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國公府裏。
跪在地上的輔國公聽着皇帝身邊的大太監來福唸完聖旨的內容後,頓時癱坐在地,臉色灰暗。
這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竟然讓他堂堂一個輔國公去開拓大運河?
還只能他自己一個人行動,戶部工部等都不能幫忙?
有沒有搞錯?
陛下當他是神仙呢?
沒錢沒人沒勢的,他怎麼可能完成的了?
更別說,還是去北邊開拓大運河來着。
聽說北邊很窮啊,他若是過去了豈不是會又苦又慘?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去年的時候曾有工部的人在朝堂之上向陛下建議過在北邊開拓大運河的事情。
那時候的工部侍郎彙報的十分詳細,包括開拓大運河的必要性,需要的銀兩以及人工,時間等等。
正巧那會兒的他在朝堂上站着聽了半耳朵。
他只知道那時候的陛下拒絕了工部侍郎的提議。
原因是那會兒即將要跟玳瑁開戰,打仗是特別消耗財力跟人力的事情。
並且打仗的時候人心比較動盪,很多男子又被徵着去了戰場上,壓根不太合適再繼續去拉百姓過去勞作。
而且那會兒的國庫空虛啊,工部侍郎提出的上千萬兩的黃金國庫實在是拿不出來啊。
而如今倒好,陛下竟然讓他區區一個輔國公想辦法去開拓大運河?
先不說人員了,就是那個幾千萬兩的黃金他去哪裏弄啊?
就算是從現在開始天上開始掉錢,那他撿也得撿好多年才能撿夠這個錢吧?
“輔國公,接旨吧!”來福看着輔國公癱坐在那裏不動,不由開口提醒了一聲。
身爲陛下身邊最得力的大太監來福,他還是比較懂陛下的心思的。
考慮問題的時候,也習慣性的從陛下的角度去思考。
在來福看來,這輔國公純粹就是閒的沒事幹,故意在刷存在感。
要知道,輔國公這個人其實並沒有什麼才能的,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完全是靠皇后的提攜。
如今皇后沒了,他不夾着尾巴做人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這般囂張,這不是找抽嘛?
“來福公公,您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可知陛下好端端的爲何會突然發出這麼一道聖旨來?”
從地上起身的輔國公走到來福身旁,又從袖子裏掏出兩張銀票悄摸摸的塞進了來福手中,低聲的打探了起來。
“國公爺,陛下的決定豈是我等奴才可以隨意揣測的,老奴實在不知。”來福推了一下,並沒有直接收下銀票。
“公公,那按照您來看,陛下對於開拓大運河一事可是勢在必得?”
“這個……老奴瞧着倒是真的。老奴可是聽陛下說了,這事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一旦國公能夠辦成的話,那未來不可限量。”
看着來福總算將他使勁推過去的銀票接了過去並且塞進了袖子裏,輔國公心中一鬆,繼續打探起來。
“可是好端端的,陛下爲何會特意指定我來辦理此事,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不好辦了啊!”
“這個不好說,許是陛下看重你呢。”
“輔國公,老奴好心提醒您一句,陛下可不是一般人,千萬不要隨隨便便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搞些小動作。”
“哪敢,呵呵!”輔國公對上來福的眼神後,不由的快速移開了視線。
此刻的他心中驚駭極了。
來福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心中的小九九已經被陛下知道了?
“時候不早了,老奴也該回宮去覆命了,國公爺保重。”
說完,來福將手中的拂塵甩了一下後轉身離開。
等來福走了,國公府的大門關上後,輔國公這才一臉愁容的來回踱起步來。
怎麼辦?怎麼辦?
陛下給他的這個命令他要想什麼辦法才能躲過啊?
這明顯就是無法完成的任務啊。
要不,他乾脆裝病算了?
對啊,他現在年齡大了,生個病是很容易的事情嘛。
他就不相信,若是陛下知道他生了重病還會繼續派他去開拓勞什子大運河。
想到了這個絕妙法子的輔國公頓時覺得心情大好。
不過,他可不信好端端的情況下陛下會突然來這麼一出,肯定是有人在陛下面前說了什麼。
猛然間,輔國公想到了林沉淵從他馬車裏離開時的那個笑容跟眼神。
好傢伙,該不會是林沉淵那傢伙去陛下面前告狀了吧?
“來人,去打聽一下,忠勇侯今天是不是進宮去了?”
輔國公一聲令下之後,頓時有人領命出去了。
只花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後,輔國公便得到了確定的消息。
果真不出他所料,林沉淵那傢伙果真是進宮去了。
而且陛下也是見完了林沉淵之後纔派了來福來輔國公府裏宣旨。
這裏若是沒有林沉淵的手筆在,輔國公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除此之外,輔國公還得知了另外一個驚天的消息。
如今的六皇子,未來的太子齊頌竟然主動拜了林沉淵的娘子白瑾梨爲師。
這也就意味着,林沉淵一家的已經是六皇子陣營的人了。
得到了這個消息的輔國公更是氣的不行。
他要是早知道林沉淵是六皇子系的人,怎麼着都不會去找他的。
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該死,林沉淵,你給老夫等着!”
咒罵了一聲後,輔國公開始皺着眉頭想報復林沉淵的辦法。
直接找殺手去把他殺了?這似乎不太可能。
先不說陛下剛剛讓來福警告過他,便是他真的派殺手過去了,也不一定能將林沉淵解決掉啊。
畢竟這傢伙可是無人不知的戰神啊。
給他下毒?也不太現實。
啊啊啊,有了!
六皇子不是拜了林沉淵的娘子白瑾梨爲師嘛?他完全可以從這方面入手啊。
雖說白瑾梨如今是陛下親封的縣主,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但是不管如何,始終擺脫不了她曾經是鄉下泥腿子的事實。
讓堂堂六皇子拜一個鄉下村婦爲師,這簡直太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