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活體戰艦 >975 遠慮近憂(三)
    柏承誠有遠慮近憂嗎?確實有,也確實是紫雪竹無法理解的。

    紫雪竹以爲柏承誠的遠慮近憂,是如何剿滅鷹魔,如何徹底控制銀河系。她哪裏知道,柏承誠的眼光,已經放眼河外,宇宙,甚至外宇宙了。

    信息靈通且極爲精明的人士,已從以大小麥哲倫星系爲目標的經商遊戲看出一斑,但這些人裏,絕對不包括目光依然侷限在拜雪教存亡的紫雪竹。

    柏承誠的近憂,是李承志和珀麗雅遭遇對手的頑強反擊,珀麗雅那邊局勢堪憂。

    那場驚世婚禮(雲柏和張仁枚也是在那次結婚的)之前,因爲華龍的普世道德觀,覺得一夫多妻是不道德的,絕對對不起自己的另一半。自然也有珀麗雅是異類生命的因素。柏承誠自欺欺人地欺騙自己,覺得分出一個李承志給珀麗雅,就算是報答了珀麗雅的恩情。

    他一直在儘可能地淡化珀麗雅對自己的影響,所以儘可能地不去關心珀麗雅那邊的復仇進程。

    但柏承誠心境昇華之後,意識到自己應該直面自己的感情,而不需要理會別人的觀念,才驚覺自己對珀麗雅是有真感情的。引導卓青琳張仁枚晉階時,四人靈魂交融,讓柏承誠坦然接受了珀麗雅也是他夫人之一的現實。

    另一個關鍵的問題,是卓青琳能否接受得了。如果卓青琳堅決不接受,柏承誠還是不會認同張仁枚和珀麗雅的。直面自己的情感,不等於自私到肆無忌憚地傷害別人的情感。

    讓他意外的是,卓青琳,張仁枚這兩個新時代的女性,竟是全都坦然接受了。

    他沒去深想,卓青琳如果不是因爲那次災難性的遭遇,張仁枚如果是被卓青琳佔了先,珀麗雅如果不是生命形態不一樣,會不會接受這種關係。所以他們四人能接受彼此,是有其複雜因素的,不然觀念不是那麼好扭轉的。

    不管怎麼樣,現在是一家人。所以他再也不能認爲珀麗雅的仇恨僅僅是珀麗雅個人的事,同時也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

    還有,現在可不僅僅是珀麗雅復仇的問題,還關涉到他的宏偉設想。他可是想將珀麗雅宇宙當成自己私密後花園的。

    將珀麗雅宇宙當自己私密後花園最大的好處,在於兩個宇宙的時間流速竟然不一樣。珀麗雅李成志的戰力提升的幅度之所以如此大,除了他們的吞噬功法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這邊纔過去十幾年,那邊卻已經經歷了一百多年。

    如果能拿下那個宇宙,且能夠自如來往於兩邊的話,柏承誠就能實現玄幻中的時間加速。去那邊修煉十年,這邊才一年,其意義不言而喻。

    不同宇宙的時間流速不一樣,這很好理解,並不玄幻。時間,本就是空間運動的參數,並非是物質的東西。

    佛家雲,一花一世界。將宇宙看做一朵花的話,曇花的花期,也就一兩個小時。而其他大多數花朵的花期,都有幾個月。生活在‘曇花宇宙’的生命,其感受到的時間流速,肯定比生活在其他花朵宇宙的生命要快得多。

    宇宙之外還有宇宙是肯定的。柏承誠還一直懷疑宇宙之上還有宇宙。自己所生存的宇宙,很有可能是上一層次宇宙中的一朵花、一個果子、一棵樹或某個動物等成長性的物體。

    如果是這樣,就非常容易解釋什麼宇宙來源,宇宙爆炸,宇宙不斷膨脹之類的基礎物理理論了。

    扯遠了。要幫得上珀麗雅,就必須能讓這邊的生命可以過去那個宇宙。可偏偏,雲柏的宇宙嫁接實驗,幾乎沒什麼進展。隕星羣那個通道無法移動不說,而且送過去的天鷹,全都失聯。也不知是全死亡了嗎,還是被那邊的生物吞噬了?

    珀麗雅和李承志之所以由勝勢轉爲劣勢,主要原因,竟然是李承志重塑靈體境的身體,

    不重塑身體,他的戰力依然遠超靈體境。只不過兩邊的作戰方式不一樣,跟這邊的功力境界不好直接類比而已。不管怎麼說,他重塑靈體境,竟是大大降低了戰力。

    珀麗雅那種生命形態,類似於菌體的霧霾。區別是霧霾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含有意思主體的一絲意識,都能自主地或叫本能地作戰。菌體嘛,天鷹死後,它們基本上就是無意識的,不受控制的。

    李承志重塑身體之後,似乎身體類似意念波屏蔽器一樣,竟是對意念波有約束作用。於是,李承志控制‘霧霾’式龐大身軀作戰的能力,就有所降低,指揮不是那麼如臂使指了。

    但柏承誠並不後悔,因爲將主體意念約束在身體裏面,這纔是人類的靈魂本源。在這個宇宙,如果像珀麗雅那樣任由意念波擴散,靈魂會自然而然地消散,造成死亡。

    不管是自己去哪個宇宙,還是讓哪個宇宙的生命來這個宇宙,都必須解決這個難題。

    解決思路是有的,即仿效天鷹族控制鷹魔作戰一樣,他只需研究出以如何以靈體境人類的結構形式,用意念波控制無數幺米機器人作戰就行。可這項研究,一時半會難以完滿。這就造成了李承志珀麗雅在戰場上節節敗退。

    除了這個近憂,柏承誠的遠慮則是來自柏氏家族。

    柏瑤瑾安排的暗手,柏瑤瑾少時密友柏瑤逸,聯繫不上馮茹蕾之後,在柏氏五年一次的超遠距離記憶讀取之後,冒險聯繫了柏承誠。

    得知馮茹蕾意外身故,柏瑤逸不勝唏噓。然後問到柏承誠這一次有沒有像前幾次那樣屏蔽一些不想讓人知道的記憶,並嚴詞要求柏承誠務必將他們兩人這一次的交流,在下一次記憶讀取時,予以屏蔽。

    這些都是小事,柏承誠早就研發出了意念波屏蔽器,這一次只是忘記了而已。

    柏承誠關心的,是爲什麼要屏蔽記憶。竟然是家族確定競爭者的成就,讓他們讀取又有什麼關係?

    柏瑤逸詫異,“你母親沒跟你說過?”

    “說過什麼?”柏承誠稀裏糊塗。“對了,我對柏家一無所知。您可以跟我講講柏家的狀況嗎?”

    “一無所知?”柏瑤逸簡直不敢相信,“你母親在幹啥?什麼都不告訴你,你如何應對競爭中的明槍暗箭?”

    柏承誠心中一動。如果以前僅僅是猜疑的話,現在他百分百確定,母親根本不在意他能不能在家族繼承人的競爭中取得勝利。柏承誠暗自苦笑,自己原來僅僅只是母親的一個工具。

    爲了進一步確認,柏承誠問起柏瑤瑾回柏家之後的狀況。

    柏瑤逸苦澀地說:“爲了所謂的公正,她被軟禁了。不過問題不大,這對她反而可能是好事。”

    柏承誠敏感地覺察到這裏面有內容,“請給我詳細說說其中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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