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成也拉扯着慕月玫站了起來,黑沉着臉往男席那邊回去,只是這個時候他將慕月玫的手放開了,慕月玫反倒是拉着他了,“父親……”
慕月玫衝着慕安成眨了眨眼,微微咬脣,無措地道,他這麼就這樣走了?她還不知道自己能坐在哪裏呢?
慕安成看着慕月玫的樣子晃了晃神,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慕月玫的意思。
葉淑雲扶着太后坐下,一轉身就看到慕月玫委屈可憐的樣子,而元楚帝的視線也落在了慕月玫的身上,她目光微動,柔柔弱弱地道:“慕大小姐怎麼還在那裏站着啊?”
太后拍了拍葉淑雲的手,“許是遇到了什麼問題。”隨後便派了身邊的老嬤嬤下去詢問。
有了太后出馬,元楚帝便收回了視線。
至於慕安成,慕安成只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被慕月玫丟盡了,他從來不知道,大丫頭竟然是這麼一個不懂分寸的人!看見大丫頭出現在宴席上,他還以爲是她自己有本事搞來了請帖,結果沒想到連個座位都沒有!
要是尋常宴會也就罷了,慕安成隨便給慕月玫安排一個位置便是,可是這大晚宴乃是元楚國最高規格的宴會之一,根本就沒有他一個臣子插手的道理。
慕安成覺得四周的人都在打量他們父女了,面色雖然還算是穩得住,可是心裏卻是將慕月玫罵了個半死。
“父親,女兒該怎麼辦啊?”慕月玫小聲道,她自然是可以自己想辦法解決的,可是既然慕安成在,她怎麼能破壞自己的形象呢,讓宮婢插位置這種事情,自然得讓慕安成來,她做一個被父親“寵”着的乖女兒就行。
慕安成是不知道慕月玫心裏這些彎彎道道的,也不知道自己成了被慕月玫利用的對象,張嘴就輕聲斥道:“現在知道害怕了,誰叫你胡鬧進宮來的?”
慕月玫美目微閃,慕千兮都能來,她爲什麼不能來?她哪裏不如慕千兮了!
就在慕安成頭疼的時候,就見太后身邊的老嬤嬤過來詢問,他忍不住長鬆一口氣,將事情給老嬤嬤說了一下,然後拜託老嬤嬤給慕月玫安排一個位置。
老嬤嬤便又將此事稟報給了太后。
老嬤嬤說的時候,葉淑雲就坐在太后身邊,看見老嬤嬤得了太后的吩咐去給慕月玫安排位置,嬌嬌柔柔道:“太后真是仁慈。”
“怎麼了?”元楚帝似乎也聽見了這邊的話,疑惑地望向太后。
不等太后說話,葉淑雲就搶着道:“陛下有所不知,這慕家大小姐今兒個堵在那裏,是因爲她拿了副帖進宮,結果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太后憐惜她,讓老嬤嬤給她重新安排了個位置。”
其實事實上與這有些出入,但是出入也並不大,太后看了一眼葉淑雲,也就沒有說話。
“哦。”元楚帝對這些事情並不怎麼感興趣,慕愛卿才能是有,就是不怎麼會教女兒,那個慕月玫一看就心術不正。
元楚帝聽了一句也就過去了,沒有放在心上,他現在心裏想的是下手那個空着的關於龜苓國太子的位置。
太后看了一眼葉淑雲,提起話頭道:“惠妃,剛剛你這裏怎麼這般熱鬧?”
惠妃尷尬地笑了笑,哪敢將武玉顏和北霞蘭兩個人吵架的事情拿到這個時候來說,只得道:“不過是大家湊個趣兒,一起說說話而已,太后娘娘,您今天怎麼也來了?”
惠妃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妥,果然,太后臉上的笑意淡了不少,“哀家不能來?”
“不是,不是!妾身沒有這個意思。”惠妃急忙擺手。
“哼!”太后一聲冷哼,“哀家要是再不出來走動走動,只怕你們這羣人都將哀家給忘記了。”
她常年禮佛,這羣人還真當她是喫素的了?連這種話都敢拿來直接問她,可見是根本沒有將她這個太后放在眼裏!
太后來這麼一出,女席這邊的氣氛更加詭異了。
男席那邊的氣氛也不遑多讓,皆因爲龜苓國太子還沒有到。
連元楚帝都到了,這位龜苓國的太子連個面都沒有露,實在是囂張至極,完全沒有給元楚國面子,不僅僅元楚帝臉色不好看,就連元楚國的諸位大臣臉色都好看,自己窩裏鬥是窩裏鬥,但是不能讓外人挑釁到自己人身上。
不過畢竟是宴會,這樣安安靜靜的着實沉悶了一些,太后和元楚帝對視一眼,元楚帝站起來,清了清嗓子道:“朕……”
“哎呀!實在是不好意思,本太子來遲了!”元楚帝纔剛剛說了一個字,就被一道大大咧咧的聲音打斷。
“陛下!龜苓國太子到了!”德福公公小聲道了一句,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湊到元楚帝耳邊飛快耳語了幾句。
元楚帝臉色變了又變。
下首的衆人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只見龜苓國太子是被人八擡大轎從外面擡進來的!
他坐在鑲金嵌玉富貴堂皇的大轎上,轎子是敞開的那種,能夠清晰地看見他穿着的深紅色交領衫斜斜敞開了大半邊衣襟,露出的白肉從脖頸一直延伸到了胸膛直至腰腹,旁邊一個孌童趴在他的腰間,不知道在幹些什麼齷齪事兒。
擡轎子的是八個極爲漂亮的女子,明顯內力高深,行十分輕快,將轎子放下的時候,也一點聲音都沒有。
“呀!大家怎麼都不說話了?”龜苓國的太子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自己有多麼的格格不入,挑眉從轎子上走了下來,手裏摟着那個孌童,揚眉笑道。
他有着一雙極爲濃重的黑眉,五官粗獷,面相兇戾。
元楚帝沒有說話,元楚國那些迂腐的官員卻是忍不住的,尤其是暴脾氣的武太尉,他一拍桌案,直接站起身來道:“西門亮太子,你這是誠心瞧不起我們元楚國呢是不是?咱們這宴會,是什麼人都能參加的嗎?”
《邪王唯寵冷醫妃慕千兮北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