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嫡妻太難追 >重生卷42 廢后
    “寧遠侯將你夫人帶下去,她太過激動,不適合參與這件事。”明黃色龍袍的皇帝不容置疑的大手一揮,臉色鐵青。

    傅武剛要說什麼,一旁沉默許久的宰相宋遠橋搶先一步拱手附和:“皇上所言極是,寧遠侯夫婦確實應該下去避嫌。”

    宋遠橋不僅讓沈玉榮下去避讓,也順帶着堵死了傅武求情的機會。

    “皇上所言極是,宰相大人所言極是。”羣臣跟宋遠橋配合的天衣無縫,絲毫不給傅武反駁的機會。

    傅武緊握的拳頭咯吱作響,他死死的盯着宋遠橋,良久之後臉色鐵青地撐着虛弱的沈玉榮退了下去。

    “侯爺,怎麼樣啊,皇后娘娘她沒事吧,呀侯夫人,您的臉色怎的如此蒼白。”太夫人的千秋閣門外早有管家等着,迎上去之後被沈玉榮的臉色嚇了一跳。

    傅武沒答,反是冷着一雙眼朝管家看了過去,問:“傅劍那小子還鬧嗎。”

    管家低下了頭,有些不敢看傅武的臉色:“自從您昨夜把小侯爺從皇宮帶回府關起來後就一直在鬧,聽下人說,現今爲止小侯爺院裏的東西都快被他自己砸的差不多了,而且他還不喫不喝見人就罵,甚至甚至把已故的老侯爺都罵了進去。”

    “什麼”傅武一把揪起管家的領子強迫管家與他對視,“他還敢罵老侯爺小兔崽子是要造反嗎他怎麼罵的”

    管家握着傅武的手,驚嚇過度之下整張臉擰巴了起來:“侯侯爺,小的不敢說啊”

    “說”傅武疾言厲色。

    “小侯爺說他說傅兵老侯爺教子無方,教出了傅武這麼個冥頑不靈的東西世襲爵位,侯府在他手裏遲早玩兒完我在他手裏遲早被毀不信你在地下等着”

    “放肆呼~呼~”傅武狂吼,胸腔內那股怒火以及鬱結之氣恨不能順着喉管一路燒到口腔,“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爲十年前那個早死了的小丫頭跟我唱反調,還埋怨老侯爺,咱們侯府都要被歹人害了,他眼裏還只有兒女情長”

    “侯爺,噤聲啊。”管家察覺到禁衛軍們隱晦的視線,低聲道。

    傅武瞥了眼那些身穿金甲與銀甲的禁衛軍也意識到這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他把沈玉榮交給管家,吩咐:“把夫人帶回去,讓下人好生照料,我出府一趟,還有,叫人把傅劍那個兔崽子給我死死的堵在府裏,他不是想要去找那個戒心嗎,我偏不讓他去”

    管家看着他的背影哎哎哎的點頭。

    傅武到馬廄牽起一匹汗血寶馬就策馬狂奔,青石長街上的行人見他如此迅猛自發的讓出了一條大道。

    那個該死的文官不是說他們寧遠侯府仗着權勢胡作非爲麼,他今天就讓這羣無權無勢只會做口頭文章的酸秀才見識一下什麼才叫做真正的權勢通天

    此時目光再次投放於屋內

    寧遠侯夫婦離開之後屋裏劍拔弩張的氛圍一下子緩解了很多。

    “皇上,小皇子何其無辜,剛生下來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您一眼便保那般慘狀地離開了您跟雲妃,雲妃從昨日起哭暈了數次,宰相大人雖然從未怨怪過皇后,但是也請您體諒一下宰相大人的心情,那不僅是皇上的兒子、妃子,也是宰相大人的外孫與女兒啊,他寧遠侯府滿門戍邊有功不錯,可宋府滿門亦爲我朝鞠躬盡瘁,皇上您一定要罷黜皇后,否則衆怒難平啊”

    太夫人噴出一口暗血,血滴在半空劃過:“你...你簡直欺人太甚”

    皇帝嚇了一跳,連忙讓人去喊太醫,同時想安慰這位前朝宰相的女兒如今的侯府太夫人,但話到嘴邊才發現在這樣的境況下,他怎麼說都會顯得是在維護傅佩袒護寧遠侯府。

    最後在一衆文官的咄咄相逼之下皇帝終於妥協地長長嘆了一口氣:“那便先暫時罷黜傅佩皇后之位打入冷宮以平衆怒。”

    其餘的...從長再議吧。

    門外接到寧遠侯傅武求救信號的沈大將軍策馬狂奔過來之後就聽到了皇帝的這番話,本來打算邁進屋內的腳瞬間觸電般收了回去。

    嘴邊還有血跡的太夫人驚恐看向皇帝:“皇上佩兒她執掌鳳印以來從未出過任何紕漏,期間爲您誕下大皇子與六皇子,兩度大出血,最終因爲生六皇子時傷害了根本留下了小腹墜痛的毛病,儘管這樣,她也從未跟您哭訴過而是一個人默默承受,她對您是真心的,您不能負她啊皇上”

