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哪是懲罰,這明明是要斷了姜天參加宗門會武的路,甚至有可能直接掐斷他的武道前途啊
不過木長老並未理會他,而是袍袖一斂,冷冷看着來到近前的執事弟子。
“執事弟子見過幾位長老”
“請問長老召弟子何事”
二人躬身施禮,對這幾位內門長老絲毫不敢怠慢,似乎也意識到局面有些複雜,臉色都十分凝重。
三位長老面面相覷,木長老冷哼一聲道:“外門弟子姜天冒犯內門長老,按照宗門規矩該當何罪”
“什麼”
“他怎麼敢咳咳”
兩個執事弟子下意識地互望一眼,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議。
小小的外門弟子姜天,怎麼可能有膽子去冒犯內門長老,又怎麼可能會蠢到這種地步
他不想混了嗎
“瞎嘀咕什麼呢快回答我的問題”木長老怒喝一聲,冷冷斥道。
二人心頭一凜,連忙端正身形,恭敬回答。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按照宗門規矩是要責罰百杖,併到執法殿面壁一月,痛思己過、誠懇悔改方可”
“那還猶豫什麼還不快快嚴明法紀,將這個劣徒拿到執法殿去問罪”木長老已經無心細聽,大手一揮便要示意執事弟子抓人。
其中一個年紀略輕的執事弟子下意識裏就要轉身拿人,卻被同伴悄悄拉住。
這位年紀略長的執事弟子頗有些閱歷,在宗門混事已久,知道一些不成文的規矩,此時難免有些顧慮。
“咳木長老,眼下正值宗門會武的檔口,按照宗主頒下的最高敕令,但凡有資格者必須履行會武職責,您看是不是”
執事弟子話沒說完便被木長老粗暴打斷
“住口宗主的敕令難道說過要包庇這個惡徒嗎”
“這這倒沒有”執事弟子眼角一跳,已然明白了情況,以木長老爲首的幾個內門長老顯然是要執意嚴懲姜天啊
“那你還猶豫什麼,還不快點動手抓人”木長老沉聲喝道。
“弟子遵命”
迫於木長老的威嚴,兩位執事弟子不敢再遲疑,迅速轉身向衆人圍繞的淡青色武袍弟子走去。
這個時候,他們幾乎不用詢問就知道姜天是誰了,因爲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內門長老憤怒的眼神也完全衝着他,除了這人,還能有誰
“姜天師弟,跟我們走一趟吧”
“姜天師弟,你冒犯了內門長老,請恕我們得罪了”
雖然先前有些遲疑,但是一旦準備動手,兩個執事弟子還是相當嚴肅,也沒有任何雜念。
面對如此局面,姜天的臉色不由越來越冷,心頭充滿了憤怒
他冷冷看了狄峯一眼,目光冷得讓對方心頭一顫,脊背生寒。
收回目光之後,他皺眉看着對面的執事弟子,目光閃動,沉思不定。
這二人雖然實力不弱,但他真想對付也非難事,只是那樣一來他就算沒錯也變成有罪,而且還是對抗執事弟子和宗門法紀的大罪
而且,就算他能打敗眼前二人,旁邊的內門長老也不可能袖手旁觀,種種局面實在對他大爲不利。
自從離開天寶城,踏足武道以來,他還從沒面對過如此不利的局面,一時眉頭緊急,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衆多前來圍觀的外門弟子瞭解情況之後,不由一個個大爲憤怒。
“豈有此理他們怎麼能這麼欺負姜師弟”
“他們這是怕姜師弟資質過人,實力強勁,想要用這種卑鄙手段把他搞掉嗎”
“簡直欺人太甚”
“看狄峯那副得意的樣子,肯定是他搞得鬼”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衆人看着眼前的複雜局面,一時間眉頭大皺,感到無比棘手。
執事弟子都出動了,說明事情已經相當麻煩,他們這些身份和實力低微的外門弟子,根本插不上手。
一羣繡雲峯的女弟子也圍了上來,嬌聲呵斥不斷,可同樣沒有辦法。
“你們怎麼還愣着還不快快把他帶走”
木長老再次怒喝着催促起來。
兩個執事弟子深深呼吸,臉色變得無比嚴肅,各自一擺手冷冷看着姜天,周身氣息蠢蠢欲動。
“姜師弟,請不要讓我們爲難”
他們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姜天想要抗拒,迎來的必定是一陣猛烈鎮壓。
面對如此局面,姜天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目光凝重面無表情,讓兩個玄月境後期的執事弟子都心頭一顫
“師兄,怎麼辦”
“不能再猶豫了,你我身爲執事弟子,無論如何不能讓宗門法紀打折扣”
轟、轟
兩聲轟鳴先後響起,兩個執事弟子大步踏前,準備拿下姜天。
“哈哈哈哈這個嘍羅終於得到報應啦痛快,痛快”狄峯咬牙怒斥,一臉陰損的表情。
雖然他很想在擂臺上打敗姜天,但如果能讓他喫這麼大個苦頭,自然也喜聞樂見。
別的不說,經過這番折騰,他的武道一途勢必會生出種種羈絆,甚至有可能就此走上彎路,最不濟修行也會大受影響,有可能在相當一段時間內止步不前。
而最爲現實的影響,便是他無法再參加宗門會武,任他資質再高也不可能再有機會表現。
如此一來,也就掐滅了一切可能與意外,不失爲一個理想的結局
隆隆
與此同時,姜天氣息涌動,身上傳出一陣沉悶的轟鳴。
束手就擒
當然不可能
這種窩囊氣,這種陰謀的打壓,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縱然拼得大鬧一場,哪怕最後被逐出宗門他也不會乖乖認慫
原本在他的預計中,今日就要跟內門好手縱情交手,痛快較量,卻沒想到出了這等岔子。
但這一切並不能怪他,他根本沒做錯什麼,是那幾個內門長老自恃身份肆意欺壓,否則不會有現在的局面。最可恨的當然還是狄峯,宿長老已經努力化解了局面,他卻再次煽風點火恨人不死,把姜天逼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