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倒是新鮮!竟然有種水果的香氣?”
藍楚楚得意的笑着,“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
她說着,又貪婪的喝了一大口,“香香甜甜的,真的很好喝!風大人快嚐嚐!”
着實是兩個沒喝過酒的傢伙不懂品酒,對這果酒覺得新奇。
藍楚楚第一次喝酒,所以特別興奮。風粼粼盛情難卻,也是覺得好奇,便跟着她一起嚐了一口。
酒入喉時,甜絲絲的,但依舊染着酒氣,風粼粼自知酒量不好,一口作罷,便不在飲。
“的確是和我以前喝過的那些,味道不一樣!”
藍楚楚笑眯眯道:“看來還是太子殿下的東西好!”
可風粼粼記得,蘇魘似乎不愛飲酒來着?
藍楚楚初次新奇,抱着酒罈子如水般接連喝了幾大口後,滿足的笑着。
想起自己每次喝酒後都會做一些無法控制的事,風粼粼抿了抿脣。
“雖然這酒味道不錯,但畢竟是酒,藍小姐還是少喝些吧!”
藍楚楚卻不以爲然,只不住的笑着,白膩的皮膚從耳後開始漸漸紅了起來,“風大人?……我真的好羨慕風大人啊!”
羨慕她什麼?
病軀殘體?
帶血之仇?
迫於棋子?
風粼粼搖搖頭,坐到了藍楚楚的身邊。
“風大人啊,你知道嗎?凌太醫非常喜歡你呢!”
風粼粼見她言語失控,有些無奈,“畢竟是酒,還是喝多了!”
“我沒喝多!我清醒着呢!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
藍楚楚拍着胸脯保證,“那日圍獵,太子殿下受了傷,風大人只關心太子的安危,卻對凌太醫身上的傷不聞不問!”
藍楚楚這樣一提,風粼粼纔想起了那日凌鬱臉上的傷痕。只不過後來兩人不歡而散,她就忘記了。
“他那日是怎麼受的傷?”
“嗯……”果酒後勁很大,藍楚楚已經感覺有些暈眩了,“那天凌太醫拿我做盾,探尋風大人的心思,可沒想到風大人無動於衷,我卻因不會騎馬摔了下去!”
藍楚楚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的比劃了起來,“凌太醫可能是因爲愧疚怕我墜馬受傷,爲了救我,抱着我從荊棘叢裏滾了一大圈!不止臉上,他的身上肯定也都是傷!可風大人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藍楚楚神態哀憐,彷彿在說着自己的傷心事,她的聲音逐漸低啞,似乎努力的在壓抑着什麼,“風大人走後,凌太醫都難過的吐血了……他那樣委屈無助的說,他說,”
“我是大夫,可我也只是肉體凡胎的人而已!我也會疼,我也會病,我也會瘋,我也會死!我不是無所不能的,我不是沒有感覺的,我不是什麼都能去遷就的……”
風粼粼似乎可以看到凌鬱當時的表情,能夠感受到他內心的委屈。
胸腔一陣煩悶。
她從藍楚楚的懷裏拿過了酒罈子,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下去,似乎這才澆熄。
藍楚楚見狀,笑容越發古怪了,“風大人到底是喜歡太子,還是凌太醫啊?”
果酒味道雖甜,但後勁不小,兩人都不善飲酒,轉眼便都紅了臉頰。
藍楚楚還湊到了風粼粼的耳邊,小聲地說:“我告訴風大人一個祕密,我喜歡凌太醫!嘿嘿,哈哈!”
風粼粼也跟着笑,“我知道!凌鬱肯定也知道!”
他那人聰明的很,一定看得出來。
藍楚楚卻不作罷,揪着風粼粼的衣服不住的問,“風大人還沒說,你到底喜歡的是太子,還是凌太醫呢?”
“風大人,你說嘛?”
“風大人?”
“風大人風大人?”
風粼粼被藍楚楚問的煩悶,縱身而起,跳到了她身後的牆上。
藍楚楚不會武功,只有眼巴巴羨慕的份兒。
“風大人不說,那就是兩個都喜歡了?”
可這事,又怎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風粼粼感覺渾身發熱,眼睛也似乎不太清晰了,便仰靠在了上面,低頭望着下面那個像貓一樣撓牆試圖爬上來的女人。
“藍小姐放心!我是不會和你搶凌鬱的!”
藍楚楚聽了,笑容越發明媚了。
“對啊!因爲風大人很快就要嫁給太子了!”
藍楚楚模樣沉笨的數着手指頭,“什麼小師叔……郡,郡主……要和親……”
“咣噹。”
那個第一次喝酒就喝了半罈子的大家閨秀,終於暈倒了。
而牆上面那個雖然喝了幾次,但逢酒必醉的女人也醉染微醺的望着天。
望着天上飛過的一隻鳥,影影綽綽的來回變換。
她想着蘇魘的話,也想着陛下的聖旨。
“我父王向大渝陛下求娶的和親人選是天華門小師叔!”
“冊封風粼粼爲安南郡主,和親齊國太子!”
還記得在玄靈山上,蘇魘出現在衆人視線時,所有女子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偏她實在看不上那個見死不救的冷漠傢伙!
沒想到陰差陽錯的,她居然會嫁給蘇魘?
不由嘆道:“我纔不當什麼和親郡主!本師叔是大義爲人!犧牲自己解決天命不祥的第一美男,了斷無數少女的無結果單戀,救她們脫離相思苦海!”
她豪邁的笑着,佩服自己的壯舉。
可往下看時,才發現藍楚楚癱軟靠在牆邊,早已醉的不省人事了。
罈子裏僅剩的酒也掙扎的從傾倒的酒罈裏擠出,就像每一個不甘於被命運束縛的人一樣。
“都告訴你……少喝點了!”
她欲下來,奈何醉酒後身子沉笨,身下一滑,順勢就栽了下去……
卻掉到了一個柔軟之地。
她酒氣漸起,雙目迷離,癡癡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風華無雙的臉,“蘇……魘……”
那人笑的甚是蠱惑,將攔在懷裏的瘦小身軀愈發抱的緊了些,“聽聞小師叔欲大義爲人,犧牲自己解決天命不祥的第一美男,了斷無數少女的無結果單戀,救她們脫離相思苦海?”
不偏不倚,他聽的一字不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