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
摸出左輪手槍,陳楓上膛指向涅槃。
砰!
一條巨大的肉質觸手從旁邊飛出,擋在中間。
子彈擊穿了肉質觸手,從中間將觸手開出一個一人高的大洞。
後續的其他觸手將子彈擋了下來,同樣被開出大洞,只是比起第一隻要小一些。
整個世界都在咆哮,在顫抖,一條條的肉質觸手從四面八方鑽出來,護在心臟前面。肉質觸手的尖端散發着寒芒,直直的指向陳楓。
陳楓將手槍收起來,從刀箱裏拔出了自己的刀。
「殺伐」「暴虐」!
鬆開刀箱扔下去,接天連地的紅色血線立刻將刀箱收入其中。
刀箱連刀重量超過半噸,陳楓必須時刻保留體力。
這裏可沒有真正的血肉來給自己療傷、恢復體力!
陳楓咆哮着出刀。
一條條的肉質觸手從上而下的砸來,被陳楓切成大塊大塊的往下掉,只是沒落地就被其他觸手卷走了。
紅色血線也從他身體裏涌出,纏繞並絞碎周圍的肉質觸手。
整個場面就像是章魚羣大戰紅色珊瑚一般。1
陳楓揮刀,揮刀,再揮刀,緩慢的接近涅槃。
……
陳楓站在涅槃前,冷眼看着眼前的心臟。
筱崎步美爲他新買的衣服上滿是血跡。
而他的身後,散落着大片的肉質觸手。
“涅槃,準備好迎接死亡了嗎?”陳楓冰冷的說。
心臟化作一個不着衣縷的白髮少女,用憐憫的眼神看着渾身浴血的陳楓。
她身上帶有白色的霧氣,很巧妙的將一些比較敏感的位置遮住了。
陳楓鬆開右手的「暴虐」,拿出了左輪手槍,指着涅槃。
槍裏還剩一顆子彈。
“……”白髮少女張嘴,說出聽不懂的語言。
陳楓猜測大概是中世紀的語言,因爲裏面可以聽出英語、法語、德語等語系的影子。
沒有理會涅槃的嗶嗶叨,陳楓扣下扳機。
子彈毫無阻礙的命中涅槃。
“……”白髮少女彷彿無事發生,繼續張嘴說着。
“看來這玩意對你無效啊…那這個呢?”陳楓皺眉,將左手的「殺伐」換到右手。
一刀砍下,卻什麼都沒砍到。
陳楓不信邪,連續揮刀。
彷彿眼前的白髮少女只是個全息投影,陳楓連續幾刀都砍在空氣上。
“……”白髮少女依然在說着無法理解的語言。
陳楓皺眉,扔下「殺伐」,紅色血線立刻將御神刀送到他手裏。
陳楓擡手,高高的一刀砍下。
白髮少女被一刀砍成兩半,但立刻又合在一起。
這一次她沒有說話,只是發出憤怒的尖叫聲。
“看來幾億日元沒白花啊…”陳楓滿意的點點頭,準備乘勝追擊,徹底砍死涅槃。
“砰!”一聲悶響從陳楓身體裏傳來。
陳楓渾身一僵,從嘴裏吐出一口血,忍不住低頭看去。
衣服上沒有任何破損,只是心臟的位置癟下去一大塊。
陳楓伸手摸了摸,發現原先是心臟的地方現在只是一個大洞。
“原來你之前是在念咒語嗎?”陳楓擡頭看向白髮少女,若有所思。
“砰!砰!砰砰砰砰……”連續不斷的悶響,彷彿放鞭炮一樣。
“啊!”劇烈的疼痛連陳楓這種死慣的人都忍不住低吼。
紅色血線失去了控制,盡數收回陳楓體內,陳楓就這麼從十幾米的高空落下,砸在散亂的地板上。
幾根細小的、跟涅槃分離開的肉質觸手憑空出現,從天而降釘進陳楓的身體裏。
陳楓大字型躺在地上,雙手、雙腳、胸口和眉心處都被肉質觸手貫穿,將陳楓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些肉質觸手很惡的將骨頭從中刺穿,陳楓已經徹底失去了動彈的力量。
“額咳…額咳…老子還是輸了嗎?真他媽不甘心啊…”陳楓咳着血,心裏滿是不甘。
除了將他釘住的肉質觸手,他渾身的骨頭也都碎光了,內臟裏不知道刺進去多少骨頭碎片。
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這種傷勢都是當場死亡,也就是陳楓身體裏有着紅色血線,吊住了他的狗命。
血在他的身下蔓延,很快鋪滿了整個房間。
涅槃高高的站着,俯視着陳楓。
她皺着眉,思考着陳楓怎麼還沒死?
這時門被推開,推門的人發出一聲慘叫,只聽見跑動的聲音。
陳楓傷勢太重,沒聽清聲音的主人是誰,眉心被貫穿釘住也沒法轉頭去看。
“誰啊?現在很危險,趕緊滾出去吧。”即使已經這樣了,陳楓依然是那麼的傲慢。
“陳楓…陳楓…”一隻手撫摸上陳楓的臉,即使粘的滿手是血也不在乎。
透過已經出血的視網膜,陳楓看到了一頭灰藍色的頭髮,還有灰藍色頭髮下的灰藍色眼睛。
其中一隻眼睛已經消失了,只留下猩紅的血洞。
“筱崎,你來幹什麼?趕緊回去,這裏由我來解決就行了。”陳楓呵斥道。
“陳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我丟失的記憶了…”筱崎步美流着淚,撫摸着陳楓的臉龐。
陳楓一愣,頓時沉默了下來。
十分鐘前,現實世界。
幸子不願意再理會筱崎步美了,筱崎步美頓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拋棄了。
父母自從她上初中以後就很少再管她了,她上高中以後更是徹底不管她,整天往外跑。
一直以來給她溫暖的只有姐姐。
這也養成了她對於陌生人會有部分攻擊性,對於老師更是敵視的性格。
但是姐姐自從大學畢業以後也很少回家,筱崎步美只能單獨一人生活在父母中間。
雖然在如月中學有了朋友,但筱崎步美卻沒有什麼親人。
後來進了天神小學,經過陳楓的解說,筱崎步美才驚覺原來自己有那麼多血源親屬。
離開天神小學後,筱崎步美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的‘正軌’,雖然有了些許不同。
當筱崎步美下定決心學習靈術以後,她發現了體內的筱崎幸子。
最開始肯定是驚恐,她想要除掉筱崎幸子,但卻因爲種種原因放棄了。
幸子成了她最親密的家人。
她們常常在夜晚躲在被窩裏聊天,雖然總是筱崎步美說,幸子聽。
但筱崎步美還是很高興,因爲她有了一個願意聽她傾訴的家人。
雖然這個家人前幾個月還一門心思的想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