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叔認爲柏承誠之所以到現在都快六十歲了,卻依然有些懵懂迷茫,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柏瑤瑾將他養廢了。
柏瑤瑾自我放飛,無拘無束,以致柏承誠也想自我放飛,厭惡任何拘束。而李衡源嘛,又從自己的角度,希望將儒家思想中積極的那部分傳授給柏承誠,讓柏承誠成爲一個有上進心有責任心的,最好能留名青史的人物。著書立說,流傳後世,這纔是大儒們的終極追求。
夫婦兩對柏承誠的期望值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悲劇的是柏瑤瑾佔據了絕對的強勢地位。什麼青史留名,在柏瑤瑾眼裏就是一個笑話。她什麼功力?她什麼身份?在這偏僻之地的低級文明,做一個留名青史的螞蟻?別開玩笑了。
小孩子嘛,貪玩是天性。誰要求松,自然聽誰的。這就使得柏承誠一邊揹着‘爲天地立心,······。’之類,一邊在混日子。背誦的東西,自然就不可能真正往心裏去。
問題是終究背誦了不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之類的文章,所以還是有一定影響的。
這就更麻煩了,柏承誠一邊用柏瑤瑾蔑世的眼光看待人世,有着‘仙神’的冷漠,一邊又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做點對文明、對族羣有意義的事,有着儒家的仁義。
這兩方面一綜合,從而造就了別人口中的善變的橙子。因爲在思想上,他不知道該怎麼做,做什麼。
然後珀麗雅再來插上一腳,讓柏承誠的眼光,跳躍了科技和修煉兩個文明無數年的進程,直接瞄向接近世界本質的原理——質能轉換。
帝賢那種洞虛境的標準,不就是感知到空中的‘虛物’也就是飛米級暗物質,並且能利用‘虛物’嗎?
呵呵,這種所謂的永恆境,在柏承誠眼裏就是個笑話。他關注的是如何讓身體在能量和物質之間自如地轉換。這纔是真正的永恆境。
各種迷茫加在一起,再加上517星系一戰的殘酷和殘忍,幾乎瞬間擊潰了柏承誠,讓他無所適從。
如果沒人引導的話,柏承誠或將陷入迷茫中無法自拔。
於是,雲叔站出來了,作爲一個指引方向的長輩。
雲叔說了一大堆,然後道:“你讓自己的子女去追尋她們自己的內心,尋找她們自己真正想要走的道路。你自己呢?你找過嗎?”
柏承誠搓了搓臉。特麼的,自己想過自己要想走的路了嗎?從未想過,一直都這麼渾渾噩噩地過。這東西,說教起來簡單,可踐行起來卻很難很難。
想了好半天都沒想明白,柏承誠不得不求教雲叔,“我一點思路都沒有。”
雲叔,“這是因爲你沒有信仰。你該樹立一個信仰了。信仰,會給你點亮航行的明燈。”
“信仰?什麼是信仰?”
是的,柏承誠連信仰的本質都搞不清楚。總不能讓他去拜佛信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