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嫡妻太難追 >第97章 船沉了
    她一時無言,對方登時又是一個上前,殷紅的嘴脣立馬便要親上,戒心呼吸一窒,迅速側頭,同時雙手舉起,示弱投降:“好,我帶你去,你先放開我。”

    傅劍灼熱的呼吸在她脖頸一側露出來的一小片皮膚上停留了一會,似乎遺憾的嘆息了一下,好久之後才堪堪的後退了那麼吝嗇的一步,不過這一步帶來的半米距離亦足夠讓戒心從方纔的旖旎中逃離。

    “師弟,你以後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我畢竟是女子,而你是男子,男女大防不可破。”

    其實是她受不了傅劍這樣若有若無的撩撥,那種深情的眼眸,灼熱的呼吸,失控心顫的感覺叫她好多個瞬間都誤以爲他可能喜歡她,這種誤解讓她有負罪感

    “這樣的玩笑,我只對師姐開呢,不過師姐不喜歡的話,我不再開便是了。”那張臉又恢復了一貫的爽朗與乖巧,一身凌厲的玄衣,玉冠規整,華美又矜貴,像一個對全世界都粗暴敵視,對她卻乖巧莫名的貴賓犬,這種明顯的差別對待方式幾乎可以討好天下間任何一名女子。

    戒心也不例外,很喫這一套,小臉柔了幾分,“既然這樣那你便跟我一起吧,事先說好,一路上可苦的很,若你受不了,必須立刻折返。”

    “好。”他完美的臉很自信。

    戒心點點頭,“你等我一下,我先給師傅傳個信。”

    說完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黃色的傳信符,疊成了信鴿形狀,隨後食指與中指併攏,向信鴿輸送了一絲靈力,“告訴師傅,朝廷發派的糧草兵全軍覆沒,沈青嵐不知所蹤,地點京郊一百里外山村。”

    信鴿蹭了蹭她的臉,撲閃着兩隻黃色的紙翼飛向了半空,慢慢飛遠。

    “那是押送沈青嵐的糧草兵”方纔遠遠一眼傅劍認出了那堆屍體是糧草兵,可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巧竟然是押送沈青嵐的那隊。

    “是啊,不過那裏沒有沈青嵐的屍體,想必她已經逃了。”

    “這樣啊。”

    戒心往前走起來,邊走邊隨意道:“師弟,我聽師傅說沈青嵐好像是你的未婚妻。”

    傅劍一下子看了過去,笑了,“怎麼,師姐懷疑是我救走了她。”

    戒心挑眉,“這倒沒有,只是我看你對她的事似乎並不上心。”

    傅劍聲色隨意,“家裏安排的婚事罷了,不足上心,況且沈青嵐那個女人膽敢對我們侯府下手,我沒向皇帝討人就不錯了。”

    “討人”戒心問,“討來做什麼。”

    傅劍一笑,冷白的月光下,這抹如鬼般陰冷的笑竟讓戒心一瞬燃起了警惕。

    “情節有點恐怖,師姐不會想知道的。”

    戒心腳步漸緩,同前面的傅劍慢慢的拉開距離,戒心盯着他的背影想起了阿紫的話傅劍啊,他就是個瘋的。

    瘋的,像這樣眼底溫柔實則蘊藏殺機麼。

    一點點,只是一點點,戒心莫名有點相信阿紫了。

    “師姐累了嗎”傅劍回頭,枯枝下等她,寒鴉被他的聲音驚飛,撲閃翅膀時落下一隻鴉羽,正好落在傅劍肩頭。

    戒心應道:“這就來。”

    兩人清晨的時候到了護城河,正巧有一艘黑色大船慢悠悠的在河邊靠了岸,一問,正是他們要找的南下船隻,這艘船很大,分上下兩層,下層是船伕們的房間以及廚房所在地,上層則是客人們的房間,有二十間,每間房都有窗,閒暇時分可吹風觀景。

    兩人要了兩間房,雖然傅劍表示要一間即可,但戒心堅持兩間,傅劍擰不過她,只好作罷,交了錢,兩人便正式上了船,之後是至少長達十天的水路。

    爲何說至少

    因爲此時是冬季,天寒地凍,水流緩慢,有些地方甚至已經結了冰,根本無法船,所以可能會繞路,耽誤下來,二十天都有可能。

    前面九天,一路之上沒遇到冰川,行程頗爲順利,走了大半個金陵朝,如果繼續這樣順利下去,明日應該便能在南疆靠岸。

    船上其他的客人都紛紛鬆了一口氣,他們形形色色,有南北貨商,有帶着幼兒的年輕父母,有教書先生,有尋常百姓,還有江湖俠客,平日裏大家無處可去,互相寒暄,其中那位一臉奸相的南北貨商同那位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到臉的江湖俠客因爲一些小事鬧過矛盾,其餘人還算融洽。

    戒心聽聞傅劍對畫符感興趣,便想着利用這段時間教導一二,誰知她這小師弟雖身懷鬼眼,可在畫符一道卻實在是沒有天分,並且不會調動自身潛在靈力將其注入符咒。

    說起靈力,其實每個人生下來都會有,蘊藏在血脈之中,能不能覺醒,得看個人造化。

    傅劍沒覺醒,這點讓她很意外,畢竟鬼眼是靈力的代表,覺醒了鬼眼卻沒能覺醒靈力,堪稱本末倒置,師傅師兄不在身邊,戒心只得暫時擱置教師弟畫符一事。

    另外就是

    “師弟,九天了,你卻幾乎沒喫任何東西,再這樣下去,非得生病不可,好歹喫點。”戒心坐在傅劍房間裏,把桌上那盤清炒土豆絲還有熱乎的饅頭推了過去。

    傅劍將其推了回去,而後一撇頭,“粗飯糙米,難以下嚥。”

    戒心深吸一口氣,重新推過去,“是人都要喫,你看看你的臉,九天下來瘦了一圈,小師弟,你不能這樣挑食。”

    傅劍微微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那盤土豆絲,觸及某根尾端上面沒有去掉的土豆皮之後,擰起了眉:“色香味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而且最基本的去皮也沒達到,師姐,我勸師姐也別喫。”

    戒心拿起筷子,夾起了一部分,遞到他嘴邊,“喫。”

    傅劍張開嘴要說什麼,戒心卻一下子把土豆絲塞了進來,一股令人作嘔的泥腥味混着劣質醋的酸味直衝鼻腔,傅劍登時一陣噁心,嚼都沒嚼便要吐出去,戒心起身,手掌捂住他的嘴,“喫下去,再不喫你真的會生病,這船上沒藥,屆時難受的還是你。”

    柔軟的小手捂在嘴脣上,傳來檀香與女兒香的混合氣息,傅劍望着她,眼眸如墨,伸出了一截舌尖兒,一舔一勾,戒心掌心一滑,意識到自己被人舔了,連忙將手收回,而後擡頭,傅劍正將口中之物吐出去。

    戒心紅着臉,徹底對他的挑食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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