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嫡妻太難追 >重生卷8 鬼害人哪講恩怨
    “女鬼”昏黃的燈光晃晃悠悠,貼在戒律臉上,表情平靜。

    大喊拳頭緊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又怕又恨道:“從上個月起,村裏開始死了一隻雞,後來是貓狗,豬羊,再後來是更大的牛,事態好像越來越嚴重,村裏的人都認爲進了外賊,那賊實在囂張,偷遍全村一百多戶,村民抓不住人,上火又害怕,萬一下一次那賊不傷人了呢”

    戒律聲音沉靜,接了他的話茬:“所以,你們想出了一些辦法。”

    大漢黝黑的臉上全是恐懼“對,經過全村人商議,我們決定上月十五,趁月亮最亮的時候,各家各戶派漢子藏在村子裏,不要睡覺,三人一組,每隔一百米就留一組人,藏到不起眼的地方埋伏,只要賊敢來,鐵定一抓一個準。”

    戒律品味着大漢那臉上怎樣也消融不下去的恐懼,津津有味道:“可是,誰也沒想到,那賊竟然是一隻抓不到摸不着的鬼”

    大漢聽出她話裏的不以爲意快哭了,控訴道:“大師,那鬼要單單是抓不到摸不着倒還好,可她害人啊那晚月亮剛剛升到最高空,就有人被害了,我們其餘十幾組的人聞聲而去,遠遠就看到那女鬼兩眼猩紅,一身紅衣,滿臉青紫,手上青灰色的指甲一手貫穿一隻心臟,轉眼那兩人軟趴趴的跟兩塊豬肉似的倒了下去,女鬼吃了他們的心臟”

    說到這,大漢哽咽了起來,臉埋進手掌心,痛苦道:“那兩人我熟悉,他們善良又勤奮,上有八十歲老孃要贍養,下有老婆孩子要照顧,平日裏地裏的活從不懈怠,那女鬼喪盡天良這麼好的老實人也不放過”

    婦人臉色難看,一左一右抱緊了兩個孩子,孩子蜷縮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裏,睜着兩雙天真的大眼睛,七八歲的年紀,就算不知道女鬼多麼可怕,也能從旁人的表情語氣裏揣測出某些可怕的情緒。

    戒律表情凝重寒涼,戒心卻平靜的很多,但細看,仍能從眼神裏看出一絲冰冷。

    婦人想象了一下那女鬼找上門的場景,當場拉扯孩子,撲通一聲,跪在戒心戒律面前,哐哐哐磕頭,戒心來不及動作,只聽一聲尖銳的哭嚎:“大師啊你們大發善心,救救我們全村人吧,從上月開始,村裏已經死了二十人了孩子這麼小,可不能沒有爹孃啊~哎呀這日子可怎麼過下去啊~老天爺,你讓不讓人活了啊”

    孩子一聽沒有爹孃四個字,急了,小臉皺皺巴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婦人尖銳的悲鳴混合兩個孩子嗷嗷哭嚎,形成一種足以混亂時空的噪音,戒律戒心只覺得腦瓜仁疼。

    “這位大娘,你冷靜一下,我們當然會出手”戒心的話給婦人吃了一粒定心丸,哭嚎變成抽抽搭搭。

    戒心給兩個小孩又扔了兩顆糖,這才得以安靜。

    “女鬼已經殺了二十個人,而且還不住手。”戒律跟戒心交換了一個彼此才懂的眼神。

    鬼停留於世就靠一股氣,無論是怨氣,生氣,陰氣,陽氣,只要達到一定程度,鬼差會允許它在世間停留一段時間,了卻生前心願。

    天道輪迴,萬物冥冥之中自有它本身運行的規律,地府人間也不例外,地府辦公也講人情味,允許生前遭受非人虐殺、身體侮辱的鬼報仇,但,情節一定要非常嚴重。

    比如,殺他全家還姦屍,最後剁碎喂狗這類限制級情節。

    按照大漢一家人所言,這女鬼已經在人間停留了一個多月,殺害了整整二十人,如若不是鬼差疏忽,那便是這女鬼真的有莫大冤情了,可爲何女鬼哪也不去,只留在這個村子,誰也不殺,偏偏只殺這個村的人。

    “那女鬼跟你們有恩怨”

    大喊悚然的盯住戒心的臉,一臉不可置信與委屈:“大師,鬼害人哪講恩怨,我也想知道她爲什麼要殺這麼無辜的我們。”

    婦人瑟瑟,孩童抖抖,大漢委屈,看起來確實無辜的很。

    “那女鬼出沒可有規律。”戒心問道。

    “除了第一次一下子殺了兩人,之後每次都每隔兩天殺一人。”大漢神經兮兮的瞧着窗外遠處,戒心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一開始他們經過的那片小山坡。

    “她最好不要找上我,不然拼了這條命,我也要她好看。”

    夜晚,戒心枕着婦人給她找來的一牀麻布枕頭,耳邊迴響着大漢怨毒而恐怖的詛咒,心裏沉重,睡意全無。

    “怎麼,睡不着啊小師妹。”戒律與戒心躺在一張土炕上,兩人中間隔了一道簾子。

    “一頭霧水,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戒律語帶贊同:“我也覺得怪。”

    “師兄也看出來了”

    戒心一把拽下簾子。

    牀那頭戒律不知何時脫了上衣,銀灰色的月光之下,光潔白皙的六塊腹肌猶如披上了一層魅惑的銀紗,不由分說的撞進戒心眼裏,戒心眼睛一顫,不自然的視線上移,然而入目卻是更具衝擊力的場景,那是兩塊運動得當而練出來的胸大肌,堅硬而鋼勁,皮膚光滑細緻,上面鎖骨精緻清晰,骨溝性感,在上面是一張俊朗溫和永遠笑意盈盈的臉。

    戒心呆若木雞,手一動,把簾子拉了回去。

    “師兄,你不冷嗎。”

    現在是冬天,他們一人只有一牀秋季的薄被,身下牀板生硬,屋內沒有爐子,與外面呼呼的冬日夜風只有一窗之隔,戒律卻光着上半身還沒蓋被子。

    戒律莫名發沉的說了一聲,“不冷”

    “哦。”戒心含糊的道,轉身攏了攏被子,臉朝向戒律的反方向:“我忘了,你修的功法屬性火。”

    夜沉如水,屋外冬季的冷風呼呼作響,戒律眼神裏暴出一種深沉含蓄的情緒,如山崩地裂,如波濤洶涌,如天翻地覆,卻又老老實實蟄伏於眼底深處,那裏有一座牢籠牢牢地負責把守這些情緒。

    少頃,金剛經數遍從腦海穿過,胸膛內那呼之欲出的情緒才漸漸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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