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太醫,東西已經備好了。”
宗太醫點頭,坐在凳子上:
“小小姐,請把右手放在脈枕上。”
景清念壓下心中的恐懼,將手放在脈診上,青時將一方絲帕蓋在她手腕上,宗太醫這纔開始把脈。
景清念趁機大量這個屋子,古香古色的屋子,熟悉又陌生,兩邊有兩排窗戶,右邊窗戶下是一張美人榻,左邊窗戶下是一個案幾,上面放着筆墨紙硯,再前方是一個書櫃,上面放着一些竹簡,書冊,再之後就是玄關,她正對面是一個展示櫃,上面擺滿了瓷器名畫還有玉飾品。
梳妝檯她並沒有看見,不過這個房間很大,應該在牀的左右某側,牀在中間,青時站在右邊,隱約可見一個屏風,上面掛着的應該就是衣物,自己身上穿的好像只有兩層,一層褻衣,一層中衣。
景清念把錦被往上拉了拉,她這樣貌似不太好。
打量間從左邊玄關後走進一羣人,領頭兩人一男一女,剛剛那個自稱她哥哥的人也在,後面應該是伺候的下人,青嬤嬤也一臉恭敬的跟在身後。
青時看見來人連忙行禮:
“少爺,夫人,小少爺。”
宗太醫並沒有起身,他有官銜,還是當朝皇帝最信任的太醫,景逸松不過是景將軍的嫡次子,沒有入官,而且他的原配夫人不過是早已沒落的師家,禮部尚書的妹妹對他來說兩人的身份着實不夠看。
景逸松見到宗太醫這般模樣,雙手在袖中死死握住,面上一僵,師言不動聲色的撞了他一下。
說完解下一個荷包悄悄塞到宗太醫手上,宗太醫摸了摸荷包裏的東西,入手微涼,滑膩清爽,想來應該是塊不錯的玉,宗太醫收下荷包,起身對着景逸松抱拳躬身:
“回二少爺,二夫人的話,小小姐身體已無大礙,但因爲受到驚嚇導致小小姐記憶受創,具體還記得多少微臣還不得而知,剛巧少爺和夫人還有小少爺來了,不如請各位配合微臣瞭解小小姐的病情。”
“沒問題,宗太醫快請。”
景逸松深吸一口氣,略帶急切的說道。
宗太醫眼底閃過一絲譏諷,看着一隻手抱着錦被的景清念,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景清念餘光一直注視着宗太醫,他的樣子全程都看在眼裏,她討厭他,還有那個景嬤嬤,她醒來後這兩個人的所作所爲令人作嘔。
“小小姐,臣問您,您可知曉自己的姓名,身份”
景清念壓下心底的恐慌和對未知的恐懼,讓自己儘可能平靜的開口:
“我只記得我叫景清念,其餘的一概不知。”
景清念沒有擡頭,依舊是微垂着頭,散下的頭髮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令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宗太醫不動聲色發看了一眼青嬤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東西,現在的景清念還沒有發揮她的用處,怎麼能被毀掉,要是記憶恢復不了,大人一定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