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段時間,慕千兮也發現了,琴書很機靈,在對外處理事情上,非常的能幹,慕千兮也就有意識地將琴書往這方面培養。
琴書聽完慕千兮的話,點點頭應下。
“小姐,夫人過來了。”外面傳來綠竹通稟的聲音。
慕千兮想到賒在仙人閣的帳,桃花眼笑得水光瀲灩,以璃姬那般聰明的女子,肯定懂得她的意思,回來找慕府拿錢的時候肯定沒有打折,只怕張氏是來興師問罪來了。
她不疾不徐地轉身進了屋,將其中剛剛準備好的一種藥粉收斂在袖子裏,才慢慢地走出去。
張氏這幾日不僅僅得面對慕安成的冷落,還得替慕嬌嬌收拾爛攤子,還得和奪取府中權力的慕月玫鬥法,日子過得極爲難捱。
好不容易聽到外面又開始對齊家和慕千兮的婚事臆測得風言風語,結果就聽到慕千兮在仙衣閣賒欠了三千兩銀子!
關鍵是慕千兮這小賤蹄子居然還大喇喇地跟外人說她欠了她銀子!
讓她當時就在一干下人面前沒了臉!
“慕千兮!你給我滾出來!”張氏這會兒已經忘記了慕安成的警告,又或者,覺得慕安成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畢竟這件事情這小賤蹄子做得也太過分了!
她死死捏着拍在,腳步走得飛快,咬牙切齒地大吼:“你是不是想要敗光家底!別以爲老爺寵着你,你就放肆!”
“哪裏來的狗在亂叫呢?”
與張氏氣勢洶洶的樣子相反的是,慕千兮淡定無比,邁着大小一致的步伐走到張氏面前,輕笑道:“張氏,你什麼時候養狗了?”
明明她比張氏略矮一點,可是站在張氏面前,卻讓張氏感到心口一滯,突然氣短。
反應過來慕千兮話語之中的意思,張氏哪裏能夠忍受這樣的侮辱,擡手就衝慕千兮扇了過去!
“小姐!”慕千兮身後的綠竹和琴書驚呼一聲,急忙上前來攔,卻見慕千兮早就擡手擋住了張氏,反將張氏的手腕狠狠捏緊。
真的是發了狠的捏緊,慕千兮沒有絲毫放水!
她脣邊溢出冷冷的笑,臉上的神色漠然得像是京都寒冬的雪,疏離中帶着駭人的冷情。
“你!你……”張氏用力想要掙開慕千兮的手,卻發現自己竟然動不得分毫,又驚又怒。
“我怎麼了?”慕千兮嗤笑一聲,感覺藥粉已經滲入張氏的身體,扔開了張氏的手,“哦,我倒是忘記了,張氏你一向喜歡養狗,在你這兒聽見狗叫也就不稀奇了。”
她分明一句話沒有罵張氏是狗,可是卻偏偏讓張氏覺得,慕千兮就是在罵她!罵她是條亂吠的狗!
張氏氣得連都紅了,卻覺得身上有些不對勁,她忍不住去撓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好癢!怎麼突然這麼癢……”
“估計是跟狗待久了吧。”慕千兮不鹹不淡地回答,若是細細一看,就能看見她眼底痛快的笑意。
張氏,這才只是一碟開胃小菜而已!
張氏被慕千兮氣得差點吐血,終於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仙衣閣賒的賬,你自己去還!休想讓本夫人給你還!小賤……啊!”
張氏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臉尖叫道:“慕千兮,你反了天了!竟然敢打我!”
“爲什麼你們每個人都喜歡這麼問呢?”慕千兮挑了挑眉,打都打了,怎麼不敢打你?打的還就是你呢!誰叫你沒罵出來的話讓我不爽!
我不爽,你也別想爽!
“我是你母親!”張氏瘋狂地尖叫。
“我母親早就死了!你從哪個墳墓裏面爬出來的,居然還想冒認我母親,是活膩了吧?”慕千兮臉上明明帶着笑,卻周身縈繞着一股戾氣,讓四周的丫鬟,沒有一個敢上前來。
她上前一步。
張氏忍不住後退兩步。
慕千兮嗤笑出聲。
張氏臉色通紅,狠狠瞪着慕千兮,“你放肆!”
“你除了說這句還會說什麼?”慕千兮有意挑起張氏更大的怒火,既發泄了自己的怒氣,又讓藥效發揮得更好,何樂而不爲呢。
“我打死你!你這個賤……”張氏怒從心起,恨不得一下子將慕千兮撕扯成兩半,張牙舞爪就衝着慕千兮揮了過去!
慕千兮怎麼可能乖乖站在那裏任由張氏打罵!
她一手抓一隻張氏的手,毫不留情地往張氏後背一扭,冷不丁給張氏潑了一瓢冷水,將張氏的瘋狂一下子抽離。
“張氏,我要是你,與其在這裏自討沒趣,不如趕緊去討好自己的男人,把舉辦宴會的權力要過來!”
緊接着,慕千兮湊在張氏的耳邊,聲音幽幽如地獄而來。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的膽子大呢,敢這麼對我的女兒,不老老實實還銀子,小心我每天晚上來找你玩哦……”
張氏聽着這明顯滄桑得多的幽幽語調,再結合這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不可置信地擡頭望向慕千兮。
卻見慕千兮雙目幽深,彷彿帶着吸引人進去的魔力似的,脣邊勾着惡劣的笑意,整個人安靜中帶着猙獰,如同惡鬼。
“啊!”張氏再也堅持不住,一聲尖叫,暈了過去。
“夫人!”她身後的丫鬟嬤嬤見狀,一個個圍了過來,卻不敢上前,尤其是被慕千兮打怕了的李嬤嬤,更是一步都不敢動。
“呵呵!”慕千兮將張氏扔給這些人,淡淡道:“滾!”
聲音不大,張氏手下的人卻像是見了鬼一樣,迅速帶着張氏離開。
“琴書,趕緊去辦我交代給你的事情。”慕千兮轉過身,對琴書道:“相信再過一會兒,我父親就該帶着慕嬌嬌來興師問罪了。”
琴書點了點頭,立刻離開。
“綠竹,把院門關上,有人來了,就說我昏過去了。”慕千兮進屋躺在牀上,思索着後面會發生的事情。
她現在的一切都是剛剛開始,羽翼未豐,想要日後自己過得安逸舒適,必須得步步小心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