    但在文官們的心裏太夫人所說的這些兒女情長毫無分量絲毫不能動搖他們心中的那杆名爲權勢的天平。

    跪在最前方穿深紫官服的人看了眼宰相宋遠橋,一拱手第二磅重彈砸下:“皇上,光是處置皇后還不夠,還有寧遠侯他身爲武將之首官居正一品手握邊疆半數軍權卻教女無方,應當連同治罪”

    太夫人驚惶的看向那個文官痛心疾首叱問:“我寧遠侯府到底怎樣得罪過你,你竟要置我滿門於死地”

    皇帝狠心撇過眼不去看這位倉皇的老人,沉聲宣告“寧遠侯教女無方,官降三品沒收兵符罰俸五年,侯夫人沈玉榮褫奪一品誥命。”

    三品,也就是一個不上不下的官位,在金陵朝上朝時排在最後一排

    那個叫囂的文官終於滿意了:“吾皇英明”

    羣臣:“吾皇英明”

    太夫人震驚的看看無動於衷的皇帝再看看那羣喫人的文官,兩眼一黑徹底地昏厥了過去。

    如果方纔沈大將軍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幫忙求情,那麼現在他聽到這一聲聲吾皇英明頓時虎軀一震,什麼求情全都拋去了九霄雲外,他謹慎的從門外悄悄的瞧了眼裏邊,而後立刻轉身就走。

    現在的寧遠侯府就是一顆毒瘤,皇帝即使疼最終也會把這顆毒瘤忍痛拔去,他沈府歷經三代纔有瞭如今的權勢,決不能因爲一次求情就將三代人的努力全部白白的搭進去,他們沈府日後一定要同寧遠侯府劃清界限

    可憐的寧遠侯此時狂奔在進宮請太后出面的路上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盟友早已背叛了他並打算保全自身。

    這時沈青嵐見寧遠侯府也受了牽連再也忍不住帶着丫鬟便越過他衝了進去。

    “青嵐你給我回來”沈大將軍喊。

    沈青嵐根本不聽,一下子就跑了進來,進屋就見老祖宗太夫人昏倒在地無人管,皇后傅佩人事不知,滿屋朝臣咄咄逼人,情況及其不妙,沈青嵐心生一計,頓時跑到了皇帝跟前跪下後抱住了皇帝的腿。

    “皇上,肯定是哪裏弄錯了,傅佩姐姐根本不可能去幹那樣可怕的事啊,您想她高居後位膝下又有大皇子六皇子撐腰,何至於跟雲妃一個妃子還有一個剛出世的皇子爭風喫醋,您不要相信這些人的鬼話,傅佩姐姐性子剛烈秉性純直,對所有人都如沐春風,她每日睡在您枕邊,難道您還不相信她嗎。”

    皇帝攙扶起沈青嵐一臉複雜的喟嘆:“你這孩子心善啊,但朕何嘗不希望這只是一個誤會,可事實就是母蠱在佩兒身體裏,鐵證在前,朕當着文武百官決不能公然徇私枉法啊,青嵐朕知道你跟傅劍青梅竹馬情分斐然,但朕勸你這次莫要多管閒事。”

    沈青嵐不聽,十分堅決:“皇上,臣女相信傅佩姐姐,臣女相信寧遠侯府的所有人,臣女誓與寧遠侯府共進退”

    “胡鬧啪”沈大將軍見自己的女兒如此糊塗頓時再也藏不下去了,進來後就揚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爹”沈青嵐雙眸含淚楚楚動人,然而神色仍然倔強堅持。

    沈大將軍在宰相宋遠橋不善的目光中背後一片冷汗:“誰讓你多管閒事了這事皇上自有定奪,哪輪得到你胡亂指揮你跟我回府閉門思過一月再說”

    “將軍,小姐嬌弱,不能這樣拉拽啊。”沈青嵐帶來的丫鬟心疼主子,在一邊很怕沈大將軍這樣拉着沈青嵐從地上拖走會把沈青嵐拖壞,焦急的在旁邊搶她家小姐。

    皇帝糾結痛苦,文官無動於衷,宰相冷漠無聲。

    一屋鬧劇,荒誕至極。

    “鐺鐺”

    戒心於一屋吵鬧裏看向自己腰間的布袋,剛剛那道聲音就是從她的布袋裏發出來的,一直置身事外的戒律德文聽到後也看了過來。

    戒心掀開布袋往裏一瞅發現是裝着胎蠱的鐵盒在動,她把鐵盒拿出來一掀就見初母第一節肉身正直直的向上猛頂似乎想要衝破鐵盒上方的封印。

    “你想出去”戒律對這隻初母說,下一刻她發現初母是有方向的在盒子裏掙扎的,她的腦袋一直朝着屋內某個人,目的性非常明確。

    戒心微微一愣,驗證一般地拿着鐵盒朝那人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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