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心火燒眉毛,心裏那個急啊:“宋小姐,你哭什麼啊,那夥山賊不是都死了嗎,你親眼看到的,既然都報仇了,你還哭什麼呢。”
今天天氣好的過分,碩大一輪金日高懸半空,空氣清新,溫度也罕見的溫暖,地上連個冷風都沒有,在這樣的寒冬裏,真的是十分難得的好日頭了,然而不知怎的,他們剛跨進京城的大門走入菜市場,宋筠瑤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那般嗷嗷嗷地哭開了,她馱在戒心背上,這一哭,戒心衣領就溼了一大片,偏偏問她爲何哭也不說話。
急得戒心抓耳撓腮,只覺得她馱的不是人,是火山會噴岩漿的那種
“師兄,師兄~~”戒心一邊推開周邊小販們遞過來的東西,一邊壓低嗓子小聲的喊。
戒律一邊從前面撥開擁擠的買菜的老百姓一邊回過頭,注意到了她那被眼淚溼透而變成暗色的衣領,問道:“怎麼了。”
戒心面色尷尬的瞅了瞅肩膀上頭髮一團亂的頭,聲音更小了:“你說這宋小姐一直哭,是不是因爲啊”
戒律對她意味不明的暗示滿頭問號:“是不是什麼”
戒心對他的遲鈍報以震驚:“這種事怎麼能讓我直接說出來,這涉及到人家的隱私”她能把自己懷疑宋筠瑤被山賊侮辱了這件事說出來嘛,不可能,就算她感情再遲鈍也知道這種事是不能在當事人面前說的
戒心好一通擠眉弄眼,手腳比劃,戒律尋思了好久一拍腦門才明白了過來:“你是說”
戒律上下打量了宋筠瑤一番:頭髮髒亂跟雞窩有一拼,滿臉泥灰看不清五官,還未發育的身材跟木板似的,車輪從上面經過都能毫無阻礙的壓過去,眼神怯懦....
好一番打量下來,戒律肯定地搖搖頭:“這一馬平川的小身板,這驚天地泣鬼神的無上尊容,就算那羣山賊再飢不擇食也下不去口啊。”
這話並未避諱宋筠瑤,宋筠瑤一聽,哭聲漸大。
戒心出離憤怒了。
“老混蛋人家都夠可憐的了,你還毒舌,小心佛祖封了你的嘴”
宋筠瑤聽後,哭聲更大了,有人不由得朝他們看過來。
“姑娘,你是不是被他們欺負了”一位看起來很憨厚的大娘挎着菜籃湊了過來,打量戒心師兄妹倆的眼充滿了謹慎與懷疑。
然而戒心覺得這位大娘真正想問的是你們是不是人販子
戒心臉因爲尷尬升起兩團紅暈:“你誤會了,我跟師兄沒欺負她,她是自己哭的。”
大娘冷笑一聲,下一刻諷刺了回去:“沒受欺負、自己哭,這話說出來你信嗎,你們該不會是什麼可疑的人吧。”
大娘這話一出口,周圍走動的人頓時停下了好幾個,一齊懷疑的看向他們。
平生走到哪兒都備受尊敬的戒心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