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凝敏的聲音一出,她身旁的雲雀等人也忙不迭的開口表示了她們的態度。
她們勢要跟羅凝敏一起共進退。
而那些男性士兵們看到以羅凝敏爲首的女子竟然在他們之前主動開口請纓,也毫不遲疑的快速開口請命。
呵,笑話,他們堂堂一大幫的大男人,還能隨意的放任着一幫女子擋在他們之前去殺敵不成?
他們不要面子的?
最終,經過簡單商議的胡彥跟宏銘決定,調出一部分兵力快速前往桑柱村已以及其附近,對那邊肆虐的玳瑁士兵進行絞殺。
羅凝敏等衆位女子被分成了兩撥,一波以徐璇爲首暫時留在軍營裏修整,另一波則以羅凝敏爲首先行前往桑柱村。
除了她們,還有其他士兵組成的五支隊伍跟隨她們一起出發。
臨出行前,主將胡彥讓他們六支隊伍快速選出每一隊的隊長,然後隊長去他的營帳開緊急會議。
羅凝敏很快被隊友推了出來去參會。
第一次作爲小隊長的羅凝敏又激動難耐又是緊張不安,進了軍營後開會的時候她也拿出了此生以來最認真努力的態度。
聽着胡彥身邊的人口齒伶俐的指着地圖上的路線和村落給他們進行了分配跟講解,在場包括羅凝敏在內的幾個隊長全都聽服的點了點頭。
胡彥又快速說了幾句話,無非就是注意安全,時刻警惕玳瑁人的狡猾,有事及時發出求救信號等等之類的話。
然後,羅凝敏等人就快速裝備齊妥的出發了。
桑柱村距離軍營差不多有三十里的距離,若是走過去起碼得一個多時辰。
因爲情況緊急,所以出行的每個人標配一匹軍營中的行軍戰馬,行軍水囊,糧草等物。
浩浩蕩蕩的一羣人騎着馬快速奔馳在行路中,差不多過了大半個時辰後,眼前還算寬廣的大路出現了岔路口。
“羅姑娘,按照將軍吩咐,我們前往桑柱村,你們去附近的絲竹村,絲竹村從那條路走,你們可別走錯了。”一個爲首的隊長開口說道。
“知道了,多謝!”羅凝敏點頭道了謝,然後帶着她身後的人朝着那個隊長指的方向走去。
不管她想要上前殺敵的心有多麼的熱忱,這裏到底是軍營,是軍紀嚴明的地方,她們要做的就是絕對的服從。
既然將軍給她們下達的命令是巡查附近的村子,她自然是要去的。
大不了她們快速的過去巡查一番,確定絲竹村無礙後再去桑柱村殺敵好了。
騎着馬的羅凝敏等人順着那條路走啊走,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後便勒馬停下了。
距離絲竹村還有些距離,她停下是因爲她敏銳的察覺到了路旁不遠處的異常。
路邊兩旁看起來平靜無風,也沒有什麼太明顯的風吹草動,可方纔的她的確聽到了喘氣聲。
那種聲音怎麼說呢,並不像是一個人發出來的,似乎是因爲太過緊張害怕,也似乎是因爲肇喚某種疾病,帶着幾分說不出的粗糲跟噫兮。
“大羅,怎麼停下了?”身旁的雲雀不解的開口問道。
“雲雀,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聲音?沒有啊?”
雲雀仔細的豎着耳朵聽了聽,還不放心的四處打量了幾眼,隨後搖頭。
“那可能是我聽錯了,繼續趕路!”
“是!”
很快,一陣馬蹄聲響起並且逐漸遠去了。
林子裏,一個人的聲音小聲響起。
“她們走遠了,可以出來了。”
“方纔那些竟然都是女子?難不成青丘國也加入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聲音中帶着幾絲疑惑。
青丘國如今的國主是個女子,所以只有她纔有可能對女子委以重任,有可能動用女子去組成一支軍隊。
可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青丘國此刻加入到大齊跟玳瑁之間來,到底意欲爲何?
“青青,你小心跟上去瞧瞧,看看她們到底想做什麼?”
“許姐,那戴哥的傷?”
“我帶他入城去找大夫,徐帆你去安頓那些村民,等你們忙完了手中的事情後順着我留下的記號過來便是。”爲首的女子低聲開口。
“是。”
一幫人剛商量完正準備開始行動呢,冷不丁聽到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原來,這裏真的有人啊,我的感覺沒有錯!”
衆人立刻一臉警惕的回頭,然後便發現剛纔那個帶頭離開的女子此刻又駕馬回來了,還坐於馬上正挑眉冷眼望着他們。
“許姐,就回來她一個,要不要?”
