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煙和木雲諾坐在清念左右,此時一人拉着清念一隻手。
臺上唱的,是他父親那位大哥和皇后之前的事,戲裏諷刺皇后是個愛慕虛榮之人,親手殺了自己的夫君謀求皇后之位。
想讓這戲別唱的人都被皇后攔下了,這場戲就這麼安安穩穩唱到了最後。
“啪啪啪啪”
鼓掌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但是沒有人敢回頭,都恨不得自己沒來御花園,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皇上,這齣戲唱的好叫人感動,可惜了那位將軍,就這麼死在自己摯愛手中。”
聽到這句話衆人都有些埋怨,這下連啞巴都不能裝了。
由皇后帶頭給皇帝請安,皇帝親自扶起了皇后,並讓她們平身。
“朕覺得,應該把朕和皇后的故事寫成戲本,那樣唱出來,可比這齣戲感人多了。”
“皇上說的是,您和皇后的感情纔是真真感天動地。”
木雲諾聽到那個聲音頓了頓,在清念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是太子太傅之女,花猶憐。”
清念和木雲諾對視了一眼,她們今晚可能走不出皇宮了。
太子太傅之女做了這樣的醜事,她們還全程當了證人,這不僅關乎帝后和睦的事還關乎太子。
太子太傅之女這個德行必定會牽連到太子,要是太子品行有虧恐怕坐不穩儲君之位。
爲了能讓容修宴坐穩太子之位,皇帝不惜殺掉大皇子容修宸爲其讓位,又怎能因他在一個女人身上犯的錯誤毀了太子。
“傳朕旨意,太子太傅之女花猶憐,容貌秀麗,性情溫婉,才學豔豔,特封爲婉靜公主,派去南方北羌部落和親,已示友好。”
“皇上臣妾已經是您的人了啊,皇上,您不能對臣妾這樣絕情啊。”
花猶憐被拖了下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爲她說話,即使是她的母親。
木雲諾搖了搖頭,一臉的惋惜。
清念想知道里面的緣由,但眼下很明顯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忍住了,歸煙那邊事情剛開始就被自家孃親抱在懷裏。
“天色不早了,被這一鬧,戲也沒聽好,不如各位今晚留宿皇宮,爲慧敏過完這個生辰,等明日早朝過後再隨衆愛卿回去吧。”
皇后也趁機接話。
“等慧敏的生辰過完了,本宮就爲你們安排住的地方。”
“多謝皇上皇后娘娘厚愛”
有幾個官品低微,巴結着金蘭郡主來的人聽到要留宿皇宮後已經嚇得呆在原地,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太監拉下去,打了幾大板,以儆效尤。
慘叫聲不絕於耳,在場的人除了皇家人還有那些宮女,其餘人臉色都有些發白。
頗有種逼宮失敗的感覺。
清念被安排到了乾清宮,其餘人則是分別安排到各個宮殿,由皇帝妃嬪幫襯着,以免明日找不到路。
入夜,清念着實很疲倦,沾牀就睡,半夜,清念被吵醒。
“放開我,我可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你們這羣下賤的奴才誰竟然敢動我,放開我”
“外面是什麼人怎麼大晚上在皇后宮中鬧成這樣”
“回景小姐的話,外面是金蘭郡主,聽說您也留宿乾清宮,非要來看看您。”
清念睡的有些迷糊。
“看我我有什麼好看的,她一個郡主還沒見過大臣之女嗎讓外面的人趕緊把人弄走,大晚上擾人清夢。”
那個宮女似乎有些爲難,清念有些冷,這會也清醒了一些,看着那個宮女爲難的神色,皺眉:
“怎麼在皇后宮中當差的人還不敢動一個小小的郡主她要是驚擾了皇后,你以爲你一個宮女還有什麼活路是想進慎刑司或去辛者庫度過餘生嗎”
那宮女臉色一變,急忙跪下。
“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找侍衛將人送回佛堂,奴婢告退。”
清念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被人擾了清夢,心情着實很差。
外面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金蘭郡主徹底沒聲了,之後就是腳步遠離的聲音,想來金蘭郡主是被帶回去了。
清念放下簾子準備回被窩繼續睡,但奈何就是睡不着,心裏亂糟糟的,但奈何這裏是皇宮,她也不能起身四處走走,或者乾點別的事。
“皇后娘娘。”
“噓人睡了嗎”
清念聽到外面的聲音不自覺屏住了呼吸,皇后這個時間來這裏幹什麼
“回皇后的話,金蘭郡主來鬧了一下,裏面那位剛躺下沒多久。”
隨後便沒了聲音,腳步聲離牀榻越來越近,最後在牀榻前停下了。
“都下去吧。”
“是”
皇后原是江湖中人,想來也肯定知道自己沒有睡着,清念倒是大大方方掀開了牀簾掛好。
“清念請皇后娘娘安,還請娘娘看在夜深的份上諒臣女儀容不整。”
皇后輕笑。
“一不留神讓金蘭鑽了空子跑到你這裏來鬧,是我這個皇后的失職了。”
皇后夜晚來訪,目的肯定不止於此。
“皇后娘娘多慮了,這些是那些下人的失職,又怎能怪罪到皇后娘娘身上。”
皇后娘娘收起了笑容,面上帶了些威嚴。
“本宮果然沒看錯你,這才十二吧,對待這種事就顯得如此穩重有序,比你年歲大的女兒家都不一定能處理好。”
清念不知道爲何心裏有一絲慌亂,調整好心情,清念回答道:
“皇后娘娘謬讚,臣女是誤打誤撞罷了。”
皇后踱步走到桌子旁,坐下來。
“聽宴兒說,景家並不是很想讓你成爲太子妃”
這是對景家不滿清念急忙下牀跪到地上。
“是清念還小,父親想讓清念多留在景府幾年。”
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緣由,但用父親捨不得她這點做藉口也挑不出錯。
皇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子上敲着。
“景家現如今子嗣單薄,捨不得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景家並不安全,早點嫁給太子,不是更能早日脫離危險嗎”
清念頭上冒了虛汗,皇后語氣中滿是對景家的不信任。
“清念不懂。”