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爲什麼要恨？它又不是我的奴隸，只是暫時寄宿在我身上而已，沒有它前主人的命令它根本就不會理會我的死活。雖然它只寄宿了半年，但是卻救了我上百次，它沒有對不起我什麼。相反，我一直壓制它的力量，是我對不起它。”陳楓苦笑着說。
“你看得很開呢…”祝憶輝讚歎。
“是啊…反正它寄宿在我老婆身上也好，保護我跟保護她是一樣的。”陳楓點點頭。
“不一樣吧？你現在遭遇着大危機。現在這種情況，能不能活到第五年都是個問題。哪怕活到了第五年也會消失在月光裏，沒有任何意義。而班長已經掌握了影之書和涅槃，不可能遇到任何危險的。”祝憶輝搖搖頭。
“不，一樣的。”陳楓搖搖頭。“你還記得我們當初在天神小學裏的討論嗎？”
“嗯？很多年前的事了…記得不是很清楚了。”祝憶輝皺着眉頭說。
“當初我們討論我們所處的天神小學是怎麼回事，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步美死了。”陳楓平靜的說。
“嗯…對，我記得是這樣的…”祝憶輝努力的回憶着點點頭。
“有什麼人、或者組織，強行奪取了影之書和涅槃，然後將不同世界、不同時間的人強行傳送到天神小學裏。這是我的猜測。”陳楓低聲說。
“目的呢？目的是什麼？”祝憶輝皺眉。
“不知道，但是聽到了你說的「唯一論」，我覺得這個就是目的。”陳楓平靜的說。
“沒這個必要吧？如果真的有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又有什麼必要奪取影之書和涅槃呢？”祝憶輝否決。
“那個人，或者組織的目的是「製造」出「唯一」，就像是主神空間一樣，製造出足夠強的人。雖然不知道更具體的目的，但是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陳楓說。
“……”祝憶輝沒有回答，而是皺着眉頭思考。
“絕望鎮應該也是同理，但是我想不出來爲什麼。”陳楓說着搖了搖頭。
“什麼爲什麼？”
“既然已經有了天神小學，那絕望鎮的目的又是什麼？天神小學跟絕望鎮的聯繫是什麼？按照你的說法，絕望鎮不止一個。”這是最困擾陳楓的問題。
“應該就是讓我們變強吧…這樣的話阻止秩序和安逸的環境也能解釋了，他需要足夠強的人。”祝憶輝說。
“弱肉強食嗎？”陳楓搖搖頭。
“或者說養蠱池更合適吧？將一堆蟲扔到一個池子裏讓它們彼此廝殺，活着出來的那條蟲就是他所需要的。”祝憶輝的眼神暗淡。
“不管怎麼想，總感覺噁心啊…”陳楓漠然的說。
“是啊…很噁心啊…”祝憶輝點點頭。
兩人眼神對視，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悲哀。
“不聊這個了！我們出去逛逛吧！我還沒帶你參觀一下惡魔之血獵殺團呢！”祝憶輝猛的站起來，強打精神說道。
“有什麼可參觀的？那外面的超巨型怪物嗎？”陳楓坐在椅子上不爲所動。
“誰跟你說要參觀那些怪物了？我帶你看人。”祝憶輝神祕一笑。
“看人？怎麼？惡魔之血裏還有炮姐不成？”陳楓微微後仰。
“炮姐就沒有，但是有喵內啊！”祝憶輝哈哈大笑。
“天降啦天降！你連喵內都不認識？”祝憶輝不耐煩的擺擺手。
“天降？伊卡洛斯？”陳楓撓撓頭。
“這倒不是，是天使降臨我身邊…”祝憶輝撓撓頭。
“沒聽說過啊…”陳楓搖搖頭。
“19年的一月番了，你一個17年六月的人自然沒聽過。”祝憶輝聳聳肩。
“你也知道啊？那你還說？”陳楓頗爲不滿。
“我當然要說啦！你都不知道我兩年前聽到她自我介紹的時候有多驚喜…”祝憶輝有些興奮的說。
“給我說說這個喵內何許人也？”陳楓來了興致。
“天降的主角，名字叫星野宮子，喵內是她妹妹對她的稱呼，洗腦了整個B站。不過是個重度百合，而且有社交恐懼症，要不是她進來時剛好遇到了惡魔之血獵殺團外出肯定就死在哪個拾荒人手裏了。不過手藝很好，會製作衣服和糕點，近年來因爲她的指導惡魔之血的業務也徹底轉向了手工業。”祝憶輝簡單介紹了一下。
“少有的人才吧，不過也不是罕見到不可替代的地步。”陳楓搖搖頭。
“重點她是我第一個見到的二次元妹子啊！雖然是個百合…”祝憶輝激動的說。
“哪有什麼？我還整個人穿越到了二次元呢。”陳楓不爲所動。
“我突然有個問題。”祝憶輝又一次變得冷漠起來，變臉速度堪比雜技或者…精神分裂。
“如果二次元是真實存在的，那麼我們呢？我們是三次元，但是我們真的是三次元嗎？喵內是動畫人物不假，但她認爲自己是三次元人物。那麼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們是不是什麼動畫人物呢？”祝憶輝問出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不知道。”
“嗯？”
“我說我不知道。我沒見過關於我或者你們其他人的作品，不過我覺得…我應該也是什麼二次元作品裏的人物吧。”
“就像現在，沒準正有什麼人正在看着我們呢…”
“你說…對吧？”
祝憶輝沉默了很久，輕輕的笑了。
“這種問題沒有任何意義，我就是我。我不想長篇大論的談哲學，我只知道我的人生我自己掌握。”
“是啊…我們都是在數不清的危險裏殺出來的，誰會關心自己到底是二次元人物還是三次元人物啊…”陳楓同樣笑了。
“出去吧，我都在這個房間裏悶了十幾天了。”祝憶輝收回籠罩在房間裏的黑色霧氣。
“話說你居然織毛衣…你們的手工業還真不錯呢。”陳楓看了看桌子上織到一半的毛衣。
“喵內教我的。你知道惡魔之血是不出去獵殺超巨型怪物的，我沒事做也不能種地，那就只能織毛衣了。”祝憶輝聳聳肩。
“確實沒法種地呢，這裏沒有太陽。”陳楓推開門看了看天空的紅月。
“不光如此，這個月光也有問題，一些生長在月光下的植物也不會在這裏出現。”祝憶輝跟着陳楓走出房門。
“怎麼說？”
“這個月亮說是月亮，其實更像是掛在天上的燈泡而已。”祝憶輝眺望着紅月。
陳楓眯眼對焦，簡單的計算了一下大小和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