身邊開口的男人話沒說完,手中卻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也變得狠厲起來。
但這動作在羅凝敏看來,卻像是那些村民被這幾個人挾持了一般。
於是,她更加的生氣了。
“大膽狗賊,挾持村民不說,還想對我動手?你們這些該死的玳瑁,給爺死!”
羅凝敏大喝一聲後,伺機拿出了她的皮鞭。
果真,對於一個使慣了鞭子的人來說,還是皮鞭更順手一些。
更別說,她此刻手中捏着的這一條皮鞭還是之前白二哥親手做的然後送給她的呢。
“誤會,我們並非玳瑁人氏。”爲首的那個女子聽到羅凝敏的話後不由開口。
“不是?那你們到底是何人?爲何偷偷摸摸躲在那邊?爲何要劫持百姓?”羅凝敏重新將打量的視線落在了那些百姓的身上。
好像,似乎,可能,大概,應該是她誤會了吧?
畢竟按照一路來的習慣來看,那些玳瑁人嗜血殘忍的很,若是遇到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肯定早就殺了,不至於帶着他們一起躲起來吧?
“要你管?你都不是我們大齊國人氏,憑什麼管我們的事情?”旁邊那個方纔表示要殺了她的男人瞪着她開口。
“胡說!我乃大齊國女子軍營戰士羅凝敏!”羅凝敏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頗有些自豪的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大齊國何時有女子軍營了?瞎扯什麼?就你?還想忽悠我們?”
那男人用嘲諷的語氣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坐在馬上的羅凝敏直接飛身下來的同時對着他甩起了鞭子。
鞭子上帶着的攻擊之勢兇猛無比,帶着烈烈的森寒。
那男人身子一動,快速躲開了這一個殺招,同時抽出了綁在自己身後的兩柄大刀跟羅凝敏戰在了一起。
不過一晃眼的功夫,兩人之間已經來回過了十多招了。
相比之前,羅凝敏的武功明顯高了不少,不管是出招速度還是攻擊的手法。
但很明顯的是,對方那男子的實力也不弱,朝着羅凝敏賣了一個破綻看到她果真上鉤後,下一刻便將右手中的大刀抵在了羅凝敏的脖頸處。
“你陰險狡詐無恥!”羅凝敏氣呼呼的開口。
若非那個破綻,她兩指不定誰勝誰敗呢?
“呵,對戰之中本就只看結果,老子是跟你打架,又不是比武,幹嘛要講武德?”那男子嗤笑一聲後繼續開口。
“說,你是不是青丘國派來的奸細?目的爲何?”
“你是不是耳朵不好?我方纔都說了,我是大齊國女子軍營的羅凝敏,我家在京城,我父親是大齊的羅將軍……”
羅凝敏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下,然後一臉警惕的看着那些人問道。
“你們想套我話?我呸,不要臉!”
這次是她大意了,竟然一言不發就透露了自己的家底。
面前這些人若是敵軍奸細,得知了她的身份後拿她做文章怎麼辦?
越想,羅凝敏越是覺得後悔不已。
於是,她不由轉動着眼珠子想着逃跑的辦法。
方纔跟在她身後的那些人已經奔向絲竹村去了,她是覺得不踏實,所以說回來看看。
結果誰知道竟然……
“你當真是大齊國人?”爲首那女子開口問她。
“當然是!”羅凝敏看了那女子一眼,點頭。
“徐帆,把刀放下。”那女子看了羅凝敏一眼後開口吩咐道。
此話一出,持雙刀的男子雖是不情願,卻也不得不收了手。
終於得了自由的羅凝敏不由揉着自己的胳膊跺着腳。
騎了一路馬,方纔又打了一架,對方還絲毫沒有半分的憐香惜玉,她全身都是疼的。
然而便是她揉着手腕的功夫,戴在手上的那個老虎形狀的破舊牌子便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意外的從衣袖中露了出來。
她還沒有發現,對面爲首的女子卻是瞬間變了臉色。
她快步朝着羅凝敏面前走去,然後在羅凝敏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功夫裏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問道。
“你怎麼會有我們的虎牌?”
“啊,你說我手腕上這個東西嗎?我最好的朋友送的,你幹嘛!”羅凝敏不由微微皺眉。
“什麼?虎牌在她手中?真的假的?”
聽到虎牌這兩個字後,在場的幾個會武功的人全都神情鄭重又帶了幾分激動的迫切。
就連他們口中那個受了傷躺在擔架上的病人戴哥也努力的睜開眼睛望了過來。
“我看過了,是真的。”
抓着她手腕的女子神情複雜的說完這句話後,突然半跪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