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嫡妻太難追 >第220章 關起來
    沈玉榮聽都沒聽清傅劍說的是什麼,她滿腦子都是自己在一羣身份低微的雜兵面前被親生兒子薅了頭髮,瞬間扭曲了那張故作端莊高貴的臉,她捉住傅劍的手,狀若瘋婦,聲音極爲尖利——“你給我放開!!我可是你娘!!”

    士兵們見狀,低下了頭,撇着這兩位猶如仇人般對峙的母子議論了一會。

    傅劍對周圍的反應視若無睹,或者就算知道他們可能會將寧遠侯府小侯爺跟侯夫人母子離心的消息傳出去他也不在意了——沈玉榮今日去沈府一舉一動他都知道,甚至連她臨走前在沈聰書房裏與沈聰密談半個時辰說了什麼他都知道。

    這不是她第一次去沈府偷傳消息,而且肯定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這個女人從始至終在意的只有她自己的榮華富貴,其他的什麼丈夫兒子大抵連她頭上的那根金簪也比不過,想到這,傅劍黑夜裏兩雙眼睛變得比冬天飲過血的刀還要冷上幾分,“我再說一遍,你知不知道祖母失蹤了。”

    大庭廣衆之下薅親孃的頭髮!這臭小子壓根就沒把她當娘看!

    沈玉榮惡狠狠地咬牙切齒,這會傅劍在她心裏已經不是親兒子了,而是不解之仇敵,若不是受制於他,定要將他撓個滿臉花!

    傅劍往後扯了扯她的腦袋,沈玉榮登時疼的齜牙咧嘴,“那個老太婆不就在後院裏待得好好的嗎?你發什麼瘋病!”

    傅劍盯着她看了一會,冷冷道:“是我疏忽了,今天你一天都在外面,大概還不知道侯府發生了什麼事,來人,給侯夫人掌燈,讓她看看這些是什麼。”

    士兵們迅速點燃了十幾把火把,黑暗瞬間退散,沈玉榮眼前一片亮光,看清了面前的東西后她嚇得瞬間跌坐在地,兩股戰戰。

    “這…侯府裏如何會有如此多的屍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劍上前兩步,黑壓壓的影子將縮緊了的沈玉榮牢牢籠罩在一片黑影之下,“你不認得?也對,畢竟他們的屍體並不完好,我給你講。”

    傅劍往前走了兩步,周圍是一片赤裸裸地暴露在天地間的斷肢,血肉模糊的橫截面坑坑窪窪的,呈現一種中了毒的黑色,濃稠的血毒蛇一般在地面蜿蜒出數條血河,這一片小小的空間裏血腥味濃郁的吹都吹不散,明明前兩日才下過雪,這會卻有許多隻叫不出名字的黑色蟲子爬滿這片地方。

    傅劍在這片血肉裏掃了掃,將一顆頭髮血液凝結成塊的頭踢到沈玉榮跟前,“今日有人學習侯府,這個頭是你安插在府裏的管家,這些年他幫你偷偷盜用府內的金銀財寶總計九萬餘兩,二十年了暗地裏幫你處置了十四個想要勾引爹的女人,他,你認得吧。”

    沈玉榮臉上慘無人色,嚇得抱着膝蓋瑟瑟發抖,然而眼睛卻無法從那顆頭上轉移,傅劍沒給她喘息與接收的雨滴,又踢過來了三條鮮血淋漓的腿,一截內臟散落的腹腔,還有一顆女人只剩下了一半留着黃白色濃湯的斷頭。

    這些斷臂殘肢在常年征戰的士兵眼裏早已司空見慣,所以傅劍身後那幾排士兵自始至終十分鎮定,但沈玉榮長居後院,一生都從未如此直面血腥,當即狀若瘋癲地死死往下扯自己的頭髮,尖叫連連。

    傅劍跟他身後的士兵無動於衷,沈玉榮顯得既悽慘又可笑。

    人的力氣總有用盡的時候,沈玉榮還激動的叫了這麼久,很快便捂着喉嚨急促的喘息起來,傅劍再次指着那幾條腿還有頭腹腔道:“這是這些年來助你在外面放印子錢的刁奴,名字我記不得,你作爲主子,怎麼處理隨你,你的人你的事別麻煩我。”

    傅劍上前將那些東西一直踢到她腳邊,沈玉榮一直退一直退,直到背抵住一棵大樹退無可退,她掙扎着將那些東西踹走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了一腳黑血,而那些黑掉的血竟然還有了生命,順着她的小腿一路攀爬道了她的咽喉,再往上便是她的嘴,沈玉榮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神情漸漸變得有些詭異。

    士兵們瞧出有些不對,紛紛面露異狀。

    “侯夫人怎麼一副遇到鬼的樣子,難道是遇上髒東西了?”

    “八成是,將軍聽說府裏出事,當即扔下了一切手頭上的事,從校場匆忙趕回侯府,這位侯夫人呢,卻是將軍三次派人去請纔在晚飯後從沈府姍姍來遲,單從這點來看,這位侯夫人可不是什麼好人。”

    “這裏是寧遠侯府,將軍,你們的舌頭不想了?!”

    …

    方纔歷歷在目,沈玉榮真是怕極了,朝傅劍瘋狂求救,傅劍冷眼相對,沈玉榮登時跪爬了過去不管不顧的抱住了他的一條小腿竭力懇求,奇異的是觸碰到傅劍的瞬間那些一直流動的黑血就像遇到了命定的剋星,瞬間退了下去,沈玉榮如蒙大赦,欣喜不已。

    “雖不知你是因爲何事如此開心,但侯夫人既然還有心思笑,那邊說明目前的日子過得十分舒坦,可祖母失蹤,我偏偏見不得你舒坦,若你不想你手上沾染人命暗放印子錢的事捅到太子那裏,便安分一點。”

    這臭小子怎麼知道這些事,那些事情她明明做的滴水不漏,而且那時候他纔多大!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連侯爺都察覺不出來的事!

    傅劍腿稍微用了一點力震退了沈玉榮,扭頭吩咐:“你們把屍體埋到後花園,然後立刻返回軍營,告訴副將我明早再回去,另外,今日侯府發生的事,不許散播半個字,你們知道違背軍令的下場。”

    士兵們心懷敬畏,紛紛緘口應是,隨後埋頭幹活去,他們幹慣了挖墳的事,不過兩盞茶那些屍體便全都入了土,士兵們拜別傅劍回了軍營,走前合上了侯府的大門。

    沈玉榮目光呆滯,不知道傅劍接下來會如何處置她。傅劍走到她面前,蹲下了來,軍營裏磨礪的殺伐與血腥讓他一身氣勢極其駭人,他說話開誠佈公直取對方命脈“沈玉榮,你今日不該去沈府,更不該合謀沈聰想要偷我的虎符,更不該讓祖母一人留在府裏。”

    沈玉榮一抖,她怕的要死,但臉上卻強自鎮定,“你怎敢直呼你母親的名諱!傅劍!難道你忘了你父親對你的教誨了嗎!我可是你的親生母親!縱使我有再多過錯,那也都是爲了幫你鋪路!我做的一切可都是爲了你!”

    這些年來拜沈玉榮所賜,寧遠侯府的小妾要麼流產,要麼生了留不住,他爹心灰意冷之下遣散了所有小妾,他傅劍——寧遠侯唯一的兒子,哪裏需要她爭什麼權勢鋪什麼路?一切不過是她粉飾自私與惡毒的說辭,但可氣的是殺人者能將殺人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小偷能將偷盜喊的如此正義澎湃,若真讓她全身而退,如今這世道,還有好人的活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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