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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霄寒沒有給慕千兮拒絕的時間,自己拿過匕首就小心地開始清空根莖旁邊的泥土,一邊挖一邊注意着不將根莖給磕着碰着了,“這花是一定要活的才能入藥嗎?”

    慕千兮搖搖頭:“摘下來放在我們帶來的玉盒裏面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下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從慕千兮的方向望過去,就能看見赤六霞的根莖完美地避開了猩紅的土壤,蔓延至一箇中空的地穴裏面去了。

    北霄寒又挖了一會兒,便見一直癱在慕千兮肩膀上裝死的造夢蠱突然“嘰呀”一聲立起來,然後“啪嘰”一聲跳下來,飛快地鑽入土壤裏不見了!

    “那下面有有什麼吸引它的東西?”北霄寒目光一閃,挖泥土的動作快了一些。

    地底下並沒有出現一些慕千兮之前想象中的蟲子和鮮血之類,只是突然被那詭異的紅水浸潤地非常的紅,地下的甚至到了看上去漆黑的地步,但是慕千兮和北霄寒仍然沒有發現那紅色的水到底來源於哪裏。

    反倒是在赤六霞的根莖空隙處,發現從地下傳來瑩瑩的光亮,以及窸窸窣窣的爬行聲。

    爬行聲慕千兮非常熟悉,因爲他們在這迷霧之森裏面經常聽見,尤其是剛剛纔享受了一場科幻大片,所以慕千兮一下子就猜測道:“是造造在逼退那些蟲子?我感覺那些蟲子其實也是蠱蟲,只是不像造造它們那樣,可以寄生在人身上。”

    蠱蟲種類衆多,慕千兮也並不是完全知道,只知道其中幾樣比較典型的而已,更多的,還是靠着自己的學識基礎去推理判斷。

    北霄寒對慕千兮的猜測是贊同的,他點點頭,察覺自己再挖下去就要看見裏面的東西了,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才輕輕地將匕首插入泥土。

    “嘩啦!”中間彷彿是空的,一塊泥土從最下面砸了下去,濺起水花的聲音。

    慕千兮和北霄寒兩個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反倒是北霄寒最先反應過來,飛快地將泥土全部撥開,露出裏面隱藏的真面目。

    “越流泉!”慕千兮忍不住驚聲道,不過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不,李大夫之前說過,越流泉在龜苓國皇后的手裏,這不可能是越流泉。”

    慕千兮不是沒有想過,或許越流泉不止龜苓國皇后手中的那一味,但是越流泉不同於其他的藥材,它如同它的名字,是一種形同泉眼可以流出水來的植物。

    這樣的東西,世上能有一味就已經是極爲幸運的了,怎麼可能會有兩味?

    慕千兮的神色幾經變換,沒有發現北霄寒異樣的神色。北霄寒語氣有些不平靜地道:“慕慕,龜苓國皇后手裏的越流泉,是假的。”

    “假的?!”慕千兮驚訝道,她聲音有些大,以至於在下面泉水之中游來游去的造夢蠱都忍不住擡頭望了一眼慕千兮,滿是疑惑。

    北霄寒點點頭,沒有一絲遲疑地道:“是假的。當初得知你要這幾味藥材之後,我便派人前往各國去尋找,除了確定鳳鳴草是在宮燁然手中之外,唯一確定的,便是這味越流泉,並沒有在龜苓國皇后手中。”

    “那龜苓國皇后手裏的越流泉又是什麼?”慕千兮皺眉道,越流泉有一個普遍認同的功效,那就是延年益壽百病不侵,龜苓國皇后靠一個假的越流泉能夠將衆人忽悠這麼久?

    北霄寒沉默片刻後道:“派去的龍吟衛說,懷疑是五石散,不過龜苓國的國主這些年來身子一直都不怎麼好,龜苓國皇后手裏的越流泉一直宣稱用在了龜苓國國主身上,所以其實大家並沒有懷疑越流泉的真假,只是懷疑越流泉並沒有那麼好的效果。”

    “原來如此,是我想多了。”慕千兮揉了揉額頭,現在看着地底下銀白透亮的泉水,愉悅的心情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她沒有想到,這一趟迷霧之森一行,不僅僅找到了赤六霞,還找到了越流泉。

    要問慕千兮是怎麼確定這泉水是越流泉的,慕千兮只能說,看到這泉水的第一眼,她就只能想到越流泉。

    泉水只有兩個巴掌大那麼一小潭,清澈見底,中間是赤六霞的根莖插入其中,碧綠的根莖映襯着銀白色的水面,看上去極爲和諧舒適。

    除此之外,在泉水的一旁,有一株極爲矮小的植株,上面只冒出來兩片葉子,其中一片葉子還在滴着水,它滴水的速度不快,慕千兮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發現每隔五個呼吸纔會滴下來一滴水掉入泉水之中。

