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嫡妻太難追 >重生卷60 頭痛的毛病
    傅劍劍眸隱含悲痛。

    戒律面無表情。

    十年前十年前不就是阿伶被扔進亂葬崗的時間麼,天下間會有這樣大的巧合嗎

    不,她肯定是阿伶

    “姑姑,小心啊。”阿紫見雲翹馬上就要撞上花瓶,上前扶住她。

    雲翹卻激動地推開了阿紫,上前兩步擒住戒心雙臂,平日裏淡漠的眼眸盈滿熱淚,嘴脣啓啓合合喉嚨發抖:“你是阿”

    戒心不明白她爲什麼這樣激動,然而在這樣緊迫的目光裏,她頭痛了起來。

    這種目光,這張臉不行,好痛

    額角青筋暴突,頭部就像被數只大拳狠厲猛錘,劇痛越發洶涌,戒心終於受不了的握拳狠砸太陽穴,包着紗布的那隻手有鮮血漸漸暈透。

    血彷彿是某種恐怖的信號,刺激的傅劍瞳孔驟然擴大,那一瞬間既短暫又漫長,無數鮮紅腥味的畫面毫無徵兆出現在眼前,撕扯開頭皮鑽入大腦向他腦髓深處猛進。

    渾身是血的阿伶、血液乾涸的阿伶,僵硬乾癟的阿伶,重若千鈞的暴雨、堆屍成山的亂葬崗、絕望漆黑的深夜

    傅劍踉蹌數步,幾乎快要剋制不住心底的恐懼時終於抓住了戒心發瘋一般的拳頭,聲音裏帶着幾不可查的顫抖,“別這樣對自己,你若痛,咬我。”

    說着將自己亦並不穩定的手遞到了她發抖的脣邊。

    然而聽到傅劍的聲音,戒心的頭痛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愈發暴烈,那隻手在她眼底亦極其刺眼。

    戒心頭痛欲裂只想趕緊擺脫他這個痛苦源,然而那隻抓着她的手依舊冥頑不靈,強勢又溫柔的堅持着某樣一碰就碎的東西

    戒律兩步上前推開傅劍,推開雲翹,擋在了戒心前面,將她完全納入自己的保護圈,宛若佛子臉龐凝重、陰沉。

    “戒心從小就有這個毛病,犯病的時候不能有太多人在周圍,不然她的頭會越來越痛,你離她遠些。”

    傅劍保持了那樣的姿勢兩三秒,權衡利弊,最終緩緩鬆開了手。

    “還有你,我師妹並不是你想要找的那個人。”

    雲翹卻堅定搖頭:“不,她就是我要找的阿”

    傅劍也緩和多了,斜睨了過去,淡漠地打斷雲翹:“你的確認錯了。”

    雲翹不可置信的看向傅劍:“我認沒認錯你能不知道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忘了一切,但是你應該是最”

    “我說你認錯了,你就是認錯了。”

    輕飄飄的語氣,淡漠的眼神,居高臨下的姿態,不容反駁的傲慢,那是權力積累的資本,是地位賦予的絕對話語權。

    雲翹氣到發抖,可到底沒能反駁他。

    阿紫驚悸於氣勢全開的傅劍,伏去了雲翹耳邊小聲道:“姑姑,這人真的是阿伶嗎,可是阿伶不是已經死了嗎,你該不會認錯了吧,還有,現在小侯爺明擺着在維護她,咱們還是別因爲一個長得相似的人就去找他不痛快了。”

    雲翹也迷茫了,十年前被紫蛇割下六十六刀傷口流乾鮮血的少女於暴雨之下扔入亂葬崗,這樣的絕境,真的還能活下來麼。

    理智告訴她,那樣的可能微乎其微,然而情感又奮力拉扯她奔襲另一個盡頭。

    “你身上可有疤痕。”

    雲翹咬咬牙,她還是不甘心,或者說之所以多此一問完全是她的夙願在作怪,這夙願誕生於十年前那個充滿血腥味的雨夜,十年來日日夜夜沒有一天不折磨她,她迫切的希望夙願能成真,所以即使知道這樣的自己很可笑,她也迫切的想要再向本人確認。

    戒心忍着頭痛搖頭。

    雲翹看看保衛姿態的戒律又看看淡漠的傅劍,終於相信是自己弄錯了。

    “對不住,可能我最近太累了。”

    這一句,耗盡心力。

    阿紫瞧着雲翹疲倦的神情心疼不已。

    “姑姑,我讓人先扶你回後院歇息吧,至於去各位大人家賠禮道歉的事,我替你去。”

    雲翹無力說話,一邊走一邊無力的恩權當同意了。

    “你,過來。”

    阿紫對收拾桌子的一個女人道。

    女人粗布衣服,頭髮略微散亂,十八九的年紀,臉蛋清秀老實,身材纖細,見阿紫喚她,趕忙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跑過去。

    她過來之後阿紫才發現這人竟是個新面孔。

    “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沒見過你。”

    “奴婢叫梨歡,兩天前才進咱們園子,負責在前廳擦桌子。”

    阿紫無所謂的擺擺手,眉頭不耐煩地微皺起來:“知道姑姑的院子在哪嗎”

    梨歡柔弱的小臉露出一個討好的笑:“知道的。”

    阿紫從袖口掏出來一個銀錠子甩過去:“你先送姑姑回去休息,出來之後再去街拐角的魏記小米粥買碗粥,端到廚房熱上,等姑姑什麼時候起來你就什麼時候給她端過去,買粥剩下的就當你的賞錢,記好了嗎”

    梨歡看也沒看直接把銀子裝進袖口,隨後乖巧道:“阿紫姐姐放心,梨歡一定將姑姑照顧好。”

    阿紫揮揮手,梨歡便趕忙小跑地追上去扶住雲翹。

    雲翹在梨歡的產婦膝下緩慢的走進一道門,阿紫這才收回視線,抱歉的九十度彎下腰,真誠道:“各位,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姑姑應該是被青伶發揮失常給刺激到了,所以才錯眼將這位錯認成了故人,我在這向您各位賠罪,千萬別往心裏去。”

    戒律、傅劍矗立原地,神情冷漠,戒心頭痛猶在,沒做迴應。

    阿紫在這寂靜到讓人發瘋的氛圍裏尷尬又難堪,她都不知自己是不是該直起腰。

    “阿紫姑娘還是將頭擡起來來吧。”正當這時,宋枳病弱的臉龐在大堂明亮的燈光下多了一絲暖色,顯得有了一絲人氣兒。

    到底是涵養良好儒雅斯文的宋公子,體貼入微。

    阿紫感動不已、心動不已。

    “就算你想道歉,也應該向戒心道歉纔是。”

    阿紫羞澀的雙眸登時錯愕成兩顆凝固的玻璃珠。

    “不必了,師妹不舒服,我先帶她回去,宋大人請便。”戒律摟過戒心,離開前冷漠地補充了一句,“還有,今天的戲糟糕透頂。”

    傅劍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雲翹消失的地方,緊跟上戒律。

    “阿武,走吧。”

    “是,公子。”

    宋枳掩脣輕咳,在阿武的推送下,緩緩路過僵住的阿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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