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無聊到什麼地步,纔會腦袋一熱跑來哈博蒙市”
他跑到自動販賣機前買了瓶礦泉水,轉眼恰好看見站在身後的姑娘。
秋吉兩手拘禁地放在小腹上,稍顯不安;她擠出微笑,和喬納森打了招呼,並引導他坐上預備好的加長轎車。
“說事。”喬納森看出對方有些緊張,“如果我生氣的話,會找橙瞳解決。”
秋吉把手伸向抽屜,緩緩取出一張機票,視線轉向喬納森,輕輕把機票遞了過去。
整個過程做得很有儀式感,像是考砸的學生給家長看成績單。
“少爺突然有要緊的事,希望您能去科格羅德找他。”
“是嗎。”喬納森倒不在意。
橙瞳現在身處一個大家族的漩渦之中,不可能和在科特時一樣自在。
雖然喬納森有些不爽,但還不至於生氣。
接受橙瞳的邀請也純粹是一時想不開,這樣正好。
他剛準備拒絕,褲兜裏響起來電鈴聲。
“黑鍋”
喬納森後勤部內,包括龐貝和亨特在內,所有人都圍着黑鍋,使勁往音筒上湊。
“啊是是。那個,少爺,您在哪呀”
喬納森納悶,心想自己左邊屁股蛋上的ll013沒有取出來呀。
他的語氣忽然嚴肅起來,“你心虛什麼你們有事瞞着我還是想套我的話”
龐貝立馬回到自己的座位,亨特也不帶聲響地離開了屋子,黑鍋周邊的空氣頓時順暢了許多。
“你們這幫雞皮”
黑鍋用眼神殺死同事的同時,硬着頭皮回答:“哪敢啊我昨天下午咖啡喝多了,剛纔一睜眼就看見您的座標刷一下跑到浮盧洲去了。這不是有些擔心,才趕緊打電話瞭解情況。”
“是嗎”喬納森刻意拖長尾音,捂住話筒詢問秋吉,浮盧洲最近有沒有大事發生。
秋吉可沒有撒謊的勇氣,簡單介紹一句拍賣會的相關情況。
“我和同學約好去個地方。”
雖然龐貝他們距離黑鍋老遠,但以他們的能力,偷聽音量正常的通話顯然輕而易舉。
此時他們都焦急地打手勢,看得黑鍋心煩。
“少爺,最近破曉在浮盧洲搞事,那裏不大安全,要不您先回家,或者回安洲都行。”
喬納森不再拐外抹角,直說道:“科格羅德到底有什麼事發生你們爲什麼不希望我去”
沒等那邊找好藉口,他又想起一件事。
“說起來,幾年前我去找你要鋼頭軍的資料,你也像現在這樣遮遮掩掩的。”
“說你們到底瞞着我什麼”
黑鍋開始冒冷汗,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審的罪犯,身後牆上寫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三分鐘後,喬納森掛掉了電話。
黑鍋身上什麼都問不出來,但他倒是對即將在科格羅德開幕的拍賣會產生濃厚的興趣。
喬納森並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知道自己是凱森撿來的,蘭妮那婊子的臭嘴從小說到大;每當他詢問龐貝他們相關的事情,結果也都和這一次差不多。
喬納森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他打開車門,不忘對秋吉說:“找海琳娜領100費馬。”
“真煩吶,纔剛剛下飛機”喬納森買了十包可可糖和一副撲克牌,邊補充糖分邊插石頭玩。
“怎麼辦”黑鍋問。
“還能怎麼辦,報告家主唄。”龐貝也很無奈。
得知喬納森去往科格羅德的消息,凱森並沒多生氣,只是有點患得患失。
拉爾馬費爾波特是此次拍賣會,費爾波特方面的話事人,所有意見及具體實施,都經由他手。
聯合舉行的勢力還有戈閻家族,聯邦上議院某位議員所代表的勢力,三角混亂區的教父,以及其餘同洲的7個國家。
其中,那些政府的參與度“不高”,由各自派出軍隊和星將構成;相應軍需當然由各大勢力承擔,事後的分成也一顆子兒都不能少。
爲了爭取到這支斬首部隊的指揮權,拉爾馬費爾波特付出的代價不小,爲了方便稱呼,他爲這支實力恐怖的小隊取了個代號經鳥。
經緯同飛渡,長軀越五洋的經鳥。
哈,安洲的那幫古文化教授們,花花調子真多。
拉爾馬費爾波特把腦子裏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收拾好心情後,走進星將齊聚的房間。
這7個明裏暗裏參與其中的國家,雖然不如燚洲三大國仇深似海,但背地裏同樣波濤洶涌,各有各的打算;17名星將之間根據國籍不同,關係同樣相當複雜。
那就是拉爾馬需要操心的事了。
情況比預想要好一些。
對於拉爾馬簡單的職責劃分,星將之間基本沒產生牴觸情緒。
拉爾馬知道自己的分量,給予他們相當高的自由度;作爲交換,自己有一次絕對的指揮權。
辦妥這件事後,拉爾馬費爾波特輕鬆不少,之後幾天裏,只需要和其他幾家話事人共同確認一次拍品就好了。
位於科格羅德的拍賣會已經成爲全世界上流社會的焦點。
早在9月初,這座經濟繁榮的城市就開始嚴密控制人口流動;能在那之後來到科格羅德的,全都是各地富豪、權貴,並且所有外來人口,不管是什麼入境方式,全部記錄在冊。
就是這種全城戒嚴的時候,一架私人飛機大搖大擺地飛入科格羅德上空。
由於其樣式是民用飛機,沒有裝載武器,軍方客氣地發出通訊請求。
飛機裏,一位模樣清秀,中等個頭的青年接受請求。
“滋這裏是科格羅德防空部,滋請立刻將飛機停至指定地點,接受檢查。重複,這裏是科格羅德防空部”
青年長得年輕,看起來像是高中生,他露出帶着歉意的笑容,惶恐地解釋:“好的我們是來自極北淼洲的商人,希望能參與不久後的拍賣會”
他一邊應付防空部,一邊等待耳機裏的指示。
科格羅德郊外某座別墅,身穿灰白色休閒裝的女性正通過飛機上的信號,反追蹤防空部地址。
“蝶,還要多久”
“別催。”
“搞定。”沒多久,女性喊了聲,把地址傳給同伴。
“距離不遠。”飛機上的青年眼睛一亮,把倚在副駕駛上的同伴拍醒,“球球,準備幹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