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石觀音冷冷一笑：“你要救她？”
喬喬也冷冷一笑：“你覺得呢？”
石觀音笑得更冷了：“想得美。”
喬喬：？？？
她覺得石觀音對她的妖女人設有些誤解。
頃刻間，石觀音已化掌爲爪，朝她抓來。
都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石觀音招式的奧妙，在於她幾乎能在同一時間攻向敵人眼睛、喉嚨、前胸、下腹等身上所有要害。
兩隻手在電光石火間足足使出了十隻手的招式，且出手之駭，招招要人性命。
普通人若對上她，就算先出九招，石觀音不閃不避，也能在第十招終結對方的性命。
就連楚留香也活不過她的二百招。
可喬喬僵立在原地，既沒有出手反擊，甚至連防守的意識都沒有。
石觀音的出手便愈發兇狠。
喬喬一直等了許久，直到有風拂過面頰，她終於擡起手來……老實說，她覺得自己的速度並不快。
歸根究底，是石觀音的招式還是太慢了。
就像看老奶奶繡花一樣，看得她幾乎打起瞌睡來。
她打了一個哈欠，這才“慢吞吞”地，接住了對方的所有招式。
若是有旁人圍觀，看到的恐怕是石觀音快到整個人打出了殘影，而喬喬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連動也沒動一下，可神奇的是，她身上竟無半點受傷的痕跡。
石觀音簡直攻了個寂寞。
系統：【喬寶，我老懷疑別人修的是武俠，你這是仙俠。】
喬喬還有心思接他梗：【等你見到關七坐着UFO飛走，就知道什麼叫科幻了。】
接着，她以彼之力，還施彼身，一下就把對方的招式全部打了回去。
石觀音大駭，只因她的武功修爲，在剎那間突然全部消失了。
石觀音腦內只剩下兩個字：
快跑！
一陣紫色煙霧自喬喬眼前爆開，不但吞沒了石觀音的身影，也迷住了喬喬的視野。
等她飛身衝出迷霧，石觀音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倒不是真的尋不到她的蹤跡，只是喬喬的真氣已快到一個臨界點。
她知道了，她現在的內功，是剛剛好廢掉石觀音武功的水平。
是以她並沒有追去。
楚留香卻在這時飛了過來，可惜他也來晚了一步：“是東瀛忍術。”
——同當初無花在他面前施展的如出一轍。
而當楚留香知道煙霧裏的竟是石觀音時，他微微一怔，緊張地朝喬喬身上看去。
說實話，她的臉色並不好，甚至沒有半點血色。
一回生，兩回熟。楚留香見喬喬又要吐血，眼疾手快地掏出帕子。
然後喬喬捂着胸口，在他面前艱難地……打了個嗝。
楚留香：“……”
喬喬：“……”
沒事，只要她不尷尬，那麼尷尬的就是別人。
喬喬理直氣壯道：“沒見過美女打……呃，嗝嘛！”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笑，他見識短，還真是第一次見。
等到喬喬和楚留香再返回丐幫時，康敏已然失去呼吸。
——因爲石觀音早已在她臉上淬了毒。
楚留香深深嘆了口氣。
喬喬道：“恐怕康敏並不願意被人瞧見她現在的模樣。”
楚留香道：“在我眼裏，所有女人都是美麗而可愛的。”
喬喬：“……”這話她沒法接。
她只能提議找個地方把康敏埋了。
“我並非爲了康敏。”喬喬道，“你知道秋靈素先前被石觀音所害，我只是不想她看到康敏再想起傷心事罷了。”
“天亮了，快把康敏埋了吧。”喬喬卻對他微微一笑，“你挖坑，我來埋。”
楚留香：“……”
當然了，坑最後是白玉魔和雲中鶴挖的。他們比賽似的，挖得快極了。
*
幾日後。
石觀音回到石林洞府時，無花正兢兢業業地敲着木魚，看似虔誠地進行着他的每日一課。
——如果他身邊沒有圍了一羣少女的話。
要是喬喬看到這場面，一定會忍不住調侃：
喲，擱這cosplay盤絲洞裏的唐僧呢。
而就在石觀音出現時，原本圍着無花巧笑嫣然的少女們霎時臉色慘白，撲通撲通跪了一地。
石觀音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
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沒有懲罰這些侍女，只留下一句“擾我閉關者死”便甩袖走了。
直到石觀音離開老遠老遠，一個膽子稍微大點的少女才戰戰兢兢道：“夫人今日好仁慈……”
“她哪裏是仁慈？”無花溫柔地笑了笑。
雖然石觀音看上去和平日裏沒什麼倆樣，可當她遠遠走來時，無花便已發現——她受傷了。
可她身上並無血跡。
難不成被單方面吊打？
無花心下了然：“石夫人這趟閉關恐怕要很久很久。你們又可以快活好些時日了。”
說罷，他輕輕颳了下離得最近的侍女的瓊鼻。
這一幕旁人並未注意到，那侍女雙頰如玫瑰般嬌紅，偷偷地牽了牽無花的手又飛快地鬆開。
無花望着身旁之人脈脈含羞的玉膚和楚楚動人的風情，笑意愈深。
掌心殘留的感覺，像極了那夜的柔軟和溫熱。
應該說，不及回味裏的十分之一。
無花又想到石觀音方纔走路時腳步虛浮，身形踉蹌，臉上甚至開始橫生蒼老的痕跡，同每年散去全身武功時如出一轍。
只不過這回……她的內力竟是被人生生打沒的。
那妖女竟有如此本事？
無花笑意愈深了。
【叮！讓無花對你又愛又恨，完成度：50%。】
千里之外，喬喬喝醉了酒，正躺在沈周的畫室裏抱着唐伯虎的《春宮圖冊》呼呼大睡。
聽見叮的一聲，她不爲所動，沉重的眼皮子依然捨不得睜開。
直到無花屏退所有人，雙手捧起他從不離身的古雅木魚。
無人知曉，在這神聖莊嚴的法器裏藏着一本紙簿，專門記載着由他親自記錄撰寫的風月之事。
從神水宮的司徒靜，到石觀音的小侍女……皆對他一見傾心，甚至一夜纏綿後便再也離不開他了。
秉着出家人博愛衆生的原則，無花對她們倒挺一視同仁的。
正當他欲落筆寫下新的感受時，卻發現這小冊子竟和以往有所不同。
只見冊子上神不知鬼不覺地舔了一段不屬於他的字跡：“無花，20歲。觀之有脾弱腎虛之症，不舉風險高，建議節制。
贈言：無花啊，年少不知X子貴，老來對月空流淚喔。”
無花：？？？
他的表情簡直像活見了鬼。
他剛剛竟爲那妖女留下一條命而感到一絲高興？
He…tui！
無花登時將紙簿撕了個粉碎。
【讓無花對你又愛又恨，完成度：70%。】
叮一聲又響了起來，喬喬這才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