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很多人來嗎”
風粼粼疑問。
“是啊他們都想來看看這禁地裏面是否有什麼寶貝或者,有什麼祕密”
老人說着,突然停頓了下來,笑眯眯的看着風粼粼,“丫頭,你這麼晚來,是爲了寶貝,還是祕密啊”
風粼粼對着一覽無遺的房間,似笑非笑道:“寶貝,這裏看着是沒有了那您有什麼祕密嗎”
“沒有”
老人回答的乾脆,大方的指着四周攤手:“皆是一目瞭然”
風粼粼對着簡潔明目的四周坦然一笑,“正好,我不需要什麼寶貝,也不想知道別人的祕密。”
“哦”
風粼粼的回答,老人倒是覺得新奇。來到這裏的人,什麼都不爲,那來幹什麼只說“好奇”的話,未免太過牽強了些
就怕是好奇之人膽子夠大,命也不夠硬
風粼粼將屋子細看了個遍,除了眼前這個老人,實在覺不出什麼疑惑之處,便起身欲走。
“幼時家父曾教導過,貪不義之財會折壽,知道別人的祕密活不長我這碧玉年華,大好青春如您剛纔勸告那般,我還想好好的活着呢”
老人不在言語,只是嘴角含笑搖着腦袋。
真是個伶俐聰明的丫頭
風粼粼朝着門口方向走去,“夜裏黑,您以後晚上還是別出去收衣服了”
老人盯着她單薄的背影說道:“我一個人確實很悶,小丫頭若是有空,可以常來打擾”
她身形一頓,“你就確定,我還會再來”
老人沒有回答,只是拖着沉重的腳步往矮榻走去,“小丫頭,夜裏黑,你是應該回去了免得再迷了路,或者又被其他的什麼東西吸引了,去了不該去的地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恐怕就不能像此刻這般容易脫身了。”
他到底想說什麼
他難道知道她還要去別處
還是,她應該去別處
老人假寐在那裏,不再言語。
風粼粼緩緩走到了門口,月影朦朧的夜裏,只有她篤定的一聲:“會的”然後輕輕的關上了門。
她會再來的。
出了所謂的禁地之後,風粼粼就往回走去。
這玄靈山壯闊不說,很多地方都有弟子看守。她初來乍到,爲避免被人發覺,也是因腳傷不便,再想窺查別處,也只能留待明日了
禁地之內只是一個老人,如果這個老人身上沒有祕密,那這個禁地就一定是假的爲了掩人耳目
那真的禁地又在哪裏呢
那個老人看起來孑然一身,可是話語玄虛,耐人尋味。
他的身上真的會有祕密嗎
又是否會有她想知道的祕密
“蘇魘這傢伙竟然讓本皇子替他跑腿來送這麼一件破爛的衣裳”
風粼粼纔回到住處,就看到一個身穿繡金線長衫的男子,一邊不知道嘴裏嘟囔着什麼,一邊往她們的房間方向走來
眼瞧着那人急步逼近,爲防止被發現,她只好又跳上了房頂
只見那人滿臉嫌棄的看着左右,一直自言自語。
“這地方也太遠,太偏僻了吧”
怪不得蘇魘自己不來呢
大約半個時辰前,沉悶的敲門聲在蕭赫的房間外面響起。
蕭赫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他來了山上一天,那些個弟子個個畏他遠他,怎會有人敢這麼晚的來打擾他
想必也只有和他同住一院的蘇魘了
不過,這麼沉穩的敲門聲,想必他也沒有什麼大事。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行嗎我到手的獵物都被你給嚇跑了”
蕭赫扯着嗓子喊完,用力的將被子裹緊在腦袋上,想繼續接上剛纔熱鬧的夢。奈何,蘇魘低沉的聲音卻在耳邊清清楚楚。
“三皇子是不是忘了,還答應幫我做一件事”
一件事
什麼事
蕭赫圓乎乎的腦袋從溫暖的被子裏掙扎着擠了出來,用力的揉了幾次眼睛,纔想起傍晚時和蘇魘說過的話。
還真有這回事
“我說蘇魘啊你到底有何大事吩咐”
“這都子時了吧”
“就是宮裏的奴才,也都歇了吧”
蕭赫雖然心有不甘的抱怨着,但還是拖着軟綿綿的身子打開了門。
門外,蘇魘端着一件衣裳長身而立,他對着那個口嫌體直沒好氣的皇子微微一笑,“還衣服。”
“什麼衣服”
蕭赫斜眼看着蘇魘手上的東西,嫌棄的用手扒拉了一下,“就這件灰了吧唧的破袍子”
蘇魘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風粼粼給他遮擋的那件外袍,在蟲羣之中周旋時被屍鱉咬破了好幾處,他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補好的。這天絲麻衣,千金難求,它看似其貌不揚,稀鬆平常,卻可以抵擋利器阻刀劍鋒芒。
如此珍貴的東西,當然要還。
況且,他覺得她肯定用的上
蕭赫同蘇魘一起長大,知道他是一個言出必行,不喜玩笑的人。正巧今日又隨口答應了他,所以這衣服是必然要還的了
可是“這麼難看的衣服還要還嗎宮裏奴才穿的,也比這個好吧”
蕭赫雖有抱怨,但還是打着哈欠接了過來。“送哪”
蘇魘指着不久前纔去過的方向,說道:“順着那條小路一直走,最裏面的院子就是。”
說完,蘇魘還拿出了一個銀質小瓶放在了衣服上面,“還有這個,一併吧”
“呦嘖嘖嘖”
蕭赫睏意頓消,立馬來了精神,滿懷笑意的盯着蘇魘,“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這又還衣服又送藥的不是你的作風呀”
“不要胡思亂想。”
話落,蘇魘面無表情的離開。
望着蘇魘利落的背影,已過子時的月亮,遠處一眼都看不到的房間,蕭赫聳了聳眉,忍不住搖頭嘆息。
看來以後,可不能輕易答應這個傢伙的事情了
我到手的獵物啊
我的好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