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嫡妻太難追 >第186章 分歧
    淨玄緩緩擡頭,眼眶裏波光閃閃,最後一絲晶瑩的淚珠順着他又白又嫩的嬰兒肥的臉墜落下來,其餘三人登時感覺這隻餓死鬼要說一些突破下限的話了。

    果不其然,他頂着一臉蠢到極致的臉,萬分感動道:“師兄,你竟然肯把飯分給我我太感動了,如果口水可以充飢,我分分鐘喝給你看”說完溜茄子也在他風捲殘雲的攻勢下消滅完畢。

    昆吾側身,往桌子一旁乾嘔,“嘔,噁心死了”

    神光迅速起身,逃脫到門外,“老二,你也沒好到哪去行嗎,你別吐了我胃裏的酸水都要沸騰了”

    大師兄戒律捏着潔白的手絹抹了抹嘴,“都給我安靜。”

    他聲音不大,甚至眉眼都是溫和帶光的,可就是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話,登時像一把刀將三人之間的嘈雜打鬧斬了個乾淨。

    三人噤聲正坐,老二昆吾暴躁的性子老實的收斂了個乾淨,餓死鬼投胎不喫完不罷休的老三淨玄迅速將筷子齊整的放到桌上,老四財迷瘋神光也暫停了討錢大戰。

    戒律:“幾日之後便是佛道大會了,到時候,想必宰相還有寧小侯爺都會費盡心思拉攏護國寺。”

    “寧小侯爺”老三淨玄一臉蠢相,“師兄應該叫小六纔對,他已經拜師了。”

    察覺到戒律呼吸之間詭異的停頓,神光把自己手裏剩下的半個饅頭塞進他嘴裏:“饅頭多好喫啊,多喫點。”

    淨玄心神全在饅頭上,喜滋滋的,傻得出奇,還不知道自己方纔被神光救了一命。

    昆吾卻十分贊同老三的話,“老四你幹嘛堵老三的嘴,他又沒說錯,小六的確當着咱們三個的面拜師入寺了,你忘了,上達天聽的拜師信紙都當着佛祖的面燒過了呢。”

    神光感覺一陣洪水淹過頭頂,整個世界都黑了完了完了,這倆蠢蛋,看不出老大對傅劍有敵意嗎

    戒律似是沒察覺他們對傅劍打心底裏的認同與維護,輕笑一聲,眉目柔和聖潔超然不似凡人,目光撇向神光,“神光,你呢”

    神光心裏一緊,知道這是死亡一問了,心裏恨老二老三恨得要死,面上卻一副輕鬆的笑,對答如流,“什麼小六,寧小侯爺現下雖深陷窘境,可身份擺在那,哪是咱們這種窮酸的小破寺廟能隨意攀附的。先前師傅收徒弟的時候被他隱瞞了身份,意外將他收入了門下,後來寧小侯爺身份暴露之後,師傅不是已經當着衆人的面將他從關門弟子改成了俗世弟子麼雖然只有兩字之差,可實際上天差地別,老二老三,你們別瞎叫。”

    戒律依舊是那副溫和的笑,但是那笑卻有了不少溫度,看他時略帶讚賞,神光一抹虛汗,知道自己這馬屁拍是對了,登時鬆下一口氣。

    趁着這股不錯的勢頭,神光心思一轉:“但俗家弟子也是弟子不是,若我等此刻坐視不理撇清己身豈不是太過不近人情了,佛祖都說普度衆生,我看我們暗中出出力應當也不礙事。這麼多年我皇甫家做皇商,跟寧遠侯府打過交道,我爹很是欣賞寧遠侯爺的爲人,下毒一事應當是有人故意構陷”

    戒律端坐着,脊背筆直,嘴角含着一抹春風般溫和的笑,眼瞼低垂,睫毛密密的將他眼底所有的情緒都藏在了不可窺見的深處,食指有節奏的敲了敲桌板。

    神光瞬間噤聲,打哈哈的給自己圓場,“哈哈哈,我前面是胡謅呢,我們是護國寺的弟子,方外之人,怎能插手前朝政治,當我沒說。”

    戒律這才擡眸,手也不再敲桌子。

    老二昆吾見他一瞬間兩副面孔,登時一拍桌子,“老四,你這麼兩面三刀瞬間萬變的,不去接你皇甫家的班卻來當和尚真是屈了你的才,咱們師妹前幾天給我寫信來說寧遠侯府有難,希望咱們可以讓俗世的家族多幫襯幫襯小六呢,你怎麼能這麼說,老實說,你是不是怕連累你皇甫家。”

    戒律嘴角笑容突兀的消散,屋內的空氣也跟着從春風和煦急轉直下奔至寒冬臘月,語氣摻雜着一絲殺人的冰冷,“師妹給你寫信了”

    神光嚇得渾身一抖,其實他昨天也收到了小五的信。信中小五特意交代了一件事,說她偷偷跑去南疆前因爲吏部尚書宋枳跟大師兄吵過一架,希望他可以從中說和說和。完了,還請他能求皇甫家支援寧遠侯府,再三強調不要讓傅劍被人欺負了去。

    但看大師兄現在這暗暗嫉妒的樣子,他是如何也不敢去碰寧遠侯府這顆雷,也不敢幫她求和。

    昆吾卻是個粗心長,沒有神光的機警,一愣,老實巴交地從懷裏掏出那封昨天收到的信。

    戒律展開,狗爬一樣醜的要死的字體,沒跑了,是他那個從小養到大的師妹。信洋洋灑灑一大篇,寫的認真又仔細,完全看不出平日裏戒心是個極其討厭寫字的人,信紙上字裏行間充滿了滿是對傅劍的關愛維護,三令五申她在南疆有要事待辦,請求昆吾一定要替她施以援手。

    戒律閉上眼睛,將信紙團成皺巴巴的紙球,召喚出靈力,一把火燒成了灰。

    神光那張四十歲的老臉對着昆吾一陣子擠眉弄眼,眼角的魚尾紋擠得能當場夾死三隻蚊子,昆吾耿直的關心,“老四,你有眼屎就挖,朝我擠眉弄眼乾什麼。”

    神光喉嚨一噎,“你啊你,你就笨死吧你。”

    昆吾莫名其妙,轉頭,看向戒律,他只當戒律燒信是怕有心人看到信的內容拿捏小五,道,“師兄,那我就去了。”

    真要去了,師兄能饒過你神光好一陣好言相勸,言語之間竭力避開戒律不滿傅劍這一點規勸他,但昆吾是個暴躁的擰脾氣,極其鄙視神光不講義氣。

    戒律從始至終一副孩子,你要涼的森森眼神,可惜昆吾是個粗神經,對他人的眼神微表情之類的細微之處,根本不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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