    “常悅,把我讓你帶着的那個最大的玉盒給我。”慕千兮衝旁邊守着的常悅揮了揮手道。這個玉盒是她專門帶着備用的,就怕遇上什麼好的想要移栽的藥材。

    玉盒是古溟玉,具有保持植物生機的功效,將越流泉以及它周邊的土壤一齊挖了下來,慕千兮剛剛將它放在玉盒之中闔上,四周就突然響起各種各樣的蟲叫聲,以及窸窸窣窣的爬行聲。

    是察覺到越流泉氣息消失的蟲子。

    這些蟲子生長在這裏,對越流泉的氣息非常熟悉,所以哪怕慕千兮只是取走了越流泉的本株,還沒有動造夢蠱游泳着的那片小潭水,四周的蟲子還是一下子察覺到了,十分不安地警告着慕千兮。

    “小姐!外面又冒出來好多蟲子!”常悅在不遠處道。

    寒六和她站的不是同一個方位,皺了皺眉道:“我這邊也有。”這些蟲子就像是突然之間再次驚醒了一般,蠢蠢欲動地朝着他們的方向靠近。

    “嘰呀!”一直悠哉悠哉划水的造夢蠱察覺到了四周的不對勁,警告地一聲大叫,老子的小心肝不過是要個小玩意,你們居然還想要攔着?

    造夢蠱的王霸之氣一下子透露出來,四周蠢蠢欲動的蟲子一下子便偃旗息鼓了,不過它們也沒有離開,而是停留在原地一直沒有動作。

    慕千兮見造夢蠱實在是喜歡越流泉流下來的泉水,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又讓常悅拿來一個玉盒,給造夢蠱裝了一盒子的水。

    “啪嗒!”造夢蠱彷彿知道那是慕千兮給它準備的,十分上道的一下子轉移了陣地,跳進了玉盒裏面躺着,別提多舒服了。

    “造造,該帶路了。”慕千兮看着漫山遍野的蟲子,已經有些習慣了,她摘下了赤六霞之後,便催促躺屍的造夢蠱趕緊帶路。

    她算了算日子,他們在迷霧之森裏面耽擱得已經夠久了,要是在逗留下去,只怕會錯過元楚帝的壽辰,甚至是風神淚的拍賣會。

    “嘰呀!”造夢蠱一下子從玉盒之中跳出來,往前面飛奔而去,它所過之處,所有的蟲子都往後避讓,以至於慕千兮等人跟着它下山之時,山上的衆蟲子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卻不敢追上來。

    “感覺我們小姐像是迷惑了昏君的禍國妖妃,然後這個國君將自己國家裏的寶物掏出來遞給了我們家小姐,這個國家的子民雖然忿忿不平,但是卻不敢反抗……”常悅逗留在了最後面,跟秋娘悄悄咬着耳朵道。

    秋娘暗道常悅的比喻非常形象,但是卻不能縱容常悅這樣在背地裏編排主子,沉聲道:“常悅,你這話,過了。”

    常悅一下子明白過來,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憐兮兮道:“秋娘姐姐,絕對沒有下次了……”

    “自己回去領罰。”秋娘一看常悅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又要哭着保證說什麼不會再犯然後可不可以不去領罰之類,所以搶先便道。

    “是該領罰。”寒九在一旁涼涼道,他將剛剛常悅說的話聽了個完完整整,“你又不是才從龍吟衛的訓練隊裏面出來,到了現在都還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嗎?什麼玩笑該開,什麼玩笑不能開嗎?”

    平時開玩笑,爲了活躍氣氛,大家都不會說什麼,可是一旦這玩笑過了界限,那就是越距,明知道小姐和殿下兩個人的感情,還偏偏將小姐和造夢蠱比成什麼禍國妖妃,要是讓小姐聽到了還好,讓殿下聽到了……自己哭去吧!

    常悅雖然沒有哭,但是臉已經紅得和猴子屁股差不多了。龍吟衛的訓練隊就是每個進龍吟衛的菜鳥待的第一站,可以說是最沒有規矩的地方了,寒九這樣嘲諷她,讓她有些介懷。

    不過更多的是羞恥,因爲她知道,確實是她自己這一次沒有把握好分寸。

    “怎麼都走到後面去了?”慕千兮見寒九他們越走越往後,提醒道,“快跟上啊,造造快要跑不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造夢蠱的原因,他們這一路走來,迷霧都要薄了許多,看得見的地方也遠了不少。

    就在慕千兮話落的瞬間,前面傳來造夢蠱的叫聲。

    慕千兮皺了皺眉,便看見造夢蠱往回跑過來,跳到她手心裏“嘰呀”“嘰呀”地叫了好幾聲。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慕千兮對造夢蠱的叫聲還是有了一定的理解能力,她道:“前面有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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