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梨家在喫早飯的時候,村子裏的那些人也是一樣。.xcmxsw.
只不過今天有幾戶人家的飯桌上多了一道菜,還是葷菜,烤驢肉!
這對於他們這些平日裏連飯都喫不飽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道絕無僅有的美食!
那驢肉好大一塊,烤的鮮嫩可口,看的人垂涎欲滴。
他們雖然還沒有喫過驢肉這種東西,但是聽過一句話啊,叫做天上—龍肉,地下驢肉,由此可見驢肉在喫貨們心中的地位。
而他們之所以能得到這麼一道肉菜,全部歸功於白家。
那些人一開始並不是真心實意的想幫忙去找白瑾梨的,只是礙於白天意的面子。
卻沒想到隨手幫了個忙,竟然還能得到這般好處,一個個都有種白撿了寶貝的意外之喜。
那驢肉的味道真真是好喫啊,讓他們口齒留香,口味無窮!
看來,他們以後還是要跟白天意多走動走動啊。
二胖家一大早的也收到了白天意送來的一大塊驢肉。
白天意剛來送驢肉的時候,二胖先是衝了出去問他白瑾梨找到了吧,人沒事吧之類的問題。
得知白瑾梨是平安回到家的之後,二胖跟塗氏他們這才暗地裏鬆了一口氣。
然後二胖的爹王鐵柱怎麼也不肯接受這麼大一塊驢肉的感激。
他可是聽塗氏跟二胖說了,白瑾梨對於她們家而言,那就是救命恩人,是應該他們想方設法去報答白瑾梨纔是。
所以當白天意說起白瑾梨不見了的時候,他主動的提出要幫忙找人的。
結果人也不是他找到的,是白瑾梨自己回來的,王鐵柱覺得自己並沒有功勞,也實在不好意思收人家的謝禮。
“鐵柱兄弟,你就收了吧。這是我小妹特意吩咐我來送給大家的,但凡昨晚去找她的人都有,你要是不收,等回家我小妹又要說我辦事不利索了。”
聽着白天意的話,王鐵柱只得將那塊烤驢肉接過來,然後各種道謝。
二丫已經被塗氏哄得睡下了,他們三個坐在一起喫飯的時候看着那盤烤驢肉,心中都甚是感慨。
怎麼着白瑾梨這人就這麼好呢?
怎麼着這麼好的人,就傳出來了那麼壞的名聲呢?
這到底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搗亂,亂嚼舌根,還是村子裏的人都瞎了眼?
塗氏跟二胖想的更多,她們甚至覺得白瑾梨讓人送來肉就是因爲知道她們家目前的窘境,所以不聲不響的幫她們。
就好比上次送藥一樣,明明是關心她們,又害怕她們多想,就把二胖喊出去故意聲音很大的罵了他。
這些,她們都懂。
因爲懂,所以心中的感激更甚。
二胖甚至在暗中琢磨,若是以後他看到白瑾梨被人欺負,一定要第一個衝上去擋在她前面。
反正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的報答她。
“鐵柱,二胖,快嚐嚐。”塗氏將切好的烤驢肉片給兩人都夾了一塊。
“好喫,真沒想到驢肉的味道這麼好,今天可是託了天意兄弟跟白姑娘的福了。”王鐵柱嚐了一口,露出一個笑容。
“好喫你就多喫點。”塗氏溫柔的笑了笑,又給他加了一塊。
“爹,你也喫吧。”
“沒事,我喫一塊過過嘴癮就行了,你們快喫,看樣子還能剩一點,到時候留着你們中午喫。”
王鐵柱忍着不去喫肉,默默的咬着粗餅子。
都怪他沒用,才讓秀娘跟二胖過成了現在的樣子,他這個當爹的不行。
不過沒關係,經過這一次的事情鬧騰後,他可算是看清楚那些家裏人了。
他以後一定不那麼愚孝了,啥事都要先緊着秀娘跟二胖,畢竟這纔是他最親近的人。
“當家的,你也喫吧,今天你還有得忙呢。”塗氏心疼王鐵柱,又給他夾了肉。
因爲王鐵柱把家裏的地賣了,所以手中暫時有了一點點兒的餘錢,但是這些遠遠不夠生活。
王鐵柱便想着去鎮子上或者縣裏做做工什麼的,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考慮了好久有點兒挫敗。
塗氏便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去找買地的那戶人家,看能不能再把地租回來。
那戶人家自然是不願意的,王鐵柱說了很久,那戶人家也可憐他們的遭遇,便鬆口了讓他幫忙種地。
正好最近正是農忙的時候,過不了幾天就要收麥子了,那戶人家還想今年的糧食產量能不能多一些,可問題是,產量多了,人手不足啊。
所以就讓王鐵柱依然去種地,然後每天管一頓飯,還說了等收了糧食,給王鐵柱分一些口糧。
這對於目前的王鐵柱跟塗氏來說,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了。
“沒事,我有的是力氣。秀娘,以前一直讓你受委屈,是我不好。
現在既然分家了,說什麼我也要好好努力,給你和孩子們一個好的生活。”王鐵柱目光中透着堅毅。
“恩。”塗氏的眼眶又有點兒紅了,強忍着沒讓自己哭出來。
一旁的二胖沒有說話,卻是將自己的左手攥成拳頭,咬牙下了一個決定。
幾個人正喫着飯呢,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別人的聲音。
“二弟,二弟妹,你們在家吧?我進來了啊!”說話的人是王家大房的媳婦,二胖的大伯孃。
“喲,喫早飯呢!還真的有烤驢肉啊,我乍一聽村子裏的人議論這事,還不信,娘非要讓我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李婆子那麼摳門,白瑾梨又那麼壞,竟然捨得拿這麼大塊的驢肉送人,嘖嘖嘖,活見鬼了。”
王家大媳婦一邊說着,一邊動手去桌子上拿驢肉。
“大嫂,你這是幹什麼?”塗氏冷着臉攔住了她的舉動。
“幹什麼?當然是把這些肉拿回去給娘啊!二弟啊,不是我說你,你們也太不懂事了吧。
有了好東西也不知道拿回去孝敬娘,竟然自己偷偷的躲着喫獨食,好意思嘛你們!“王家大媳婦不滿的呵斥着他們。
“喫獨食?大嫂,你怕是忘了,咱們已經分家了。”塗氏氣笑了。
“二弟啊,我跟咱娘一向覺得你是個孝順懂事的,咱們只是分家,又不是斷親,那不還是一家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