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玫心中恨極了慕千兮,專門盯着慕千兮的臉撓過去。
不過她還沒有碰到慕月玫,就被一個人抓住了手腕,“夠了!月牙,將你家小姐帶回院子裏去!”
是再也看不下去的慕安成。
他原本是想要衝着慕千兮發火,可是看見站在慕安成身後如同殺神盯着自己的慕千兮,只好將滿身火氣衝向了慕月玫。
“爹爹?”慕月玫不可置信地望向慕安成,心裏不甘至極,連這個一直被自己玩在手掌裏的老匹夫也要開始捧着慕千兮了嗎?
慕安成頭疼地呵斥:“玫兒!別鬧了!你不要自己的名聲了嗎?”
都說知女莫若父,慕安成知道慕月玫要強,也知道慕月玫的弱點,一下子就讓慕月玫嚥氣吞聲,焉了下去,冷靜下來。
慕月玫向來心思深沉,今天也是在最爲得意的時候狠狠跌了一跤,嫉妒慕千兮嫉妒得失了理智,現在清醒過來,一下子明白自己的處境不妙,幾分思量,便低着頭沒有再說話。
“還不快帶着大小姐回去!”慕安成衝月牙吼道。
月牙急忙去扶慕月玫,慕月玫走之前,惡狠狠瞪了一眼慕千兮,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慕千兮讓她今日不得不吃了這麼一個啞巴虧,來日定要好好“報答!”
慕千兮卻是神情淡淡,彷彿根本沒有看到一般,這樣一來,反倒是氣度上比起慕月玫來詭異的更讓大家看好。
經過這麼一出,再也沒有人敢小看慕府這個以前不起眼不受寵的嫡女了。
能夠在做了那麼兇狠殘暴的一件事情之後,還保持着平靜如水,彷彿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的模樣,這種心性乖張卻又有着分寸的人,就像是睚眥必報的狐狸一樣,還是少惹爲妙。
“千兮……唉!”慕安成想到剛剛北霄寒的警告,不敢對慕千兮硬着來,道:“那是大姐姐,你就不能多念及一些姐妹情誼嗎?”
“比如?”慕千兮笑眯眯問.
慕安成是真的疼愛慕月玫,不可能眼睜睜看着慕月玫的名聲被毀,可是要讓在場上至王爺下至丫鬟奴才的所有人閉嘴,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他爲了慕月玫,便想要將所有不是推到慕千兮身上。
這個女兒到底是離了心,根本就不聽他的,這種棋子,與其去一味的同她說好話,還不如直接毀掉了她儀仗的東西,讓她乖乖聽話。
“你大姐姐再如何不是,也不可能推你下水,你身爲妹妹,就不應該胡言亂語,還有女孩子家家,大庭廣衆之下打架,成何體統!”
“啪啪啪!”
看着慕千兮的動作,聽着耳邊響起的鼓掌聲,在場的衆人還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慕三小姐這是被刺激狠了,失去神志了?
怎麼可能!
只見剛剛還閒適自在的慕千兮一下子就冷厲了眉眼,清亮的眉眼滿是冰寒的冷意,“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站在這裏,讓她把我推下水,還要去感激她?還要站在這裏,等着她來打我的臉?”
慕安成對慕月玫的這份父愛,怕不是山,已經是山脈了吧?
“你!你!你簡直越來越不可理喻!有你這樣跟父親說話的嗎?”慕安成大聲指責。
“是啊,三小姐,慕大人畢竟是你父親,你這樣說話,是不是不太妥?”慕安成剛剛話落,一直沒有說話的北雷風突然插嘴道。
北霄寒見了,目光一寒,“大哥什麼時候也喜歡插手臣子家裏的事情了?”
北雷風臉色一僵,北霄寒這是在敲打他呢,連父皇都曾直言自己不敢插手臣子家務事,他那裏敢直接說自己敢?
“三弟說得這是哪裏話,本皇子不過是和三小姐開個玩笑。”北雷風陰沉着臉回答。
“大皇子這個玩笑開得可真有意思。”慕千兮冷笑一聲,真當自己是個誰都能來捏一把的軟柿子嗎?“爲什麼不問我父親這般偏心不講理,是不是不太妥當?”
大皇子臉色一僵,他當然知道慕安成所作所爲有失偏頗,可是他想要拉攏慕安成,此事自然是站在慕安成這一邊。
也怪齊家,非要退了慕千兮這門婚事,現在好了,想要拉攏慕安成還要從別的地方入手。
要他說,一個女人而已,齊元鑫娶來不喜歡放在後院當個擺設就行了,何必要這麼較真呢。
慕安成看着大皇子被慕千兮的話堵得臉色十分不虞,心裏將沒有眼色的慕千兮罵了個徹底。
直覺今天的事情脫離了控制,再加上他自己是個好面子到極致的人,讓這麼多人看自己的笑話慕安成實在是覺得丟臉。
尤其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衆目睽睽,他知道自己拿不聽話的慕千兮也沒有辦法。
而且他今天先是被桂姨娘帶了個綠帽子,又是看着自己最心疼的女兒名聲受損,心裏實在是極爲鬱郁,也沒有什麼心思繼續舉辦宴會了。
現在只想着趕緊收拾完爛攤子,等着衆人離開,再去處置桂姨娘和慕千兮,於是他沉着臉像衆人拱手行了一禮。
“各位,不好意思,家門不幸,今天讓大家看笑話了。”
他沉着臉搖搖頭,一副自己也很痛心的樣子,表面上又做足了抱歉的功夫,再加上還有三位皇子在場,倒是沒有人與他過不去。
“哎呀,慕大人客氣了,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我看慕大人今日也不方便,咱們來日再聚。”其中一名和慕安成較好的官員率先道。
其餘官員和夫人見此,也紛紛相繼告辭,帶着自家的女兒離去。
餘淼淼擔心慕千兮,卻見慕千兮給她做了一個離開的手勢,只得先跟着自己的母親離開。
沒有一會兒,整個慕府都空曠下來,只有北霄寒和北雷風兩個人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