎麼惱怒,也奈何不了姜天。
對於這點,姜天可是心知肚明的。
“該死我看你是真的不知死活,這裏有數百名滄雲宗同門,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荀皓厲聲冷喝,雙目之中寒光大盛。
“各位同門這個攬月境的嘍羅膽敢挑釁宗門,污辱我荀皓,大家說該怎麼辦”
“”
話聲盪開,無人表態,迴應他的只有幾聲低低的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